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爆红[娱乐圈]》哲耳

12、第 12 章

　　沈岐要他等，他就安安静静的在等，要不要这么乖？
　　沈岐站在二楼往下面看，一楼大厅里的叶胥笔直的站着，模特专业素养，虽然只是个接平面的小模特，但还挺有职业操守，不管坐着还是站着，都是一道优雅的风景线。
　　大厅里陆续走过的人，在跟叶胥打招呼，说着话，男人的靠近，女人的攀谈，沈岐原本挺有兴致观赏的，这一小会就看不下去了，撑起身子，从围栏扶手起身，按了电梯下楼。

　　他跟高探的交谈早结束了，他和高探可是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的，来华盈干什么？当然是找这个见不到的小美人了。
　　特地请高探帮他调回来，不期而遇？哪来这么多不期而遇。
　　沈岐终于下来了，快十几分钟了。
　　叶胥看见他，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他依然和气的脸色，对他微笑。

　　“久等了吧？”沈岐来到他面前。
　　“还好。”叶胥说。
　　“快十几分钟了。”沈岐看了眼手表。
　　“我也没事。”叶胥说。
　　沈岐又问：“最近有通告？很久没见你。”
　　很久？没有吧，而且见他干嘛？
　　叶胥不太明白沈岐的意思，拿一双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沈岐摸摸鼻子，道：“没事，我是说，公司里没碰到过你。”
　　叶胥道：“我最近接了游戏公司的通告，在赶。”
　　“发展挺好？”
　　“还……可以吧。”不算多好，他也没别的通告可跑了，也是偶尔接一次。
　　沈岐抬抬下巴，“走吧，请你吃个晚饭。”
　　叶胥受宠若惊：“不用了，我打算回去了……”
　　“家里有人？”沈岐忍不住打探打探。
　　“……没有。”叶胥一点没多想，老实回答了。
　　“没有急着回去？”沈岐摸了摸表，“六点半，不打扰你休息，在八点之前把你送回去。”
　　叶胥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呢？”沈岐走近，叶胥微怔，不敢动，沈岐是形象上那么完美一个人，压迫感很强，近距离让人有点怵，意味深长的说：“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这一次还有什么理由？”
　　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回荡在耳边的也只有这一句类似质问，又带了点莫名暧昧的话，叶胥退了一步，偏头说：“我……”
　　沈岐等着解释。
　　叶胥却说不下去了，干脆闭嘴，这人视线太强了。
　　“跟我吃个饭能吓死人？”沈岐伸手，几乎是忍不住的碰了碰对方的脸颊，流氓本性暴露无遗，他暧昧道：“还是怕会有媒体嚼舌根啊，叶美人？”
　　叶胥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有点拒绝的意思。
　　他跟沈岐又不熟，虽说是他的上司，可叶胥也受不了这人对他动手的毛病，他不喜欢别人的过度接触。
　　“走一趟？”沈岐再次询问他的意见。
　　叶胥抬眸，望着他的眸子是一腔无奈和妥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蛊惑上车了。

　　副驾驶上，叶胥拴着安全带，低头垂眸的侧颜撩拨心弦，沈岐目不转睛的，跟随他的动作看着他，良久问：“你喷香水了？”
　　车里萦绕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太浓，但还是闻得到。
　　叶胥道：“没有啊。”
　　沈岐说：“那是什么？体香？”
　　大男人的体香……
　　叶胥解释说：“不是，应该是化妆水的味道，很重吗？”
　　“还行，窗子开一点，一会就没味了。”沈岐不喜欢香水味，更不喜欢化妆水的味道。
　　叶胥打开窗户，没敢开太大，转头说：“抱歉，我没有来得及清洗。”
　　沈岐转回头，不舍得看大美人歉意的样子，他道：“我不讨厌这个味道，你身上的，挺特别的。”
　　叶胥摸着头发闻了闻，他自己闻不到。
　　沈岐发动了车子，带他去餐厅。

　　七点多两人抵达餐厅，高档的餐厅氛围浓重浪漫，铺着红色的地毯，从门口就开始，延伸至最里面，水晶吊灯悬挂头顶，大厅里的白色餐桌上摆着玫瑰花，沙发中间一张长桌，隔绝其他人的视线，给客人提供的私人空间挺足，餐桌礼仪不合格的顾客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因为入夜，暖黄色的灯光便显的温馨许多，餐厅服务周到，环境优雅，客人心情也会不错。

