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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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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淋漓尽致的缱绻缠绵过后,身上皆是他吻过的痕迹,再看一脸满足的他,她的理智突然回归大脑,啊地大叫一声,从他身上滚下去,以扭曲的姿势将头塞到枕下,闷声闷气地说:“天啊!晚上没脸见人了,居然跑来这里跟你做这种事情。”
他忍俊不禁,手指在她的背上懒洋洋地弹跳着:“以后多做做,就习惯了。”
她一下子钻出枕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瞪他:“你怎么这么色?”
她倒忘了刚才是谁主动的。
“是啊。”他也不拆穿她,知道她皮子薄,于是大方地承认:“但是只对你色。”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过?”
他有些犹豫,可能是在想,到底是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
“喂,”她指着他的眼睛说:“别想着撒谎。”
“有。”他只好坦白。
“未遂还是已遂?”
“当然是未遂。我的品味可是很高的,对不喜欢的女人连想法也不会有。”
她心喜,虚荣心隐隐作祟:“这么说,你觉得我比较合你的品味啰?”
他摇头:“不,你是例外。”
她一愣,意识到他在耍她,随即拿枕头去扑打他,“撒谎!”她抓狂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他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晚霞浮上窗头,折射出幻彩般的眩丽。
室内,是偃鼓息鼓的宁静。
她枕着他伸过来的胳膊,双手拇食指合在一起,比划成框,透过它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你……喜不喜欢思倾?”她忽问,“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
他思索了许久,才说:“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可能会吧。”
她望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究只在张了张嘴后放弃了。恰在这时,手机铃响,她条件反射地去寻找铃声的来源,放置手机的包在桌上,她裹着被子一路跳过去。取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禁暗暗叫苦。
他也坐起了身,随口问:“谁的电话?”
她滞了滞说,“北堂皓。”
“怎么不接?”
明知故问。身不着片缕,叫她怎么接?她还没有心安理得到这个境界。暂时丢了手机,手忙脚乱地去找衣服穿上。铃声断了一遍,随即又响。她见穿得差不多了,这才捧着手机转到窗口。
“小鬼,是我。”北堂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嗯,有事吗?”她摸摸自己的脸,因心虚又开始烫了起来,回头瞄了眼在床上作懒的男人,见他托着腮盯着她看,心里直发毛,寻思着要不要去卫生间说。
“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谢谢。”她怅然若失地揪着窗帘,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让他到现在还如此惦记着。
那边沉默了须臾,声音又低了几分,“是和他在一起吗?”
“是。”她有些迟钝地答。
仔细听,除了他的呼吸,还有细微的水声,混杂着一些机械转动的摩擦声。
“你在摩天轮上面?”
“是啊,出来走走。也不知道要上哪,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她心头一堵,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皓,早点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再坐一会就回了。”那边又陷入了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会说再见的时候,一条胳膊突然从后面揽在了她的胸前,她转头以食指在唇边比了比,叫他不要出声,更不要捣蛋。沈时久挑了挑眉,支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她的电话。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声音忽又响起,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是失去了理智才会……”
“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她说。
“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
“那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出来坐坐的吧?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聊聊天。”这样谦微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叫她情何以堪。当初若不是她去招惹他,今天他依旧是春风得意的北堂皓。她艰难晦涩地说了声,“好。”
沈时久睨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别有深意。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北堂皓说,“那么再见。”
“阿皓……”她叫住他:“好好保重自己。”
“我会的,”他似乎笑了笑,“你也是。”
挂断了电话,她才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一直被要求噤声的沈时久吃味地拿过她的手机,看着里面北堂皓的名字前居然还有个心型符号,不满地问,“为什么还没有改掉?”
她收回手机,说:“只是一个符号而已。”虽这么说,她还是动手将那个惹他眼红的符号给删掉了。
“曲线救国。”
他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叫她有些无语,撇开他跑去穿鞋,穿着穿着,身形一顿,缓缓回头,问:“时久,闻奇的那个礼物呢?”
不提还好,一提他的脸色更加萧条了。
无殊琢磨了一下,十分怀疑沈时久已经看过盒子里的东西,但他表现出来的不满分明只是针对闻奇个人,并没有其它的意义。她不禁疑惑,难道那真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生日礼物?
回到车上,他从副驾驶位的储物箱中取出了她要的东西甩给了她。她两手险险接住,心有怨言也不好发作。少说少错,反正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不爽。除非,她扬手将东西扔出窗外,然后拍拍手对他说,别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把盒子塞进包。等了半晌,发现他并不发动车子,而是打开了天窗,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支,靠在皮椅背上抽起来,另一只手拨合着火机帽,极有节奏地制造出清脆的叮当声。
难怪说男人两张脸,床前一张,床后一张。前面还宝宝、宝宝叫个不停,现在就开始摆谱了。
持续沉默十多秒后。
“你走不走?”
“怎么不打开看看?”
两人很没有默契地同时开口。
他狭长的眸子斜睨过来,“回去偷偷看多没意思。”
她气结,“谁说我要回去偷偷看了?”
