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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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漓的警车被团团围住，可犯人与唯一的目击证人早已不见踪影。迅速返回现场的江户川乱步扫视周围，气愤的扭头就跑。
空间转移的异能力保证的现场的绝对无痕。而通缉犯熟练的收拾现场的能力更完美的消除了他的踪迹——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暴露的他的踪迹。
抓住了犯人的马脚的名侦探还在返回武装侦探社的路上。逃之夭夭的犯人已经携带着他的战利品，抵达了安全屋。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呀~我回来啦~”
朝气蓬勃的果戈里扛着昏迷不醒的小栗虫太郎，笑眯眯的礼貌性的说。他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计划即将开始的计划而兴奋的果戈里笑容洋溢。
“欢迎回来。”西格玛从书中抬起头，扫了一眼新的俘虏后，习以为常的又沉浸回了书中。自从冈察洛夫离开后，抓人的事情就落在了果戈里头上。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被敷衍了的果戈里有些新奇，西格玛从未如此对待过他。
金色的眼睛亮了。
照常把人绑好后，果戈里直接把人传去了地下室的牢笼。那是个四周封闭的空间，除非利用空间转移，不然无法出来。只有一个狭窄的连小孩都无法通过的通风口维持着里面的氧气供给。
“又在看书吗？”果戈里好奇地凑上前去。这两天他偶尔返回基地过夜时，都会看见西格玛在看书。洁白的纸页边缘贴满了便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他仔细瞧了瞧，大多是评论和感悟，偶尔有反驳。
看到书，果戈里想起那个被他忘之脑后的人。
这两位（背着他）相处的不错。果戈里心情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之前匆匆忙忙没来得及提问，现在可以试探试探了。
“夏禾君很适应嘛~”他虚情假意的感慨，“是他给你推荐的书？”
“并不是推荐。”西格玛有些尴尬，“我们去了图书馆。我不是看管他么。他挑书，我也找了几部……没看完就带回来了。”
果戈里注意到西格玛的用词“我们”，挑眉，对夏禾的重视程度提高了。原本以为只要关起来养着不去扰局就行的人，现在看来需要警惕一番了。
而且居然能让西格玛破例——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放“监禁对象”出基地，但大家都没做出这样的举动过——这可真是意料之外。
不过陀思妥耶夫斯基提过一嘴，说：“可以把夏禾拉入计划。”
“某种意义上来说，夏禾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理想。”魔人笑着对果戈里说。
“果戈里君？”西格玛疑惑同伴突然的沉默。
见西格玛生疑，果戈里自然的表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是这样。”夸张的神情有些做作，放在小丑身上却让人不觉得奇怪。
厨房里的夏禾听见果戈里回来的声音特意没出来，此时他们提及自己才端着新鲜出炉的饼干和茶饮进了客厅。
“哦哦哦~”果戈里打量着夏禾，不怀好意的笑了，“真是惬意呢。西格玛和你相处的很好呢～”他明晃晃的挑拨，“完全不像是敌对者呢~”
“本来就不是。”夏禾回答，“顶多算是……嗯……中立者和反派？我没有加入任何阵营的想法。”
“那可真是可惜。”果戈里笑容满面，“对于外界，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呢。要不要正式加入我们呢？西格玛一定会开心的吧。”
无辜被cue的西格玛打了个寒颤。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喃喃低语：“不……”意料之中的，他弱弱的声音被果戈里选择性无视了。
小丑朝作家——兴许暂时不是了——发出邀请，白皙修长的五指舒展，期待有人来握住。他催促：“来嘛来嘛~”
“不。”夏禾镇定自若的拒绝，含笑，“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说的？”
果戈里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茫然的小眼神一闪一闪。
夏禾并不吃这一套。他把托盘放在西格玛左前方的茶几上，朝他笑了笑。然后直起身来偏过头，直视果戈里：“那么，果戈里先生要尝试来写作吗？”
“唔……”果戈里右手食指轻点面颊，歪了歪头。做出可爱的动作。他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像是在苦思冥想，又像是在纠结。最终，他做恍然大悟状，由手作拳轻敲左手手心：“对了！你加入我们，等这个计划结束了，我就去尝试！”
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想出了个极好的两全其美的主意。
其实并不。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夏禾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他淡笑着，不再做出任何的答话。
一个人独角戏总是难以上演。哪怕是果戈里也难以逃出这个怪圈。他住了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相较于两人对峙的紧张气氛，西格玛在一旁吃饼干、喝茶、看书，好不快乐。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果戈里探究的目光。
以至于果戈里突然好心的提出“不如让夏禾去照顾地下室里的新人吧！他们不是认识的人吗？”时，西格玛因为正在喝茶，直接“吭吭”呛了起来。他连忙放下茶杯，一手捂嘴，同时抬头看向夏禾。
一时间，房间内的空气凝滞。唯有瓷器与大理石桌面发出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顶着探究的目光，夏禾镇定自若的点头，欣然应下了这份“好心的建议”。他确实忧心小栗虫太郎。天人五衰的精神压迫是如何实施的，他相当清楚。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
况且，这并不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口头测试，更是顺势为之的提醒。
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样子。
于是，夏禾被真真切切地带去了地下室，被关在密闭阴暗潮湿的狭隘空间里。
房间是简朴的一室一卫构造，中间用普通的无锁金属门隔开。一张简朴的床被安置在房间一角，甚至没有被褥。房间中央的白昼灯常亮，刺目的光让人睡不着觉。若是关灯，黑暗密闭的空间则会引发人内心极度的恐惧。
灯的开关在金属栏杆外面，被监禁者够不到的地方。
地下室三面是墙，一面为铁栏杆。铁栏杆外有可以一人行走的狭窄通道，贴着栅栏能勉强看见隔壁的空隔间。应该是因为无人住，所以没有开灯。夏禾屏息凝神，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呼吸的声音。可能是由于昏睡的姿势不好，呼吸声有些痛苦。
希望那是小栗虫太郎吧。
夏禾仔细端详折扇铁栅栏门几番，意外发现它是用锁锁住的。把钥匙孔对准光线，能大概看清里面的结构。
刚好获得了开锁技能的夏禾摸了摸自己再度充盈的口袋陷入了沉默。
他会开门，能开门，但不可以开门。
当初在病床上醒来后，他身上的衣物，包括口袋里的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被天人五衰的人搜走了。现在口袋里又补充的是这几日和西格玛的相处中慢慢积起来的。
里面刚好有以头发较长需要固定为理由收集起来的简易发夹。此外，还有比较日常的笔纸等。夏禾用指尖腹微微用力按压夹子的圆端，钝痛混杂着恶心感从指尖蔓延开。
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不急，人不能由他来救。如果这个世界的天人五衰和他“记忆”中的一致，那么小栗虫太郎最多只会被关押两天天——不提供任何伙食、且无法入睡的四十八小时。
这几乎是没有经过特训的普通人的极限时间了。
夏禾心里冒出浅浅的愧疚。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做到床上。为了防止果戈里抓住把柄，导致自己获取不到西格玛的信任，夏禾必须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现在只能期盼小栗虫太郎在精神彻底崩溃前放弃挣扎，顺从“天人五衰”的计划，保护好自己。这样，接下来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了。
把救人的事情交付给他人的夏禾，忍着无力感带来的不适躺下。刺目的光令他头痛欲裂，胃部隐隐作痛。随之而来的阵阵眩晕让他控制不住蜷缩起来，抿唇喘息。
烦躁与不安混杂在浑浊的空气里，硬生生的逼迫囚徒弯下脊梁，屈服。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第六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