　　沈岐和叶胥在靠窗的地方坐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沈岐抬头道：“你应该有很多忌口的吧？”
　　他不能乱点，毕竟对面的人职业特殊，胡吃海喝可不行。
　　叶胥说：“是的，您点您需要的就可以了。”
　　他是打算自己看着吃，并不打算点餐。
　　沈岐画着菜单，不抬头，嘱咐道：“他是模特，麻烦餐厅跟厨师交代一声，低油脂的食物上几份就可以了。”
　　服务员道：“好的先生。”
　　沈岐把菜单给她，服务员让其稍等。
　　沈岐对叶胥道：“我应该跟你说过吧，你太瘦了。”
　　叶胥道：“嗯，我会训练。”
　　他们增肥不靠吃，要靠最健康的运动，控制饮食是一方面，身体的曲线，还是需要运动来改善的。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你经纪人，”沈岐说：“何况我对你不满意，就不会签了你。”
　　叶胥道：“是，我知道。”
　　叶胥说话总给沈岐一种温和，可以亲近，却又带着距离的感觉，他对此很不满意，两个字，官方，叶胥跟他说话非常官方，导致沈总就想深入交流。
　　想要突破隔阂，显然忘了，他压根就和这个人不熟，哪能让别人对自己畅所欲言的呢？

　　“到百星来适应吗？”
　　“可以适应，还需要一点时间。”
　　“工作发展的应该挺顺利？第一天就有通告。”沈岐说。
　　叶胥点头：“是的，蛮顺利的。”
　　沈岐抿了口餐前酒，笑了声，“我总觉得你对我很有防备心？”
　　叶胥正襟危坐，闻声抬眸看他，沈岐直勾勾盯着人，他道：“没有啊，沈总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对每个不熟的人都一样。
　　“那就是我感觉错了吧。”沈岐放下酒，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那种刻意的距离不要太明显，字字句句都是隔阂，严谨又生疏，叫沈总忍不住查起了户口。

　　“什么时候开始做这行业的？”
　　“三年前。”叶胥不愿意多说。
　　对方不深问他就不说，他不觉得自己会和沈岐多有牵扯，就像这么多年和高探也只是鲜少见面，他该处的关系是自己的助理和同事，而不是不会有什么牵扯的顶头上司。
　　虽说圈里有个平步青云的王道叫勾搭上司，但对于一个没野心的人来说，谁他也不想勾搭。
　　“怎么出道的？”
　　“接网店的工作出来的，后来被华盈联系了。”叶胥说。
　　华盈好眼光，据沈岐所知，华盈可不是个会从平面模特签人的公司，华盈挑选的都是专业出身，大学或者之前对口学过这行业的都不一定进得来华盈，当然，这是现在的华盈，之前还没崛起的华盈从网店签人也不是很意外的事。

　　沈岐点点头，他摸着那束玫瑰花，
　　把它连瓶子推到了一边，有玫瑰花的遮掩，叶胥还觉得不那么尴尬，可这样一推开，他就和沈岐面对面毫无保留的对坐了，就好像心理防线也跟着被打开。
　　叶胥坐立难安，他面对沈岐会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神。
　　在圈里那么多年，即使是高探也没有让他紧张的时刻，这时候的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沈岐不发话，叶胥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就是个淡漠的人，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这个会让他紧张的人。

　　“家里人同意吗？”良久，沈岐来了这么一句，似乎摸清了，他不开口，对面的小美人就是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
　　谈及这个，回话严谨的叶胥却突然沉默了，他十指扣在一起，往回收了收，沈岐注意到了，这是一种防备的状态。
　　“不同意？”沈岐猜测，这他倒没想过，这瞒不住的事，家里人会不知道？
　　叶胥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说。
　　“为什么？”沈岐追问，显的很是关心。
　　叶胥低声说：“没什么，沈总还是不要知道了。”
　　他不想再让对方继续问下去，他怕自己答不上来。
　　沈岐适时的收手，确实没有再问，他不是个不懂礼貌的人，怕是触及对方的心事了，沈岐道：“我可以不问，只是你做这行，家里人不会不知道。”