豁出去了!从包里拿出盒子,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包装纸完好无损,不像是被动过的样子。
他朝天吐出一口烟,淡淡的烟雾从天窗口钻了出去。他懒洋洋地说:“放心吧,我没打开看过。”不爽归不爽,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她反倒没得选择了。扭扭捏捏不开的话,他肯定会往心里去,防备心太明显。话又说回来了,闻奇也是个人精,真要告诉她什么,就会留一个只有她看得懂的线索。否则遇到这样类似的情况,岂不是要当众穿帮。
想到这里,她开始安心地拆起包装纸。礼物盒是磨砂面的,除了手感比较好,并无特别。打开盒盖一看,里面竟是一只新款的MP5播放器。一开始,她还有些意外,若作为单纯的礼物,那闻奇还真是没什么眼光,因为她从不用这种东西,意外过后又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正要将它收起来,不料沈时久开口说:“启动看看,也许里面有什么呢。”
她打心底想鄙视他的精明。
于是在那双精明的眼睛的注视下,无殊忐忑不安地按下了电源按钮,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精美的桌面,而桌面上只有一个名为《Happy Birthday to you》的视频文件。那是一首MV,歌曲名字就叫Happy Birthday to you,灌录这首歌曲的正是闻奇本人,从写词、编曲、配乐到MV的剧本,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一旁的沈时久看了也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两下子。”
“是啊,他要是在娱乐圈好好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她有些心不焉地说。MV的长度一共是五分十六秒,除却最后一秒的画面因剪切失误而出现快速的晃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只好怀疑自己又一次多心了。
他侧过头,眼神古怪:“我说的,是他追你的劲头。”
她当没听到,将东西收好。
他也没再说什么,熄了烟,关上天窗,而后发动车子。
行至半路,两人的手机奏起了交响曲。她光是接电话就接得焦头烂额。
宋西打电话来问:“大姐头,晚上可不可以不穿正装?”
她说,“只要不穿泳装,穿什么装都行。”
习天宇打电话过来:“偶像,能带女朋友来吗?”
她按住头:“这事问你老大去,问我干嘛?”
“老大的手机打不通。”
“……你要带几个?”
肖和娜打电话来说:“无殊,晚上的party伍向阳是不是会来?”
她回头问沈时久:“伍向阳会来吗?”
见他点头,她回:“是啊,你要是不方便……”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我连硫酸都准备好了!”
她一惊:“怎么这么想不开?”
“他昨天在高尔夫球场发神经,把别人打得骨头断了三根。”
她没弄明白:“你这是要为民除害?”
“不是,那个人是我男朋友。”
“你又有男朋友了?”
“现在没了!”
“唉。”
最后一个是小是打来的。
“大姐头,别墅的平面分析图已经出来了,沈时久卧室的面积与实际不符,保险室一定隐藏在卧室里面。”
“嗯。”
“八点整的时候,我会用你给我的KEY关闭保全系统两分钟,但是他的手机可能会接收这些异常操作。”
“好。”
挂断电话,她怔忡片刻。旁边的沈时久用的是蓝牙耳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露天花园里已经摆上了香槟塔、西点桌、烧烤炉。
无殊看到,小小吃惊了一下,又看到洛则在,便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辛苦你了,洛。”
洛则斯文地笑了笑,递给她一份礼物,“生日快乐。”
“谢啦。”她收下,掂了掂,份量还不轻。
“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好去准备。”
无殊想了想,凑在洛则耳边嘀咕了一阵。接着回房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衫。当她坐在梳妆镜前吹发时,不小心将洗澡前脱下的戒指拂掉在地,一下子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她趴在地上找了许久,终于在床底的旮旯里发现了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枚戒指,她总觉得它就像是有了生命,因为洞悉了她的一切,而刻意地躲着她。
她将戒指重新戴回手上,决定将事情往好的地方去想。
那张有关毒品走私渠道明细的磁盘会落在沈时久手上,无外乎两种目的。一种是拿它作为证据,搞垮陈意明。另一种是得到里面的资料,为己所有。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目的,她偷走磁盘都应该是有利无害的。也许当他发现后,他会痛恨自己的欺骗,但至少保全了他。
其实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大不了使出浑身解数哄得他原谅。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还蛮卑鄙的。
脑子里装着这些东西,所以一出房门她就被抵在门框上装忧郁的沈时久给吓得倒退了两步。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靠!
“你杵在这干嘛?”
“宝宝。”口气是多么得无奈啊。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一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男人要是肯拉下脸皮冲女朋友撒娇,说明他是真的认输了。
沈时久就是这点好,无论他在外面多么衣冠禽兽,在无殊跟前绝对不玩虚的那套,因为她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初恋,还是唯一的亲人。不过亲人的概念对他来说有些悬乎,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是亲人,亲人也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就像他身为沈氏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少不了叔伯姑侄兄弟姐妹,可与他们仅仅只有利益上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