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DM/HP】绿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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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学生甲拉着学生乙窃窃私语，“昨儿晚上有人闯进来了。”
“是的，”学生乙略微低下头，“自从那之后，Hogwarts也开始不安全了啊……”
这是清凉的早晨，然而就眼前看到的情况来说，一点都不能使人清凉。已经不能追溯起源的消息以很快的速度在Hogwarts全面传播开来——昨天晚上，有人闯进Hogwarts——值得怀疑的是，似乎除了这一点，没有其他事情发生。然而，就只这一点，也是一件大事了吧。毕竟，这是在那个人正东山再起的时刻，一切的不寻常都是一种警喻。
Harry正和他的朋友们走在去魔药课的路上，一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语的学生让他皱起秀气的眉头。
“那绝不是冲你来的。”百宝书一样的少女轻拍他的肩。“今天早上我问过胖夫人，没有人来过Gryffindore塔楼。这次的闯入，我想，他们是想要得到其他的东西。”话题一转，“你最近有没有在做什么有关那边的梦？”
所谓的联系……么？前段时间晚上因为跟踪Malfoy都没怎么睡，而且，似乎那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那位先生，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Harry对着Hermione摇头。Ron红色的脑袋凑过来，“这是不是可以当做，其实这次的事不是特别大的事？大不了是警告。但是Hogwarts防御这么好，怎么会被人闯进来？”
没错，三年级的时候西里斯闯进来是用了尖叫棚屋，而且他还是大狗的形象。但是那之后校长为了防止尖叫棚屋再被意图不良的人利用，已经施了魔咒把路掩藏起来了啊。按理说，就算是那位亲临，也不一定能够解除校长的魔法啊。他应该还没有那么强大吧……
走进教室的时候距离上课时间大概只剩下一分钟了。绝对准时踩着铃声进教室顺便刮起一阵黑风的Snape教授还没来。Harry习惯性地向左边瞟去，然而，原本应该坐着某位金发王子的座位却空着，高尔和克拉布仍旧坐在那之后，就像是虽然王子不在，但侍从仍然守卫。
发生了什么事？平时他不都是提前就到的么？然后坐在座位上惬意地嘲笑偶尔迟到的R&H组合（是人都知道Hermione决不可能迟到的……），扔过来“Gryffindor傻冒二人组又迟到了啊，真是没有教养呢”这样的眼神。
他不在，反而有些奇怪。Harry轻微地皱了皱眉，直到在座位上坐好还是忍不住向那边投去疑惑的眼神，呐，真想拉住“Slytherin饭桶二人组”好好审问一番啊。
他顿了顿，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拙劣的跟踪被发现之后，另一位少年的反应。逐渐贴近的身体，周围温度上升的空气，，还有少年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身体，把腰拉近——下一瞬，，就是自己的落荒而逃。
呐，如果留下来，如果留下来——留下来什么的，你在想什么啊？但是，也许留下来的话，就会知道为什么Malfoy为什么要去有求必应屋睡觉，而且，也许还可以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没有来上课。另外，留下来总比逃跑要有勇气……
好吧……为什么他要想着Malfoy在干什么！Harry突然莫名其妙地气恼起来，正握着笔在书上乱戳，教室门打开了。黑风Snape冲进来，然后——Malfoy？金发少年跟在他的导师后面，低垂着头，看起来有点消沉。
似乎感受到Harry的目光，他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是那个万年不变的挑衅神情。但是，就算隔得这么远，就算Harry近视戴着度数不太符合的眼镜，他似乎也可以看见，另一个男孩眼里的紧张以及……略微的恐惧。
也不是没有过现在的这种情况。三个人一起，过于聪睿理智的少女和过于鲁莽冲动的少年，两个极端，夹杂在这中间的，即使是身为“救世主”的男孩，也算是中庸的存在。两方意见不合的时候，还是会经常地询问第三方——我们的Harry.Potter。
现在他正在思考之前两人冷战原因的解决方案。据说是因为爱人的死亡而使之遗忘了的男孩将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迎娶另一位新娘。Hermione主张应该告诉他真相，残缺的人生不完整的记忆，那样组织起来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而Ron显然认为既然生活已经过去，爱人已经死亡，不如遗忘……
各执一词，都有道理。事实上Harry觉得为这个争吵毫无意义——你们在这边吵来吵去，主人公呢？这种问题，不是在自己身上，总是难说。
Hermione于是说，“那如果是你呢？你选择什么？”世人都喜欢这样，假设如果此情此景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样。做得好了，还可以说成是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Hermione的呢？选择了告诉还是隐瞒？忘了呢。最接近的，大概是拖延，这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决定的，所以他说的是，“再想想……”
虽然是战后，但要用到脑筋思考的也绝不仅是这一件事。一直再没有出现的Ginny，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态再去面对。而婚礼，也已经不知延迟到什么时候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但两人之间，像是有巨大的鸿沟横亘。跨不过去。