　　即使家里人不知道，身边朋友会不知道？会传不进他父母耳朵里？
　　叶胥道：“爸妈都是农民工，年纪比较大了，不上网，也不接触这些，所以不会知道。”
　　农民工？叶胥的身世是？
　　“你家境……”沈岐点到为止，他觉得蛮震惊的。
　　“我是小镇上出来的人，爸妈都是工人。”叶胥说话不卑不亢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身上怯弱的气质，他这个人很沉稳，挑不出瑕疵来的稳重。

　　沈岐从未想过叶胥是农民工的出身，他就像个天人，比国际名模还要让他来劲的人，叶胥身上的气质是一绝的，即使把他放进城市人之中也能出彩，沈岐没有见过地地道道的农民工，在他的圈子和周围身边人中，没有一个不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千金名媛，所以刻板印象里，他以为农民工就是有卑微气质的，当然，这是他的环境萦绕给的错觉，毕竟他从未亲眼见过阶级最底层的农民工。
　　他错了，他为自己的刻板印象道歉，此刻面对叶胥，沈总百感交集。
　　他只是听说，最底层要纯靠体力劳动的人的生活，那是沈岐想象不出来的，一个月只拿几千块钱，做着要命的活，时常为吃穿发愁，他得承认，自己对农民工有偏见了……

　　“沈总？”叶胥提醒他，沈岐抬头，他说：“菜来了。”
　　沈岐转头，看见旁边来上菜的服务员，他坐直，往后面靠了靠，让对方摆盘，时不时伸手过去帮忙。
　　被感染了，叶胥也在帮忙。
　　“你父母做什么的？”沈岐摆正一个菜盘，出声问。
　　叶胥半站起身，弯着腰，将碟子对好，和身边的服务员点了点头，以表谢意，然后应道：“妈妈是在工厂上班的，爸爸是工地做重活的，但是现在不做了，年纪大了，在家里休息了。”
　　“那都得……靠你了？”沈岐小心的打探。
　　“有一半是来自妈的，我也会帮忙，但是……挺麻烦的吧。”家里人不同意，他打钱他爸妈不收，这事叶胥还得找人循环，把钱打给他三叔，再让三叔去以其他名义给他父母，绕来绕去，非常的繁琐。
　　一句话也交代不清楚，叶胥就没有细说。
　　沈岐体会到了他的顾忌，知晓这事应该不简单，他看着面前这人，眉眼没有半分不耐与厌烦，和和气气的，沈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害，果然，自己生活的条件好了，没想过家长里短的小事，现在听起来，自己不知道幸运了多少。

　　“沈总家里人……会支持您的决定吧？”
　　“嗯？你说什么？”沈岐出神了。
　　“我是说，您父母，应该会支持您。”叶胥重新说。
　　沈岐的工作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去的，何况他的长辈也都不是保守的人，就算沈岐真是这行业里的，他爸也不会说什么。
　　“嗯，我跟我爸做的，父业子承而已，他也没理由不支持，至于我妈，我妈去世的早，她也过问不了。”沈岐说。
　　叶胥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令堂……”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是一个依赖父爱母爱的人，苦的是我弟弟罢了，总觉得是自己克死了我妈。”沈岐道。
　　家庭的开关打开，叶胥和沈岐就没有了那么深的隔阂，突然之间像是一个趣味相投的好朋友，果然人心最脆弱最温暖的地方，还是提及到家的时候，满腔都是流露的温柔。

　　“怎么会这么认为？”叶胥问。
　　沈岐拿着刀叉，无奈的说：“我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他心里过不去那关。”
　　叶胥感慨万千，低头沉默了。
　　再好的家庭都有难关。
　　“你呢？家里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
　　“有一个妹妹，快要读高中了。”叶胥说。
　　“没在这里念书？”
　　“她在我们小地方读的，我还供应不起她在这里念书。”
　　“可以安排，我能帮你，她成绩怎么样？”
　　叶胥没当真，只以为是对方的客套话，他拒绝道：“不用了，在哪里念都是一样的，而且，她成绩也不算太好。”
　　叶倾不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一言难尽，不过他哥哥就是个没有念完高中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她，叶胥也没想过把叶倾接到城里读书，费用是一方面，他的眼界也是一方面吧，总觉得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倒不是地方的因素。

　　沈岐不强求，他家里人的事他也不太喜欢关注，做事喜欢权衡利弊的沈总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把苗头对歪。
　　他把盘子推向叶胥，低声道：“多吃点，你太瘦了。”
　　腰太细了，膈应，手感不好，需要改善，沈总龌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