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SS/HP】Take you home（牵只哈利带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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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斯内普先生和哈利一人一魂去了很多地方，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多了一个人陪伴，斯内普先生总觉得这种体验很新奇，有些时候他看着走在前面发现好玩的东西然后转过头来微笑的哈利，总有一秒钟的晃神，像是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场景，那少年的笑容太闪亮，要刺伤他的眼。
他此前从未试过和别人一起旅行，看见哈利跑开到前面又停下来等他的身影，觉得也许这才是生活——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动了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
那少年热情又开朗，有他的陪伴，人生一定不寂寞。两个人做伴，比一个人凄凉要好——斯内普先生没有注意到，他此前崇尚的一直是独自生活，独自苍老，独自死亡，世界是他一个人。
思维一岔开，斯内普先生甚至想到也许每年他们二人都可以挑个地方，慢慢玩过去。
他对新生活有了期盼，在也许“哈利没多少日子了”的现在。
约克镇很美，哈利陪着斯内普先生游玩，斯内普先生却将眼睛用来看在游玩的他。
这样的记忆，也许一生只有一次——阳光很温暖，哈利却觉得它对幽灵太严格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他被刺激得，想要哭了呢？
大概是因为斯内普先生最近转变比较大而此次又一起参加了集体活动，最后一天的时候，之前茶水间讨论他的女士们考虑到他独自一人也许会比较孤单（你们之前干吗去了），于是派了代表来邀请他一起外出游玩。
斯内普先生打开房门邀请她进来的时候并未想到是这样一件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哈利，摇了摇头正要拒绝，突然看到眼前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脸惊吓。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有哈利波特模糊的样子。
那位女士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剩下斯内普先生和哈利波特两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什么时候，他能够被别人看见了？
即使，是通过镜子。
情况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即使哈利波特未曾提及分毫，斯内普先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他对美好生活的期待蒙蔽了他的双眼。
“你……是要变成人了？”他说话声音很低沉，哈利却能听出其中含着的略微期盼。
哈利波特不忍说出真相，又不想对着斯内普先生说谎，只好含糊其辞，“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吧。”
说完他转过头去，不忍看见那逐渐对他产生好感的斯内普先生眼里一瞬间闪过的光芒。
到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迷惘而不知道他究竟执着于什么了，他想要斯内普教授恢复记忆，是为了让他醒过来伤心么？
他估计着自己剩下的日子，拿命做赌注，只希望在此期间，斯内普先生能够想起，然后他回去身体。能双赢是最好。
而斯内普先生，他看着哈利闪烁的眼神，原本内心的一点小欣喜，一点点熄灭下去——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想。
回到小镇后等待他们的有欣喜若狂的斯奈瑞，还有把斯奈瑞打扮成热带雨林少女装的洛夫古德小姐。
明明斯奈瑞是个小伙子啊，哈利连忙示意斯内普先生将他从卢娜手里抢救回来。斯内普先生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想着之前的事——要不是不想让斯内普先生知道卢娜能看见他，他才不会介意自己去把猫抱回来呢。
斯内普先生阴沉着脸进了家门。卢娜因为想起和朋友有约，水都没喝一口就说要先走了。斯内普先生原本还一副你快点走吧快点走吧的表情，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猫追了上去，更离谱的是，追上去之后就没回来，打了个电话来说想起来工作室有个文件今天应该寄到了，他要去取一下。
剩下哈利波特小媳妇样憋屈……什么呀！跺跺脚。
因为时间剩下不多的缘故，哈利波特决定改变方针政策，他想明白为什么之前相处了这几个月斯内普先生却没有任何恢复记忆的迹象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么？要让人恢复记忆的话，带他去他曾走过的街道，见他曾见过的人，用语言，行为来刺激他，以达到目的——而这段时间他做了些什么啊，他们互相有礼有节，相处愉快，甚至还养了一只猫。这种类似于老夫老妻的日子和以前那种“波特，扣50分”“油头，【竖中指】”的日子差别太大了。
他想起来，他不能被赫敏和罗恩抓回伦敦去，但并不代表，他不能骗斯内普先生前往。
他给卢娜打了个电话。
世事总是变化无常，原本以为可以自己安排斯内普先生去伦敦，然后由卢娜带领着接近他之前的好友同事（虽然好友的数量多少存在疑点），一边恢复记忆。没想到竟然被他领先一步——卢娜说斯内普先生才告诉她，虽然违背他本愿，他要去伦敦工作几天。
尽管这是他原本的计划，但现在听到这个，哈利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还有多少日子呢？他仍旧活着，而斯内普先生在他身边。他在打出电话去的那一刻已经后悔，剩下的日子，他本应该安安静静地和斯内普先生一起度过。
没想到分离即来。
他呆坐在沙发上，抚着斯奈瑞的毛，轻轻地叹息着。
之后斯内普先生离开小镇，去往伦敦。
哈利独守家中。
不过也没能独守多久，第三天的时候，斯内普先生家来了访客，红色头发的韦斯莱先生和他的未婚妻。
开门的一瞬只有一方的人瞪大了眼睛——明显哈利被出卖了。卢娜站在她们身后，对他摆摆手：“实在不巧，她们说要来拜访斯内普先生，我没能拦住。”
哈利只好僵硬地露出笑脸，邀请好友们进屋，并泡上咖啡。他坐在他们对面，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手和脚不知如何摆放才是好。
安静维持了好一会儿。他的好友韦斯莱先生率先开了口，“哈利……”
“我知道，”哈利打断他，“是我不对。”
他愧疚地抓了抓他的头发，“我没有告诉你们就离开，很抱歉。”
“你以为是这个原因让我们难过么？”赫敏厉声责问他，“你看轻你自己的生命，这才是我们伤心的重点。你的生命，是只为斯内普教授而活的么？就算如此，若是日后他恢复记忆，知道你因为此事而死，你叫他如何自处？你想要他一辈子活在害死你的愧疚中么？就像他为了你的母亲一样，忍辱负重，成为双面间谍，然后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赫敏的话总是能掐住重点。哈利无法反驳，只好低着头受教。
