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43、第四十三章 京城柳府

　　云儿与柳如君或骑马或坐车，同如青、荧儿、逐梦等几个少年少女聊着，玩闹着，赏着风景，回京之路倒也不觉得旅途无聊。转眼一月有余，京都永安城的大门已经遥遥在望，云儿这一路上一直还在期待着或许能遇见夜风，眼见着就要进京了，仍无夜风一丝消息。那日在别庄见他向南奔去，说明夜风已经来到了天汉，可是天汉的领土何其广阔，城池何其众多，仅在云儿等人路过的这几座城池相遇概率确是及其渺茫。
　　永安城不愧是天汉京都，将军府一众马车距离城门远远的便被迫停了下来，众人不约向车外望去，马车是要排队进城了，前面背着包裹的行人或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巨龙，这么多人，云儿心下暗叹。“母亲，我前去瞧瞧，感觉我们应该可以先过去。”柳如青对着车内向柳夫人说了一声便策马前去。左右无聊，柳夫人、柳如君及云儿等也都下了马车，望着前方那高高嵩立的城墙，虽隔百米，城门上“永安”两个镶金的大字仍清晰可见，以城门为中心向两边延伸出的城墙足有百里，一眼望不到头。护城河的宽度约为黎阳的三倍不止，像一条腰带一般围绕着城墙蜿蜒而去。没多久，柳如青驱马而归，“母亲，已经跟守卫说过了，我们可以走专用通道，请大家上马车吧。咱们不用排队了。”
　　永安城作为整个天汉王朝的政治经济中心，如果所有人都走一条通道，进城排队的时间足以供官员们办理多件事务，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将制约国家的运行效率，因此，永安城门共设有三条通道，分别为一般通道、专用通道以及紧急通道。一般通道是供百姓及一般官员客商行走的，也是最为宽阔的一条，人流量也是最大的。专用通道则是供驻外的官员及将军进京述职以及外国使臣等所行，宽度可供一辆马车通过。另外还有一条紧急通道，每遇紧急军情或皇帝向各方下达紧急诏令时可走此道，也是最窄的一条通道。柳如青和十几位由士兵扮成的侍卫此次来京城的目的之一便是赶在春季大朝会时向皇帝谢恩同时汇报近期边关情况，本应该走专用通道，但由于将军府家眷并不属于述职人员，柳如青便上前同守卫交流了一番，获得允许后，他们可以一同走专用通道。
　　马车缓缓地驶进城门，车内，柳夫人李氏向着两个女儿交代着，“这进了京，不比在黎阳城，你们作为柳府的小姐，就需要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要谨记府中的规矩，不可以轻易外出，更不可使自己的相貌随便让外男见到，你们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女子的清誉最为重要的，都记住了没。”“记住了，娘。”柳如君规矩的答道。这是如君第一次进京，这一路上各种规矩、礼仪母亲不知道给自己和云儿交代了多少遍了，她早就记熟了。“如云呢？”柳夫人问道，“记下了，娘。”云儿也规矩的答道。“唉，也是委屈你了。”看着云儿听话的样子，柳夫人叹了口气。本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还有一身不输男子的武艺，以后却要求她必须同其他小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着实难为了云儿。因为有老夫人和当家大嫂在，到了柳府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能做的就是叮嘱好两个女儿，不要越了规矩，好在云儿现在是以小姐的身份进的京城柳府，若是丫头，那些规矩会更加令她不舒服吧。
　　进城后，没过多久便到了柳府。一路上，听着车窗外各种叫卖声，感受着车外的人来人往，想必街道上一定是热闹非凡，刚刚被柳夫人嘱托过的云儿和柳如君却只得按捺下自身的好奇，并没有打开帘子探寻外面的世界。马车停在了柳府正门前，柳夫人，柳如君和云儿依次下车，李妈妈、荧儿等一众丫头婆子从后面一辆马车下来，为方便行事，柳夫人下了车便将怀里的柳如安交到了李妈妈手里，柳如青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同前来的那些侍卫，走到柳夫人身边。这柳府府外格局和将军府类似，但是府门却比黎阳将军府宽了两倍不止，门楣匾额用标准的小篆上书“柳府”，在阳光的映射下灿灿生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将家主的华贵与威严彰显无遗。管家保荣早在府门前等候多时，见柳夫人等人从车上下来，连忙上前，弯腰恭敬道：“小的保荣向二夫人请安、向大公子请安。”柳夫人一抬手示意其不必多礼。保荣这才抬头看到了柳夫人身边的柳如君和云儿“这想必就是两位小姐了，果然如传说一般，个个都是美人胚子”这保荣能坐上管家，嘴上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柳如青随父亲进京述职时都是住在柳府的，柳府的人都认得他，而柳如君和云儿这确是第一次来到柳府。“小的这就带二夫人、大公子和两位小姐去见老夫人。”说着，保荣又将腰弯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向众人带路。边走边道：“小的是这府中的管家，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二夫人和两位小姐尽可吩咐小的。”一路上，保荣还不忘介绍着自己及这府内的情况。云儿这才清楚，柳府的主院名叫静心堂，是老夫人吴氏的居所，众人现在正是要前去静心堂拜见老夫人。这老夫人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柳绮时任御史大夫，同一众家眷住在东明苑，柳绩正是这老夫人的二儿子，居住在西华苑，这也是云儿等人回到柳府要居住的地方。其实，这柳绮和柳绩并非老夫人吴氏所生，由于年轻时吴氏并无儿子傍身，作为当家主母的她将其中两个姨娘的儿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正是柳绮和柳绩，而那两位姨娘现如今早已过世。
　　静心堂中聚满了人，皆是些服饰华贵，精心装扮过的夫人小姐，她们正彼此交流讨论着，上座居中坐着一名头发花白，面目和善的妇人，正和其下手一位体态丰腴，眉眼含笑的美妇说着什么，也不知道那美妇正生动形象地描绘着什么，不时地令那上座的老夫人眉开眼笑。见柳夫人等人走进，众人纷纷停止了讨论，将眼光落在了柳夫人李氏以及柳如君和云儿身上，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柳夫人走进静心堂，主动行礼，道：“妾身见过母亲，问母亲好。”老夫人也早就和下手的夫人停止了交谈，打量着李氏，缓缓道：“二媳妇啊，自从你随老二去了边关，咱们这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是的，母亲。请恕儿媳不孝，多年来未曾侍奉母亲在侧”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快起来吧，地上凉。”示意身边的妈妈将李氏虚扶起来。“你虽不在我身边，但为柳绩生了两个儿子，也是有大功劳的。”老夫人握着李氏的手道：“这老大，如青是个上进的好孩子，快让我瞧瞧这老三在哪呢？”李妈妈旋即将柳如安抱了过来，递给了李氏，由李氏转交到了老夫人手里，只见这柳如安也不认生，挣着两只眼睛直朝老夫人微笑，可把老夫人开心坏了。老夫人抱着柳如安不自觉地轻轻拍了两下：“他是叫如安吧”“是的，母亲”在一旁的李氏答道。“真是个好孩子。”老夫人笑着道。“瞧娘说的，如瀚不也是个好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