或者，潜意识里也不想跨过去。像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现在这仍旧还算是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乱……嘛，这算是第六感？
而最近一直在做的回忆的梦，虽然依旧模糊，但是似乎，有某一种感觉正在苏醒。软软的，满满的，暖暖的，像是棉花做的云朵，像是冬天的时候被柔软的被窝紧紧包围，一直从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暖上来，很安心的感觉。
因为那种模糊的梦境，Harry特地去Hogwarts走了一趟。看见那栋宏伟的建筑的时候突然生起无法言明的感觉，想到十一岁那一年，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勇敢无畏地。抱着美好的希望，踏进这个地方，踏进家，踏进战场。
在那个在战争中毁坏掉的Hogwarts特快上（……淘汰了就换一个嘛……），认识Ron，认识Hermione，认识双胞胎，哦对了，还有七年的死对头Malfoy。他伸过来的手，那时候拒绝了，甚至也不是拍打掉，理也不理地，声音虽然颤抖但还是坚定地，说，“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
——就这样划分出敌友。那时候，还真是幼稚呢。第一个朋友被取笑，于是站出来维护。就是小孩子的世界观。竟然就这样子一直敌对了七年，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呢，明明都只是孩子而已啊。
这座充满了回忆的城堡，之前一直不敢回来。那么多朋友以及爱戴的人都死在这儿，连亡魂都没有留下。空荡荡的城堡或者有许多孩子们奔跑的城堡，都一样，寂寞。
碰到Neville的时候是傍晚，大概还有半小时就是晚餐时间。幼时这个胖乎乎的小孩子现在非常英俊，加上温和的脾气以及教授的是草药学这种一听就让人有好感的学科，听说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互相问候了下，Harry想起之前说到的关于他的远房亲戚的那个问题，顺便问了一句，但是Neville的回答是，“这件事么，我不知情啊……”
像是打开了一个机关，他不知情。
他也不知情。
等到圣诞节大家都回来的时候，一个消息如同平地炸雷一般迅速传播开来，引起众多猜疑——Slytherin的金发王子殿下，他开始不那么招人待见了。
当然，他平时也是不招人（特指某个学院）待见的，但现在，关键是，他不招Slytherin待见了。那些愚蠢的人把他餐桌上的主位占领，或者索性把椅子掀翻。在他的饮料里加料，毁坏他的衣服——细心的人会发现，他不再有那么多衣服换了。
他穿的衣服里，开始混有麻瓜制造的字样了。如果那些人在仔细一点，会发现其中一件，Gryffindor的黄金男孩穿过一次，但他穿太大了，所以后来再也没穿过。
严格讲来，现在Slytherin除了“饭桶二人组”，大概就只有扎比尼和帕金森还会理会Draco并且还像以前一样遵从他了。不过那位王子殿下应该也不会在意其他人才对。
看见Draco看也没看椅子被翻倒的首位，只是静静地走到扎比尼和帕金森中间，然后，用一种平静的高贵的俯视的态度环顾了一下四周，Harry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根本没有替他担心的必要，这个人，他生来就该是贵族，贵族中的贵族。
听到周围有人在细细讨论Slytherin针对他们的王子殿下的原因，Harry突然小小地脸红了下。转过头看见Hermione的如炬慧眼扫过来，突然一阵心虚。
果然这个小动作——眼神的躲闪，轻咬下唇，伸出舌头微微一舔——受到了Hermione的关注，她立马推开还在大吃大喝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Ron，坐到Harry的身边，“好了，如果不想被逼招供，你就老实交代，这个状况，和你有什么关系？”
Draco被排挤，那是他人品问题，管他什么事——嘛，真想这么回答，可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叫他Draco了？真是太大意了。
Harry偷偷瞧一眼Hermione，想要逃过去。“哦，别想了~•~”女王陛下立马洞悉了他的企图，“也别想编假话。” 她拿起一杯南瓜汁，优雅地抿了一小口，轻轻放下，又抬眼来看Harry，嘛，果然很像在审讯犯人= =b。
无路可逃的黄金男孩只好开始回忆，镜头开始被回忆的雾气弥漫：
那节魔药课后，你知道是哪节，Draco和Snape前后脚进的那次。课堂结束后，Ron想要回寝室睡觉以安抚自己被老蝙蝠吓到的小心脏，而Hermione想要去图书馆查找Snape教授课堂上讲到的绿拇指根的效用。于是我们的Harry小朋友对他的朋友们说，“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魔药教室里了，我要去拿一下。”
然后，也不管身后两个好友是如何露出“我们又没不让他去，干吗跑这么快”的疑惑表情，不过下一瞬两人就该干嘛干嘛了。
回忆到这里，很显然，Potter先生是在履行自己之前上课时候的决定——弄清楚整件事。当他走到魔药教室门外的时候，突然听见Snape的声音：“你决定了？那可是你父亲。”Harry连忙把耳朵贴上去。
“是的，教授。今天我已经超过17岁了。一旦被Lucuis抓住……你知道的。”这是Draco的声音，带些颤抖可是依然镇定。
“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谁？”Snape的声音突然嘲弄起来，“你这种行为，可是非常地不Malfoy，如果Lucuis知道你背叛他的真实原因，你的小男孩可就危险了。”
