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20、第二十章 柳如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朗朗读书声，心下好奇，就顺着书声而去。看到一个不大的屋子里坐着十几个少年，他们前面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讲天汉与戎族战事，她大概听懂了这老头说了什么，张口就道：“你错了！”正在屋中听讲的少年们忽然听到一个女声，不由得转头来看，见是一个女孩不免都笑了，苏老是当今大儒，就连皇上也会给他面子，又有谁敢质疑他的论断？更何况是一个小女孩。见是一个女孩，一身丫头装扮，前排的一个稍显病态的青年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角落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云儿，心下一紧，听到那青年的话正欲回话，只见苏老先生一脸严肃，开口道：“老夫哪里错了？”云儿见那老头好像有些生气，也恭敬道：“先生，首先，天下并不只有天汉国中原这一带，它因该包括向北的戎族，及东戎西戎，向南的南夷，向东的大海以及西边的西域诸国，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普天之下的所有皆为天下。其次，天汉王朝只是这天下的一部分，不能因为他文明先进就觉得其他地方不好？虽然他地广物博，但是它有草原的马奶酒，南越国的椰子吗？再次，战争，是双方面的，虽然大多数战事是戎族挑起的，但是不能单只责备戎族，戎族侵犯的只是让边关不得安宁，当年的武帝不顾草原人民的疾苦一下子将戎族打的只能栖居于漠北，分裂为东，西，戎三部分，人口骤减，难道也能说是戎族的过失吗。最后，无论走到哪里，百姓都是一样的，他们占据着一个国家最多的人口，却是每次战争的牺牲品，那么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希望打仗吗？那只是统治者们的操纵，为什么要迁罪与百姓呢？”云儿说完，屋内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虽然她说的有些也是这些少年们所想，但是大家都不敢吭声，心想这丫头得罪了当世大儒，完了完了。
　　久久的寂静，墙角的那个少年终于忍不住了，走出了座位，跪了下来，道：“先生，她是我家的丫头，云儿。丫头年纪还小，不懂事儿，望先生饶了她吧！”一阵沉静后，忽听苏老一阵大笑。对着还立在窗边的云儿招手道：“丫头，快进来。”“没想到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没有你这小丫头看的明白。哈哈哈........柳绩这小子是捡到宝了。”说罢，又是一阵大笑。然后打量着云儿道：“云丫头，你想念书吗？”云儿疑惑的看着这位老先生，点了点头。“那么，以后你就和这些小家伙一起来这儿读书可好？”云儿将信将疑，女子和男子见面在天汉可是大忌讳，而且她一个丫头根本没资格去读圣贤书，更何况和一帮男子一起学习？
　　苏老又对还跪着的那少年道：“如青，你起来吧，回去告诉你父亲，这丫头以后可以天天来我这学习，不收学费。”不收学费？苏老先生刚说完，学堂里一阵唏嘘，让女子入学堂和男生一起学习四书五经之类已是难得，况且云儿还是个丫头，竟然你还不收学费。纷纷都为云儿这丫头的好命羡慕不已。如青站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搬来了桌椅，让云儿坐在了自己旁边。云儿在草原学习骑射，听说天汉人以儒治国，他们那无论老少皆懂得用兵，只需要在书本上学习，不像戎族人只有亲历战场，身经百战后才能算是会用兵，文化源远流长。她一直很好奇，儒是个什么东西，很好奇他们的文化有多么丰富，无奈草原资源有限，她学不了那么多，这次好不容易来到黎阳却被告知女子是不允许学这个的，好一阵沮丧。既然此时有机会，云儿当然很高兴，连忙拜谢先生就随着柳如青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叫柳如青，云儿心里嘀咕着，她清楚得到记得春儿姐姐给她提起柳如青时那激动钦佩的神色，从小就熟读兵书，十岁进军营，十二岁大败戎族，如今将近十五岁已经与戎族大大小小战了将近百场，更是名扬整个天汉，随着年龄的增长，长相也越发英俊。当初自己记得是被一个少年抱回了黎阳，是春儿姐姐告诉她，那个少年就是柳如青，但是从春儿姐姐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无比的羡慕，一般女子若是能被柳如青抱一下今生死也知足了。当时她不明白这位柳家大公子真的那么优秀吗？在她醒来之后，一来是在天汉女子不能随便见男子，闺阁女子见男子若是自己的亲人还好，见了外人人家只道这家小姐不守妇道，坏了清誉，再就很难出嫁了。虽然对于一个丫头没那么严格，若被发现终究是会影响自己，小姐的名声的又因为当时云儿身体刚刚恢复，不能乱跑，新来到天汉有很多东西要学，一直没有机会去如青公子的清雅轩。柳如青也是一般都待在军营不怎么回家，所以两人一直没见到。刚才听到如青公子为自己解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此刻一身白衣的他就坐在自己身旁，他是那样的清雅俊美，比夜风大哥更加俊秀，比祁珊哥哥更加成熟内敛。当苏老先生继续开始授课时，云儿也没再多想，接过如青递来的课本就认真听了起来。
　　柳如君下了课却不见了自己的丫头云儿，心下着急。秀儿也帮着她在找，忽然听到一个丫头说：“女婢看见她好向往外院去了。”柳如君听了心下一紧，只道别出什么事才好。一旁的吴秀儿道：“我陪妹妹去看看吧。”话音刚落，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如君妹妹别去找了，不就是一个丫头嘛！要是妹妹被外院的男人冲撞了，那就不好了。”说罢不再理会柳如君和吴秀儿两人，径直走了出去。吴秀儿气不过，却被柳如君一把拉住，道：“贾晴说的有道理，姐姐，你先回去吧，云儿是我的丫头我不能不管，就让我自己去找吧，不能连累了姐姐。”“那才不行，你自己去才不安全呢。”秀儿说罢，也不去理会柳如君，自己竟带着丫头向前院走去。柳如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去。
　　没走几步，她们看到前方匆忙跑来一小厮，那小厮似乎是看到了这边的两个小姐，便低了头，很快就到了柳如君面前，对着柳如君行礼，虽然他低着头但柳如君还是认出了这小厮就是大哥身边的逐梦，正在疑惑间，听逐梦道：“小姐，公子说叫您先回去，云儿姑娘会和公子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