看到哈利没有反应，赫敏换了个语气，柔声劝他，“你想要斯内普教授恢复记忆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但并没有必要以生命相换，你回到你的身体里，然后再来找他，不好么？”
“我……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点，只是一方面，我若是就这样离开，要怎么向斯内普教授解释？另一方面，”哈利抬起头来，“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之前不是一直不能醒来么？如果我根本就回不去呢？”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坚持信念一定要醒来。”卢娜露出一个笑容，“灵魂会被光亮指引着回到身体的，你看不见那道光，是因为你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你没有必须要醒来的决心——不过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有了。”
赫敏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石盆递给他，“我想也许你用得着，就给你带来了。”
哈利没有说话没有应答，三双眼睛一起看着他，最后他叹息一声：“三天后是万圣节，斯内普教授会回来——过完万圣节我就回去。”
似乎自他上学以来，万圣节就没好好地过过。除了偶尔出来捣乱的伏地魔，总有一些其他事情破坏了节日。而这一次，哈利只希望，这个万圣节可以很温馨美好。
斯内普先生果然在万圣节当天赶了回来，却比平时更沉默了。哈利做晚饭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倚靠着门，看了他很久，才低声问他，“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原因去世的么？”
哈利一抖，手里拿着的盘子险些掉到地上，他脑子里想法打了好几个转，才叹口气，“西弗勒斯，我们先吃了晚饭再谈好么？”
因为这个小插曲，晚饭吃得并不尽心。原本小别胜新婚，哈利总要抓着斯内普先生好好撒撒娇，可如今心里有事，也只是一口一口地，用叉子把食物喂到嘴里。
斯内普先生本来晚饭就吃得少，也就索性沉默地盯着哈利看。尽管两个人都没说话，但谁都知道，这一个晚上，将会有什么发生改变。
略过中间来敲门“不给糖就捣乱”的小孩，以及二人闷声不响收拾碗筷的情景，斯内普先生和哈利总算空下来，再没其他事好做，而之后的交谈，就算时间过得再慢，也避免不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哈利垂下头，说了第一句话。
他们此刻坐在窗边，为避免无话可说的状态，还在身边摆了酒，以解尴尬。
斯内普先生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哈利一开口，却说起了自己的学习生涯，“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有一个教授很招人讨厌，他住在阴深的地窖里，总是穿黑色的衣服，还老摆出一副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的表情。学生们大多不喜欢他，在背后叫他油腻腻的老蝙蝠。更可恨的是，他对自己学院的学生偏袒得要命，老是寻着各种各样的错处给其他学院的学生扣分。”哈利突然笑了一下，“我是他最讨厌的那一个。”
他抬起头来看着斯内普先生，“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死了，是姨夫姨母收养了我。但她们对我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上学的时候，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和念书的机会。我不喜欢那位教授，他总是扣我的分，让我以为他想把我赶出学校。我讨厌他，和他做对……误解他，后来，爱上他。”
他细细地看斯内普先生的脸部轮廓，“我甚至不知道这爱是如何产生的，明明我们是互相厌恶着的，可另一方面，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却越来越重。也许是我长大了，看事情不那么片面了，可以看见他隐藏在阴沉之后的善意了，也许我就是爱他那一副死样子。”哈利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斯内普先生在他叙说的过程中没有打岔，只是皱着眉头，一副沉思之态。适才在哈利讲诉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间断的画面，阴深的房子，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总是惹出各种各样祸事的少年，后来他逐渐成长，抵挡一方。
然而他并未经历过这些，为何画面如现实一般细致？即使那男人长得像他，可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亲友……斯内普先生突然愣住，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亲友？他脑袋突然痛起来，想不起来，他的父母是谁？他幼时在哪上的学？他以前的生活是如何的？他突然想去阻止哈利继续说下去，但还是没有。
“后来，有件大事发生了。教授受了伤，失去了记忆。那时候我无暇分神，只好给他捏造了一些记忆，又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想着事情结束后再来找他，可后来我也受了伤，一直躺在医院，醒不过来。再后来……我发现我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来到了他的身边。”
哈利说完，也没看斯内普先生的反应，从窗台上拿下一个石盆，那盆里装着银白色的液体，微微泛着光芒。哈利用指尖挑起一缕，送入斯内普先生的脑袋，“这是你的记忆，我还给你。”
不知是这银白色的记忆和他出现了什么反应还是怎么地，哈利的声音突然虚弱起来，指尖变得不稳，甚至身体的颜色也渐渐褪去了。
斯内普先生顾不得脑中的记忆的融合，对哈利喊，“你这个白痴，快住手！你这个灵魂已经魔力超出了，再继续的话你就别想回去自己的身体！”
他一喊完，才反应过来，“魔力？”
那边哈利露出笑容，“教授？”他继续用手指将斯内普先生的记忆送入，“你醒过来我很开心。”
“我醒过来不是为了伤心的！”斯内普教授恶狠狠地盯着他，“停止你那该死的英雄主义。”他突然一个跨步，抱住哈利渐渐消失的身体，“该死的你要是敢消失我就把这些记忆全都扔了，包括我们这几个月的相处……反正你死了我也没必要记住你。”
他突然弯下腰侧过脸吻住哈利，“我仍旧在这里等你。”
他放开怀抱，那轻轻弯起的一个弧形里，已然没有任何东西。
空气里一片宁静，似乎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突然有人放起了烟花，晃花了人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SS/HP】Take you home（牵只哈利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