什么小男孩？Harry皱着眉头，然后突然地——背叛Lucuis？Draco背叛Lucuis？为什么这个消息这么重要自己有反应的先是小，男，孩？黄金男孩迟疑了几秒，然后甩了甩脑袋，打算继续听下去。
“那个笨蛋啊，”Draco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还真是叫人担心呢。不过不要紧，他不会有危险，Lucuis已经进不来了。而且还有我保护他。”
第一次听到Malfoy这么温柔地想起一个人（诶？为什么又变回Malfoy啦~），Harry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他好像连呼吸都困难了，恰巧里面的人又说了一句。
“我的Harry Potter。”
你们有过被噩梦惊醒的经历么？突然坐起来，流很多很多的汗，大口大口的喘气，或者，干脆哭醒过来。心口上疼痛非常，却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伤心，为什么流泪，为什么伤痛。
——Harry Potter曾经被这样的梦纠结了很久，然后，它终于不这样了。
他记得他为什么流泪了，记得为什么会哭泣，为什么伤痛，为什么会感觉窒息般的难受。
呐，忘记你，真是对不起。月光下，他低着头轻声说，捏着被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这么久，这么久，任由你一个人，我真是很抱歉。呐，你一定很寂寞吧。会难过吗？我忘记你了……来骂我吧。
这样说着，可是，你再也不会出现了，继承你父亲穿着骚包一样的华丽的服饰，就算是挑着眉讽刺我，也不会了呢。
呐，我的Draco Malfoy。
眼泪突然掉下一滴来，很快浸入被单，留下浅浅的一小点泪痕。Harry的眼眶变得通红，呼吸变得迟缓，说话声音也开始变得有哽咽声。他小声地抽泣着，然后，像是再也难忍住自己的难过，他施了一个静音咒，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那个月光一样美丽的少年，那个信誓旦旦说着“我的Harry Potter，由我来守护”的少年，那个偶尔会作弄他但在战争中安慰他最多的少年，那个为了他转换阵营的少年——呐，值得吗？
你死了啊……是死了啊。
再也不会出现，再也看不到你……是死了啊。
呐，真是憎恨这样的自已呢，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死。Draco。
安静的黑夜能安抚所有人的心，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要难过也好，要宣泄也好，要哭泣也好，包容你。爱你。
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Hermione冷静地看着Harry向Ginny一家道歉，说很遗憾不能娶Ginny为妻，但是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把她当成妹妹，好好地疼爱。
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本来按照Harry的个性，如果没什么必须的原因摆在那儿，他是不会提出这种事的。Molly拍了拍他的肩，“Harry，别难过……”
你全记得了吧，已经一年了，别难过。
Harry点了点头，给Molly一个大大的拥抱，悄悄在她颈窝处磨蹭了下，就像是妈妈一样的，温暖的怀抱……啊。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六年级后期的那一天，隔着门听到“我的Harry Potter”，愣了几秒后，我们的黄金男孩本来是要逃跑的，然而魔药教室的门突然大开，黑漆漆的魔药教授挑着眉，“偷听可不是件好的事，还是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以为他有这个特权？”突然又转向Draco，“这么慢的进度，真是看不下去。”（……啊啊，怎么办，我把教授写歪了啊……）
然后呢，面对面的交谈中，听到原本敌对的Malfoy说着表白的话，为什么没有觉得恶心，反而有些欢喜？虽然在当时没有给出反应，但似乎因为已经挑明的缘故，Draco的追求开始公开，并且热烈。
最后是美好的——在Voldemort发起攻击之前，他们一起玩魁地奇，一起上课，一起散步，在湖边相互依偎，亲吻。然后Hogwarts被袭击。（嘛……某人恋爱描写无能，感叹，没有经验么……唉）
战争爆发了。Draco正式站到他们这边，陪着他，一起作战。
陪着他。
“大难不死的男孩？呵呵，他们是这么称呼你的吧，但是……这个称呼，就要到此结束了。”Voldemort右手拿着魔杖，指着他身前因为突然被发现有些一愣神的黄金男孩。
这是一片森林，弥漫着雾气，空气中到处是潮湿的水分，有几滴露水从树叶上滑落，落进敞开的衣领里，突然有些冷意——明明是夏天啊。
“那么，到此为止了……阿瓦达……索……命。”金色的温暖的阳光突然倾泻下来，在眼前一晃而过，然后，反射出新生树叶的嫩绿，绿色的光芒。
然而镜头里，因为看到爱人偷偷摸摸一个人离开群队而感到担心因而跟上的，Draco Malfoy，他一跃身，铂金的发色像是阳光一样灿烂，映衬这阿瓦达索命咒绿色的咒语——他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Harry Potter趁着Voldemort因为意外而愣神的瞬间，对他施了阿瓦达索命。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可是Draco，你在哪里？（我，战争描写无能……）
雾气越来越大，阳光似乎被云朵遮住了，暗淡的树的阴影下，那一抹绿光，正渲染成暗绿——沉重的感觉，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DM/HP】绿光（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