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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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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托着陆希的腿,稳稳把她背了起来。此时操场上还有别的班的人,但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篮球场上。听着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和男生们打球时的喊话,陆希把头埋在覃钰的背上,安静如鸡。
他的背有些瘦削单薄,陆希能感受到自己胳膊下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但他一路上都走的很平稳,意外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不管是之前帮她按腿也好,陪她跑步也好,还是现在看她腿麻背她回来,陆希觉得覃钰真的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要温柔。
有时候她下课出去,回来的时候能看到覃钰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班级里同学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然而这喧闹的氛围好像与他无关,他游离在班级之外,整个人孤独而又冷漠。他不在乎同学的友谊,不在乎老师的责骂,不在乎0分的试卷,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陆希是偶然发现,覃钰中午一直都不吃饭。她那天因为去办公室找了老师,所以耽误了一会中午的午饭时间,她刚出办公室,正好看到两手空空的覃钰从班级出来去了天台。高中本就是消耗比较快的阶段,长期不正常的饮食当然会造成胃痛。但覃钰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而且那次罚站之后覃钰再也没表现出自己会痛。
明明是很好的人啊,为什么会这么消极呢?陆希闻着覃钰衣服上柠檬的气味,心里有点难受。
就这么一路无言,覃钰背着陆希到了三楼的楼梯口。陆希从他背上下来,低声道了谢。她的腿已经可以走动了,但是依旧非常酸痛,她跟在覃钰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班级。
他们接下来还有一节历史课,上完课后覃钰就收拾东西回家了。虽然说大家都要上晚修,但覃钰几乎没来上过,老师也好像默许了他不来。
陆希晚修写完作业后一直在想覃钰的事情,她想帮他做些什么,但直到她回家也没想到该怎么做。她有些沮丧的打开家门,拖着嗓音说了句我回来了。
阮明玲正在看电视剧,听到陆希郁闷的声音赶忙放下了遥控器:“宝贝你怎么啦?是不是学习太难了?”
陆希本身腿就好痛,再加上覃钰的事情,情绪确实有点丧,她坐在沙发上对阮明玲撒娇:“妈,我告诉你我们今天体测哦,我现在腿好疼啊。”
“真是辛苦我们宝贝了,现在去浴室泡个澡,不然明天腿还更痛。”阮明玲摸了摸女儿的头,满是关切。她想到厨房里还特意温着的汤,对陆希说道:“妈妈今天炖了鸡汤,等会你洗完澡出来喝哦。”
听到这,陆希眼睛亮了起来。他们家虽然有阿姨做饭,但陆希一直觉得她妈做的是最好吃的,味道那叫一个绝,比外面的餐馆都要好。不过她妈妈作为一个贵妇人,当然不会每天都亲自下厨,这也成了他们家备受期待的保留节目。她看着阮明玲,笑着打趣道:“今天这吹得什么风啊,怎么突然让您亲自下厨了?”
阮明玲听到陆希的话,拍了拍她的手,脸上表情有些羞涩:“还不是你爸,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日,要出去吃。出去吃不就那些东西,哪有自己做的好啊......”
一口狗粮猝不及防的塞进了陆希嘴里。她挤了挤眼睛,装模作样的说道:“还是我爸运气好啊,我这个小可怜就没有口福了。”说完,她看到她妈微红的脸,笑着走回了房间。
在浴缸里舒服的泡澡,陆希按摩着自己酸胀的腿,不期然又想到了覃钰和他身上的柠檬香。鬼使神差间,她举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泡沫的味道。馥郁的甜香盈满她的鼻尖,晚香玉绵密的芳香在皮肤上一圈圈晕开,温柔又让人沉醉。这是她最近喜欢的味道,但跟覃钰身上清新又透着沉静内敛的香味比起来,好像显得有些厚重。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陆希摩挲着自己的手臂,思绪渐渐发散。
氤氲的水雾缓缓升起,她白皙的肌肤也因为蒸腾的热气而被染上了红晕,看着满室的白雾,陆希才发现自己在浴室待得有点久了。她拿过浴巾擦拭身体,换上了舒适的睡裙。
等她下楼,陆希远远就闻到了阵阵醇香。晚修九点下课,此时已经十点多了,她闻到汤的香味,不由觉得食欲大开。莹白的瓷碗里面盛着色泽金黄的鸡汤,陆希用勺子轻轻撇开油沫,开始享用自己美味的夜宵。
看着陆希吃得心满意足的小脸,阮明玲的脸也挂上了笑容,转念她想到女儿天天在学校学习这么辛苦,饭又吃不好,顿时有点心疼:“宝贝,要不要以后中午和下午让阿姨给你送饭啊?你们学校的饭我听说特别不好吃的。”
这个学期陆希突然说中午不回来了,晚上也要在学校晚修,阮明玲一直担心她在学校吃不好。
陆希放下碗,拿纸巾擦了擦嘴,听到陆母的话,她其实有点心动。书里描述过,在G市,南城一中可谓是声名远扬,一个是因为出色的教学质量,还有一个就是因为难吃到爆炸的饭堂。
不知道饭堂难吃是不是每个高中都有的标配,她上一世的学校饭堂也让人难以评价,但是还不至于像南城一中这样难吃的人尽皆知。不说跟她妈做的菜对比了,学校里那些汤汤水水的,她一直怀疑是刷锅水,弥漫着一股腥馊味,真的不知道要是什么样的大厨才能做出这么绝的菜。
男主和女主那帮人,他们家都在市中心,所以平时都是住校的,但每天也会有人来送饭,不至于让他们吃饭堂。那次她在饭堂碰见周熠宁她还挺意外的,想来他也是来感受学校超水平发挥的菜色吧。
