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温柔地把你干掉》丑*

19、念力X诅咒破除X离开

　　念力X诅咒破除X第二份卖身契

　　睁眼的第一刻，瞧见的不是血淋淋的新身体，而是亚路嘉倔强的脸。
　　哎？居然没死成？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亚路嘉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怎么了？我动了动嘴唇，亚路嘉的眼睛忽然亮了亮，继而又暗了下来：“你没事就好。”
　　死小鬼，才多大就学人家玩深沉！窝金那混蛋看起来也没他这么少年老成。
　　我试图提了提气，却发现好像自己的四肢里忽然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亚路嘉上前来费力地将我的身体撑起，然后让我靠在他的大腿上，低头看着我：“觉得怎么样？”
　　转了转眼珠：不算太坏，他顺手将我眼前的刘海拂开，我终于看清楚了四周。
　　还是流星街，天空的样子很高很远的样子。
　　“你醒了。”久违的带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越过亚路嘉的发线去看慢慢走近的那个男人，黑发黑瞳，面上带着笑意。
　　是啊……没死，是不是很可惜。我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闭眼小憩。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他忽然开口，我身子一僵，看向他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的周身都围绕着一圈黑色的杀气。
　　哎哎哎？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问题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甚愉悦，我撇了撇嘴，实话实说：我一直以为你叫“团长”来着……
　　这分明是个冷笑话，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微微笑了笑。
　　又看了看亚路嘉，原本隐在暗处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尤其的清晰，我眯了眯眼，朝着库洛洛的方向投去一个疑虑的眼神，他略微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到底对这个身体做了些什么？
　　亚路嘉。我叫着他的名字，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话对团长说。
　　他愣了愣，虽然万般的不乐意，终究还是将我扶起，定定了看了我几眼，从库洛洛身边擦身而过。
　　好了，说吧。
　　我躺在较为平坦的石壁上，库洛洛站在原地，双手半插着口袋：“罗莉小姐，很荣幸见到你。”
　　……居然连这个身体的名字都调查出来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很强，尤其是在流星街这样的环境里。
　　见我不语，他又开始微笑：“又或者说，应该叫你罗佳斯？”
　　……
　　名字只是代号，身份也不过是人活着的证明，我挠了挠我的后脑勺，反应了大半日，这才勉强消化了这个自称库洛洛的男人所带给我的信息。
　　就说单纯凭着我的战斗力还不至于让他高抬贵手白吃白喝养了我和亚路嘉这么久，原来是将眼光打到了这个身体上来么。
　　“不对。”他纠正着我的想法，“不是这个身体，而是身体里的灵魂。”
　　我咧开嘴笑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谓的不死只是一个诅咒，还有自身对念能力的排斥也是诅咒所致，我在心里腹诽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库洛洛就在一边给自己带高帽。
　　“罗莉小姐不必担心，你身上的诅咒我已经帮你解开了。”
　　就用那个让我痛得死去活来的红宝石？我仰面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那么……今后我就会死？
　　库洛洛顿了顿：“也可以这么说。”
　　啊啊啊……人生的最后一层壁垒被轻易打破，果然是有得必有失，变成一个普通人，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事已至此，就算我撒泼耍赖也没办法再次回到从前，我整理了一下脑里破碎的信息，然后看着他：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身上的这股力量……就是念？
　　念能力的确是个好玩意，伊尔迷就是靠着这东西一直作威作福，虽然说这个世界看起来很和平很安宁，但是在我身边待着的向来都不是什么善岔，这点自保的能力还是要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就得BT。
　　身体的复原能力明显比从前慢了许多，依照我此时的饥饿程度可以粗略判断，我已经昏迷了大约三日，但是身上的伤口还只是处于表皮愈合阶段，并且伴随着阵痛，好在对我而言，这感觉不算太坏。
　　库洛洛扔给我一本看起来很是破烂的书，我翻开脏兮兮的封皮瞅了瞅，好像是什么念力自成之类的玩意，也许是他从什么地方挖来的，反正到我手里目前就是我的东西了，我将这东西朝怀里一收，冲着他点点头：谢谢。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有能力的感觉就是好，好像人生都豁然开朗了一般，我深深吸了口气，果然还是流星街外的气息比较新鲜啊。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惬意，我跟揍敌客家族签的卖身契很快就到了期，估计他们家也没那股子闲情逸致来到处搜寻我的消息，那个安装了定位系统的手机我搁在我和亚路嘉最先停留的地方忘记了带来，也不知道到底便宜了哪个小子。
