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酒gl》忆笙璃

21、第 21 章（上）

　　我为唐淑琴挽起了一个四不像的发髻，还得意的问：“如何？”

　　“不如何！”她摇摇头，撅起个嘴，看上去很不高兴。

　　“那要不妹妹我请别人来？”我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摇头。

　　“不要！”唐淑琴说：“我不管，你现在就帮我梳，要梳的仙气一点儿。”

　　“不会。”我直言：“这太难了！”

　　“难就学啊！”唐淑琴说的简单，于我而言，大概就是把我手给剁了，我也不会。

　　“能不学吗？”我弱弱的问道。

　　“不行！这是你阴我的下场！”唐淑琴毫不示弱的说，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难缠！

　　“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呜！”彼时说完，我的脸发烫，我就没有这样过，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妹妹说什么呢？”只见唐淑琴掩嘴轻笑：“我没听见。”

　　她怎么可以狡猾得如同狐狸？

　　“我...”我咋舌：“不...跟姐姐玩了...”

　　“不跟可不行！”唐淑琴微微一笑：“毕竟你是我的妹妹，是我一辈子都要珍惜的人啊！”

　　彼时听到这么一句话，我鼻子一酸，记忆里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是小青，自从成了唐淑琴的贴身婢女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不知她可还生气

　　我不说话，唐淑琴以为我是因为她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弄得久久不语。

　　“怎么？感动了？”唐淑琴伸手探到我身前，不知为了什么，下一句话是：“居然没有眼泪！”

　　“我...公主啊！”我觉得还是老实交代较好：“我刚刚只是发愣而已。”

　　说完，身前人良久都没有反应，我这话是不是太打击人了

　　思考许久都没有结果，而这时身前人也动了下，我以为唐淑琴终于活过来了，然而...她只是动了一下，再无其他了。

　　“公主今天不是叫了寒曦姑娘过来么？”我找了一个能让她有所反应的话题：“她...好像都在外边有一个时辰了...”

　　“对啊！”此话一出就见唐淑琴失了的魂魄终被找回：“我差点把寒曦姑娘给忘了。”

　　“......公主殿下，您的记性能再差点儿吗？”心中所想的话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我急忙捂住嘴，见唐淑琴转过头，我赶紧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的确可以更差点儿。”她就顺着我的话，回答了我心中疑惑。

　　“所以呢！”她摆弄着护甲，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你得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直到我入土为安了！”

　　“妹妹可能先你一步...”这种事情说不准啊，而且也现在气氛怎这么悲凉了。

　　“啊！刚刚说什么来着？我记得寒曦姑娘还在外头吧？”她拍了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

　　“啊！进来吧！”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摆好了身子，正襟危坐道。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我见眼前的女子，一袭石榴红衣裳，外披淡黄色纱衣，裙摆有些褪色，看上去有些年月了，但依旧遮掩不了她那骨子里的清绝脱俗，桃腮被胭脂装饰得比上次见，更惹人添爱，玉颈处光滑洁白，像似天山上的雪，不可轻触。

　　“草民寒曦参加公主殿下！”我见寒曦微微欠身行礼，却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唐淑琴突然厉声，眼前人的身子微微一颤，我捉摸不透唐淑琴要做什么，静观其变。

　　“是。”寒曦缓缓将头抬起，于我有片刻四目相对，但很快又转移。

　　“你是你们戏班子中，唯一一个女伶人吗？”唐淑琴问了第一个问题。

　　“回公主的话，是的！”我实在很难把眼前唯唯诺诺的寒曦与之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寒曦，并为一体。

　　这实属是两个人啊！

　　“不用这么害怕！”唐淑琴轻笑一声：“我又不是母大虫，放心不会吃了你。”

　　“呵呵。”我忍不住在内心疯狂说：“想让人家不怕你，就不要摆架子嘛！”

　　“公主说的是，草民...不怕的。”这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弱，逐渐没有气势，我摇头，觉得还是不说好。

　　“你最拿手的戏是什么？”唐淑琴又问，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桃花扇。”几乎是刚问完，答案就有了。

　　“哦？”只见唐淑琴凤眸微眯，带着三分讥笑，不屑的说道：“那唱给本公主听，唱得好有赏，不好嘛，本公主也不苛刻，就勉为其难，留你在宫中唱，直到唱得好为止！”

　　“这...”我见寒曦面显犹豫，有千言万语呼之而出，但又只是动了动唇缘。

　　“怎么？心虚了？”唐淑琴轻蔑的说：“果然，都是一群肚子里拿不出货色的。”