除了他们之外,别的同学如果家里父母有时间有能力的话,也会不定时来送送饭,毕竟他们其中不少人曾经也在南城一中上过学,对这里的饭菜深有体会。
她看着陆母,表情有些纠结,眉头微微皱起:“那会不会太麻烦了?毕竟要走好几次......”她自己就是想节约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所以才不回家吃饭的,现在要麻烦别人,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阮明玲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她轻轻敲了一下桌面,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大不了我们再请一个人专门给你送饭啊,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明天你记得来学校门口拿饭哦。”
看到她妈使用了钞能力,陆希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她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看着面前空掉的碗,陆希把它拿去厨房清洗,然后她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送饭诶!覃钰他不是不吃学校的饭吗,以后也给他带上不就好了?不过......他会不会也不吃呢?
陆希有点迟疑,她觉得覃钰可能真的不会吃,但她还是想试试看,照现在这样下去,说不定都等不到剧情发展到他回去覃家跟叔伯争夺遗产,他就先病倒了。
除了覃钰之外,小红的也可以一起带上,平时她们俩都是一起吃饭的,总不能扔下小红让她自己去吃饭堂吧。
有了想法之后,陆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头探出厨房:“妈,以后饭能不能给我带三份啊,我想跟我朋友一起吃。”
阮明玲当然是觉得没问题的,本来在家就只有她和柳姨两个人吃饭,每次菜量都不好把握,再多煮几份刚好可以多几个菜。
得到同意,陆希快速把碗洗完跑上了楼。她知道小红不吃南瓜猪肝和莲藕,但是覃钰的喜好她还真的不知道,陆希趴在床上,点开了微信对话框。
......
覃钰躺在床上,看着墙上开着的壁灯,眼神微微涣散。他很早就在床上了,但直到现在也睡不着。他在夜晚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前的事情,思绪在无边无垠的阴暗里游荡。白天学校的嘈杂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在呼吸的躯体,但回到冰冷的家中,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冷冻了起来。
整晚的失眠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他试过一些药物或方法,但好像也无济于事。不过这样能睁眼思考的感觉总是比处处受控制好的,连呼吸都不由他的日子他也不是没体会过。
突然,他感受到枕头旁传来了震动。他侧身拿起手机,发现是陆希给他发了微信。
‘覃钰,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女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陆希的身体里的,但她是年复一年的生活中唯一鲜活的躯体。包括他,所有人都像是按照剧本表演的木偶,而她的出现让剧本好像开始破裂。他喜欢看到她那张明媚的脸,也喜欢看到她因为各种情绪而出现的小表情和小动作,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活了过来。
也因为这样,覃钰觉得自己对她好像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注意。他坐起身,虽然不知道陆希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回复了。
‘没有。’
这什么回答啊!陆希看着覃钰发来的微信,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没有还是不想告诉她,陆希感觉有点迷惑。既然问不出喜欢的,那不喜欢的总可以问到吧,陆希继续编辑着对话。
‘那你不喜欢吃什么?不许说没有!’
对面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陆希终于收到了回复。
‘胡萝卜。’
看到这个,陆希莫名觉得情绪有点飞扬。她自己也不太喜欢胡萝卜,总觉得味道有点怪,没等她编辑好新的微信,覃钰又发了两条过来。
‘想了解我就直说嘛,不要不好意思’
‘身高体重星座生日爱好,这些问题我当面告诉你怎么样?’
完全!不怎么样!
陆希又羞又气,她爬起来在床上盘腿坐好,手指不停的敲着屏幕,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陆希还是删掉了那一大段口吐芬芳。
覃钰看着对话框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轻声笑了。他能想象出陆希现在睁大双眼、震惊又努力憋气的模样,就跟他在学校逗她的时候一样。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晚安!!!!’
看来是挺气的,覃钰看着这几个感叹号,愉悦的扬起嘴角。他没有回复这条信息,放下了手机。
晚安吗,覃钰躺回床上,想着这几个词。
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要说: 覃钰:是要送我什么东西吗?期待(*?ω?)
陆希: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PS.明天有事要出去,所以可能不能更新啦。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