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82、第八十二章 和亲开始

　　看着柳如君嘴里说着感谢，却依然面如冰霜，夏天昊心想：难道美人对自己的处分不满意吗？“美人，朕可以封你做美人，做夫人”夏天程步步紧逼，柳如君步步后退，见柳如君依然不为所动，“朕许你做皇后！你若同意，朕立刻册封！”身后就是墙了，再也退无可退，柳如君大着胆子立在原地，道：“陛下慎言！”没料到柳如君会突然停下，由于惯性夏天程竟差点撞到了柳如君身上，见到美人强硬的神色，怕惹怒美人，夏天昊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两人终于保持住了正常的交流距离。
　　“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德才兼备，且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关乎国体，岂可随意废立？”见柳如君开口，夏天程一脸虚心模样，色眯眯的看着她，似是在欣赏她的美，或是想弄明白美人究竟有何想法，此时的夏天程哪里还有一丝帝王的威严。“不想做皇后，那美人想要什么，朕一定满足！”“陛下，民女想去和亲，请陛下放民女离开。”柳如君不卑不亢道。夏天程盯着柳如君，神色复杂，搞不明白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为何要去那苦寒之地。“草原疾苦，戎人野蛮，你，确定要去？”“如君自小在边关长大，看尽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想为戎族与天汉两地的百姓做些事，请陛下成全。”说着，再次向夏天程深深一礼，跪在了他的身前。没料到柳如君会如此，夏天程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为其让出了位置。自己的国家竟然会有如此奇女子，甘愿牺牲自我，夏天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你，你可想好了，那赤那汗，那”“求陛下成全。”没等夏天程讲话说完，柳如君决绝道。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儿，夏天程竟一时语塞。
　　见大宫女匆匆的跑了回来，一直在椒房殿中等消息的皇后，立刻停下了正踱着的步子，急切道：“走了吗？”“娘娘，走了，陛下走了。”大宫女跑得有些急了，还在喘着粗气。听到夏天程离开了昭和殿，皇后长舒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终于放下了。
　　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长秋宫，丝毫未向椒房殿投去一眼，夏天程径直来到了长信宫。对着案几上的茶具，架子上的瓷器，目中之物一顿乱杂，好好的宫殿霎时间一片狼藉，太监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伏倒在地，任各种物事如暴风雨般从头顶砸来。猜到夏天程因何事动怒，顾夫人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皇帝撒火，心中对那位女子又增添了几分敬意，待宫中物事被砸的七七八八后，夏天程终于住了手，顾夫人瞅着间隙，给地上的太监宫女们使个颜色，太监宫女们连忙悄悄退去，顾夫人对着皇帝一礼，伏倒在地。
　　“你早就知道柳如君就在朕的宫里。”夏天程有些累了，喘着气道。“是臣妾的宫女红竹先发现的，陛下清楚宫女之前的事情，臣妾向来不过问。”面对皇帝的怒火，顾夫人淡然道。完全不理会顾夫人所言，夏天程如着了魔一般，自顾自道：“你、皇后你们都知道了，都瞒着朕？”夏天程气急，转过身来手指着顾夫人道：“只朕一人不知，哈哈哈哈，朕的女人，何其荒谬！”眼神扫在地上那个不卑不亢的女人，联想到刚刚同样跪在自己身前腰板挺直的柳如君，竟格外刺眼，莫名的怒气升腾，指着顾夫人道：“你，给朕起来！”“谢陛下。”顾夫人依言而起，眼中无一丝慌乱。“你，给朕想办法，皇后是靠不住了，靠不住了，再给朕找一个和亲公主，把柳如君给朕留下来！”“陛下，今日大殿已当着戎族使臣，向天下宣布了柳如君为和亲公主，此时再换人恐有不妥。”顾夫人力图劝解。“朕管不了那么多，朕只知道，她是朕的女人，即刻去办！”夏天程蛮不讲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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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和元年春，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空气中处处漂浮着暖意，令人好生舒畅。三月初八，宜大婚。伴着阵阵鸟语，钟鼓齐鸣，阖宫上下一片欢腾，准备了大半年，和亲的队伍浩浩汤汤长达千人，自西华门出，将绕永安城一周，至北门离京，正式踏上北去之路。作为出访戎族的正使，一身天汉朝服的夏天昊同戎族正使多朵骑在马上，并列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其后是身为副使的八方会馆总管事赵青鄂，以及戎族的留汉使团及天汉大小官员。
　　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大红珠冠，淡扫娥眉，略施胭脂的昭和公主端坐于马车里，明艳动人。云儿和荧儿作为贴身陪嫁坐于第二辆马车上，随后便是陪嫁宫女及一应物事。五百轻骑分列两侧，护卫着和亲队伍的安全。
　　一路行来百姓无不夹道而迎，送去鲜花和欢呼，小孩子立在大人的肩上兴奋的张望着，好不容易看到那辆被红丝绸装点着的马车，却没瞧见马车里那美丽的公主，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望。尽管位于京都的人们久离战争，他们清楚正是坐在花车上的这位新娘，那位美丽的公主自愿请行，牺牲了自我，以成就天汉王朝的繁荣安乐，他们纷纷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这支会给他们带来和平的队伍的祝福。
　　马车里的柳如君，已于昨夜在大将军府告别了父母兄长，虽说女儿总是要嫁人的，但此行千里，今后与亲人再恐难以再见，悲意不觉涌上心头。此刻，柳如君听着百姓的欢呼，街上的热闹，不再有迷茫，为了这些百姓，自己牺牲再多，一切都是值得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从古至今，和亲公主无数，而像她这样笑着离京的，当属史上首位。
　　宫墙上，看着和亲队伍渐行渐远，夏天程神色迷离。数日前，平南王进宫与夏天程进行了一场深谈。是的，他终究是一国之君，他将天下美人尽揽入怀，却得不到她的心，为了大局，他不得不放她离开。他以雷霆手段处理了那些想要害她的女人，可是她终究还是离开了自己，那个他心心念念着的美人儿，他的仙女姐姐，用力的拍打着栏杆，他不忍，他不甘，他恨，他恨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得不到她，他不理解她为何偏偏要远赴那塞外苦寒。突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看着和亲队伍走过，茶馆二楼，淮安王夏旭品味着杯中的清茶，眼神深邃，“可惜了。”招手将心腹叫到身旁，道：“送到宫里的药可以停了，开始准备吧。”长信宫，顾夫人一如既往的侍弄着花草，“走吧，走吧，回到你的草原上去吧。”长秋宫，皇后在一方宣纸前静静发呆，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写下了两个大字。浣衣所，朱美人在浣池边卖力的劳作。冷宫里，疯了的江八子瑟缩在角落里玩着泥巴。方秀坐在柳如君之前住过的屋社中静静出神。秦美人望着西华门的方向，“你注定是不凡的，去书写你的人生吧，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