　　我不懂为何唐淑琴要如此咄咄逼人，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若不是知晓眼前的人有多张不同的面孔，否则我以为被夺舍了吧。

　　“不是的！”一直唯唯诺诺的寒曦，不知为何，身子突然不抖了，美眸熠熠生辉，较刚才而言，气场更大了：“寒曦多谢公主那日救命之恩，来日必定报答！”说完，缓缓下跪，身子却依旧挺立：“只是公主质疑寒曦的能力，寒曦只好证明给公主看！”

　　“耍嘴皮子谁都会，本公主看着！可别刚才一副信心满满，等下就哭天喊地的。”这话太过刺耳，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但我觉得唐淑琴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她不是这种人。

　　寒曦缓缓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这是候司徒的公子，侯朝宗，客囊破富，又有才名，正在这里物色名姝。”轻佻浮夸，像极了平日里纨绔子弟应有的语气。

　　突然，话音一转，变得有些沉稳难捉：“香君年方十六，正好梳梳拢！”

　　这是要扮演多角，我不解地看了唐淑琴一眼，却见她唇边勾起一抹弧度，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我叹气，不知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唱完寒曦又将身子转向另一侧，头偏向另一处，装出女儿家应有的羞涩：“奴家当年此时，也还未曾梳拢。”

　　说完又转身一变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下官未到，他们哪个敢来梳拢与你，我是要打的！”说完语气有些严厉，还做出要打的姿态。

　　“啐~”说完又是一副小女儿家应有的。

　　“可以了。”唐淑琴闭上双眸，微揉颞颥。

　　我不说话，实在是这戏太好笑了，以往戏台上众多人一起上，我觉得可还行，现在一个人把饰演三个，我可能没入戏吧，如若不是有寒曦和唐淑琴在，我真的就要笑了。

　　“你这戏...”唐淑琴缓缓睁开美眸，纤纤玉手轻碰茶盏，此话一出，连我都是心一紧。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寒曦，后者却是一脸从容不迫。

　　“这戏，唱的不错！”唐淑琴勾起一抹唇角言：“只是还是有些生硬罢了！”

　　或者，终究比不上她故事中的那个女伶人。

　　“水磨腔还是没有发挥到极致。”唐淑琴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说道。

　　“公主所言极是。”寒曦不卑不亢的说。

　　“嗯！”唐淑琴点了点头，语气不明道：“不过嘛，一个人唱戏实属有些为难，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唐淑琴侧身朝着我说：“你把他教会一句，本公主重重有赏！”

　　“公主。”我毫无骨气的说：“大不了以后我不吃鸡腿了，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吧！”我可是把浑身招数都用尽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那样，然而就是打动不了这位张着一颗石心的长公主！

　　“去！快点儿！”我眼见唐淑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那眼神在说：“叫你得罪我，现在尝到结果了吧？”

　　我欲哭无泪，真的心苦还要摆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是！”彼时我走到寒曦身边，毕恭毕敬道：“还望寒曦姑娘，莫要嫌弃奴婢愚昧。”

　　“不会的！苒苒姑娘天资聪颖，怎...”话未说完，我瞧她脸色一热，不禁内心疑惑道：“她这是说谎了？”

　　“唔。”我不好多说，直接进入今日改完成的事：“还请寒曦姑娘赐教！”我看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来！”寒曦朝我上前一步，摆弄着我的身子：“这个手要抬高点，身子微微前倾，这里不要翘得太高。”说完轻拍了一下我的臀部。

　　我脸一热，抬眼就看到唐淑琴幽幽的目光似在暗示什么。

　　我竟不知我以前看的话本子，皆是出自于这位长公主之手，后经人转手，才落入民间，给我这种俗人看。

　　那日我问她什么话本子，她才告诉我，她写腻了男欢女爱，想写一点刺激的，与众不同的。

　　那也请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好了，苒苒姑娘请吧！”寒曦微笑的对我说，我收回火药味十足的目光，朝她一笑，她居然有片刻愣神。

　　“今日要去，卞姨娘家盒子会，杨老爷一同赴会去罢~”我接着寒曦的唱，然后东边一晃，西边一溜，真谓是群魔乱舞。

　　其实我觉得我唱的还好听诶，只不过见寒曦眉头微微一皱，唐淑琴那忍住不笑的神情，我...

　　“真的很难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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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对长公主有偏见，她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