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39、第三十九章 除夕之夜

　　“哈哈哈哈”只听八方会馆演武场上一阵爽朗的大笑，“老了，老了，打不动了！”“呼延叔叔正值盛年，如何谈老？”“你这小丫头，这才几日未见，武功精进了不少，这个头又高了一截，以这速度，过两年都赶上老汉我了！哈哈哈”呼延瑜拍了一下云儿的脑袋，随意地将手中兵刃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云儿来到黎阳后，武功多半是呼延瑜教的，因此他也算是云儿的半个师傅了，见到徒弟武功长进，自然很是高兴。云儿也将兵器放下，道：“还是呼延叔叔教的好。”“遇到你这么个厉害的丫头，也不知道柳绩这小子是怎么想的。”“柳将军什么怎么想的？”云儿疑惑道。“也是，你这丫头应该还不知道。柳绩早就有了认你作义女的打算，上次还来问过我意见，也不知道着小子怎么想的，为什么还不公开。”“呼延叔叔你在说什么呢，柳将军怎么会收我作义女？”云儿觉得有些好笑。“唉，你这丫头倒不要妄自菲薄，虽然柳绩表面上不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你的，而且你跟他那一对儿女走得那么近，说不定早就打心底里把你当做女儿了。”呼延瑜拍了一下云儿，笑着说道，呼延叔叔一席话倒是给云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呼延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阿云啊，山海帮的事情，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呼延叔叔，你们都知道了？”既然呼延瑜主动提起，云儿也没有再隐瞒，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一告知。“乖乖，真是你啊！”呼延瑜其实并不是很能确定这件事情是云儿所为，只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现在得到证实倒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呼延叔叔，你说戎族人在草原上生活着多好，为什么要来侵犯别的国家，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呢？”谈到山海帮，因为山海帮的大当家的是戎族人，这让云儿想到了他那个为什么的问题，就顺嘴问了出来。“因为戎族人要生存，这也是戎族人的血性。”听到云儿的问话，呼延瑜也想到了草原，不由得有些怀念在草原的日子了，眼神有些迷离。“为了生存？”云儿很是不解，她记得自己在草原上的那几年，牧民们打猎放羊，没有侵略，没有战争，日子过得也很舒适，纵使为了得到中原所特有的丝绸茶叶等东西，她不明白要付出这么多牺牲，真的值吗？至于血性的问题云儿就更是无法理解了。见云儿很是不解的样子，呼延瑜叹了口气，也是，阿云毕竟现在还太小，接触的还太少，有些东西是他现在根本无法理解的。“或许，这也是赤那汗所不理解的，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结束这一切的。”“赤那汗？呼延叔叔很了解他吗？”云儿问道。“那岂是了解，是太了解了，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作战，一起闯荡，早就是生死之交了。”呼延瑜笑道。“呼延叔叔知道赤那汗的真名吗？”“云儿，找你半天，你果然在这里。”没等呼延瑜回答，便听到了一个年轻充满朝气的声音传了进来，只见一袭青衣的柳如青从外面走了进来，显得很是兴奋。呼延瑜好像看出来了柳如青的来意，“阿云啊，我们的如青校尉这是喊你回家吃饭呢，今天除夕，你就别在这儿陪我老汉了”“呼延叔叔，您就别打趣我了，不过我确实是来找云妹妹回去的。”柳如青因为战功，已经由原来的都尉升到了校尉，呼延瑜看着柳如青争气，也高兴。云儿也没再多说什么，告别了呼延瑜，跟着柳如青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此时已经张灯结彩，随处可见那红色的福字和灯笼，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的笑容。柳夫人为府里的丫头、小厮分发了赏钱，众人纷纷谢恩，云儿和荧儿也得到了一份鼓鼓的荷包，甚是开心。“开饭咯~”李妈妈端来最后一个菜，将一盆热乎乎的红烧鱼放到了餐桌上。“李妈妈，别光顾着忙了，这是你的~”李妈妈接过柳夫人递来的荷包，轻轻颠了一下，分量很重，连忙道谢：“多谢夫人，多谢老爷。”喜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如青，可以叫他们开始了。”柳绩示意道。尽管当前局势不稳定，处于备战状态，但是新年还是要过的，作为边疆三座城池的守将，柳绩在除夕夜为家里请来了城里的戏班子。此时主院内已经搭好了一简单戏台，只等老爷吩咐了。
　　“呛呛~呛咚~呛呛咚咚呛~”后台音乐起，戏子们开始登台表演。大家也都纷纷回到了座位，一边享受着晚宴，一边看着表演，好不开心。主桌上，柳绩边听着戏边和柳如青谈些什么，柳如君不时逗着柳夫人怀里的如安，柳夫人看着如安也满脸笑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由于下人不能和主人同桌，云儿、荧儿、春儿还有碧儿和萍儿以及李妈妈等坐在一桌，其中要数荧儿最为兴奋，毕竟年纪最小，又甚是活泼爱动，用她那还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讲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闻异事，引得满桌皆是笑声。当然，顾忌到夫人、小姐，外院的小厮自是没有资格进入内院过节，他们在外院支起了酒桌，推杯换盏，猜拳喝酒，也很是热闹。“云妹妹是有本事的人，大家都羡慕着你呢，来，姐姐敬你一杯，祝你来年顺风顺水。”两曲听罢，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众人开始相互敬酒，说着祝福的话语。云儿接过碧儿的酒杯，笑道：“也祝碧姐姐越来越漂亮。”说罢，一饮而尽，见云儿喝干了杯中酒，碧儿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对着云儿灿烂的一笑，便坐了下来。
　　“如青，别傻看着了，去把云儿叫过来吧。”见柳如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始终不离邻桌的云儿，柳绩呵呵说道。柳如青便如愿来到云儿这桌，被柳如青叫住，许是站得有些急了，云儿感觉有些晕晕的，强压住身体的不适，走到了柳绩跟前，说了几句新年祝福，便饮尽了杯中酒。柳绩接过云儿的酒杯，帮她斟满，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忽然正色道：“云丫头，那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近些日子确实太忙了，趁这个时候，我要好好感谢你，救了我夫人和如君她们，我先干为敬！”柳绩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爷说什么呢，夫人小姐待我如亲人，这都是云儿应该做的。若不是老爷一家，云儿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你们对我的恩情纵使云儿百死也是无法报达的。”云儿微笑道，再次干了一杯酒。渐渐的，云儿感到眩晕感更加强烈，整个头晕晕的，看东西要有重影似的。一旁的柳如青本想说什么，感觉到云儿的不适，连忙扶着她，关心道：“云妹妹，没事吧。”云儿摇了摇头“没事的，许是刚才喝的有些多了。”定了定身，强压下不适，从柳如青身上移开，恭敬道：“老爷，如青哥哥，云儿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了。”柳绩是十分清楚云儿的酒量的，他见过云儿在军营与人斗酒，在八方馆豪爽畅饮，今晚还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看到云儿的样子，心中虽然疑虑，嘴上却道：“好，如青送云儿回去吧。”柳如青正有此意，听到父亲这样说自然很是乐意。云儿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正在逗弄着柳如安的荧儿，道：“如青哥哥，我没事的，除夕之夜，你在这里好好陪着老爷夫人守岁吧，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听了云儿的话，柳如青也没再坚持，看着云儿的背影远去，对着早就站在主院门口的逐梦示意了一下，逐梦旋即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