　　看到茁壮成长的亚路嘉，我不得不在此感叹揍敌客家族强悍的基因，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够用仿佛抽芽一般的速度长高的男生总是能够让人刮目相看的。
　　很快，一年过去了，我竟然就这样在流星街里待了整整一年，成天同着这个自称是幻影旅团的人混在一起，虽然不是一只蜘蛛，不过，大概也可能被称为它们吐出来的蜘蛛丝的组成部分之一这样的角色吧。
　　现在我需要踮脚才能勉强够着亚路嘉的肩膀，分明就是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孩，却有着一副大人的面瘫脸，每回我看见他在黑夜里瞅着我的眼睛就好像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揍敌客家族里，伊尔迷还在身边的日子。
　　不亏是，兄弟啊。
　　库洛洛的野心绝对不会只停留在流星街里，这些年我们已经辗转了许多地方，他们也间歇性地出去办了几场不小的案子，反正他们出门干活时我就和亚路嘉待在基地里自行练习，比起这些无法无天并且强大到变态的旅团成员，我最先思考的还是应该如何保命。
　　可惜的是我认识的字不算太多，那本书其实也并没给我多大的帮助，到现在我对念力的基本知识也只停留在一知半解的阶段，唯一能够用好的东西用亚路嘉的话来说就是“绝”。
　　比起那些花哨的知识，我更相信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和窝金对打的过程中，思维已经完全能够操纵着身体使出最适合的方式进行反抗，出了流星街，只要不随便挑衅，混个小日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现在，最严重的问题还有两个。
　　一是亚路嘉的去留，二是旅团的控制。
　　总不能在人家平白无故养了你这么久之后随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就能够安然自得地离开蜘蛛的基地，虽然和库洛洛交往不深，但是单单从他的气场来看，就完全是属于我能丢弃你你不能背叛我的典型傲娇性格。
　　而何况人家手下还带着打手军团呢，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说不定他们都会把你给找出来揍得你惨绝人寰，我想了想我和亚路嘉的下场，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逃跑的念头摁下，乖乖地等着库洛洛他们回来。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库洛洛他们大获全胜，但是手下的那一帮子人明显的还没玩个尽兴。窝金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我大干了一场，我四两拨千斤地将他翻倒在地，旁边的库洛洛的视线胶着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开始毛骨悚然了。
　　“没想到罗莉小姐这么具有天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微笑，微笑，腹黑到极点的微笑，我以不变应万变，礼貌回应：多谢夸奖。
　　“我只是实事求是。”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玛奇在一边“逗”亚路嘉玩，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库洛洛讨价还价很损失他的形象，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我们又开始了所谓的暗地交易。
　　避开旅团人群的耳目，我搓着手指，一副完事好商量的模样，库洛洛的心情明显不是那么好，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已经摇头。
　　“你想和我谈条件？”
　　我义正言辞：不是，只是相互帮助而已。
　　鬼才信我的话，库洛洛的神色未变，只是眼神深邃难认：“你就这么确定我需要帮助么？”
　　野兽的第六感啊，我咏叹调式感谢上苍，将手递到库洛洛的面前：合作愉快。
　　他身形未动，我也不急，天边的风呼啦啦地刮着，太阳的色泽并不那么亮丽，蓝天空旷无云，几缕阳光沿着四周垃圾的棱角四散开来，在我的手臂快要僵硬的时候，库洛洛抬起了脸。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没有微笑的库洛洛。
　　他看着我。
　　说：“合作愉快。”
　　……
　　我又签下了一个短期的卖身契，契约时间到的时候不但能够脱离旅团，还能够拥有幻影旅团这个伟大的靠山。
　　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亚路嘉，揍敌客只是要求我将他送到流星街，却没有下达究竟什么时候将他放出来的命令，我在带他走和留下他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他给自己选择了未来要走的路。
　　分别的时候我需要仰望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黑色的头发已经很久没修的缘故已经垂到了肩膀之上，亚路嘉伸手将我拽到他的面前，还不等我开口就咬上我的脖子。
　　好在我为了出门特地洗了个澡，我飘忽忽地想着，他抵着我的肩胛骨舔了一阵，跟瞧见肉骨头的小狗一般，让我想笑又笑不出来，最终还是讪讪地放开了我。
　　那双猫眼看起来很是漂亮，我踮脚亲了亲他的眉毛，这次不是晚安，是再见。
　　下次再见。
　　走到那个名在库洛洛的男人身边，四周是那些不怎么熟悉的所谓的伙伴，亚路嘉就这样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我不敢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迎面来了一阵风，肩头的地方有些凉，那么孩子，大概在伤心吧。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