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墨妄

78、解谜（08）

　　眼前场景一花，下一瞬，米西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

　　他倒也没感到自己的身体本身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所处的环境却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里一片漆黑，因为没有一点光亮，所以米西并不能看得清周围景象。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确定自己身处于某种液体之中。

　　“是暗夜圣水，类似于光明圣水的存在，大概就是普通的水里融入了少量神力。”暗夜神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

　　米西朝着声源方向“看”去，小声抱怨：“你这里也太黑了啊。”

　　“这是永夜之渊。”暗夜神嗤笑，“‘光明’无法触及的地方，只有黑暗才能存在。”

　　“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能看见。”暗夜神道。

　　“……”米西一脸幽怨，逗得暗夜神笑出了声。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祂笑道，“但你所理解的光，和黎希特的光，只能被称为‘可见光’——可以用眼睛看见的光。但实际上的光，是远比那更大的范畴。在某些世界里，人们把它称为电磁波。”

　　“永夜之渊只是把黎希特隔绝在外罢了。”暗夜神伸手触碰米西的双眼，米西感觉到了一阵清凉，“但光无处不在。”

　　米西的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一片漆黑的世界变得明亮多彩起来。米西看到了周围的景象。

　　这里是一座宫殿。与圣洁的圣光教堂相比，它更加华美和绮丽。每一块砖瓦都拥有着绚烂的色彩，组合在一起后更显得和谐而耀眼。

　　而他身处于宫殿中心的水池中。虽说是水池，但里面盛的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某种极梦幻的、颜色不断闪烁变换的液体。大概就是暗夜神口中的圣水吧。

　　缤纷的宫殿中，唯有暗夜神是特殊的。

　　米西尚且记得，第一次面见暗夜神——和后来几次见到祂的时候，祂都穿着华贵的冕服，与周围的漆黑格格不入。

　　但如今的祂，却是这宫殿之中唯一的暗色。那冕服明显还是之前见过的模样，却化为了深沉如暗夜的色彩，只是偶尔闪现几点光华，如空中繁星。

　　于此相反的，祂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睛，如今变得几近透明，剔透清澈，透出远比之前更令人心惊的神性。

　　“有点不一样。”米西眯了眯眼。

　　“因为你现在看见的光，不是之前看见的光。”暗夜神解释，“我改造了你的眼睛，将这里的光和你之前看到的光对应，让你看到了这里的颜色。”

　　“我不懂。”米西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暗夜神耸耸肩，“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具体是什么原理你要是好奇的话就自己研究好了。”

　　祂挥挥手，旁边的一个包裹飞了过来。米西看到了包裹旁边躺着的精灵艾布纳。

　　“他还好吗？”米西问道。

　　“当然。”暗夜神说道，“你的东西也都还好，虽然乱了点——毕竟这是我从那堆酒鬼身上回收回来的？”

　　“……酒鬼？”米西这才发现自己衣着不整，原本塞在怀里的东西也纷纷消失了，只有两串项链还挂在颈间。

　　“我去找你的身体晚了一点，结果你就被人扒干净了。”暗夜神道，“你被我拽进了那个空间，现实里的你就在现实的阿贝罗诺城里睡着了。城里的人估计看你身上的东西值钱，就……”

　　“……”米西大概明白了经过。不过，真的是去晚了一步吗？

　　“当然不是。”暗夜神笑着，“本来我没准备暴露自己直接把你带过来的来着。东西丢就丢了嘛，保证你人活着就不错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去了，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能让大地母神亲自过来的东西……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那是个梦境。”

　　米西懂了。

　　暗夜神一开始根本没准备暴露自己，这样的话不论米西丢了什么都与祂无关，祂也希望做出米西只是自己不小心进入了那个空间的假象，所以根本没想过要带米西进永夜之渊，更没想过保管米西的那一包乱七八糟。

　　然而大地母神出现了。祂想要拿走木池——之前在梦境里暗夜神说起过这件事——甚至说不定祂也有能力拿走水权柄，而暗夜神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也就被迫过去了一趟。

　　但即使如此，暗夜神也可以把两条项链直接拿走、或者跟大地母神瓜分掉。但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米西发现了那个空间并不是真实，甚至认定那是个“梦”，暗夜神发现自己早晚会被认出来，所以主动暴露了身份。

　　在这种情况下，祂就不能不管米西的东西了。毕竟祂自称有求于米西，希望米西帮祂“回家”。如果是因为祂的原因导致米西丢了重要的东西，米西肯定是要不喜祂的。

　　当然了。

　　这一切都只是基于暗夜神的言辞和行为的推论，也仅仅只是推论而已。

　　米西并不完全相信暗夜神，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推测完全属实……只是暂时这样理解而已。

　　他钻出圣水池。“圣水”迅速地在空气中蒸发殆尽，短短几秒过后，米西便感到自己的身上一片干爽了。

　　伸手打开了包裹，大略一扫，米西已经确定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这是很正常的，他不相信暗夜神会贪墨什么，更不相信祂会漏拿了哪样。

　　来自父亲的羊皮卷也被放在里面。或许是暗夜神觉得书籍资料该被归为一类，所以它和所有的书籍、地图之类都摆在一起。

　　米西将之展开，随便扫了一眼，发现它与之前自己看到的完全相同，随手递给暗夜神。

　　心中清楚这东西不可能不给祂看。米西表现得很大方。

　　暗夜神笑了一下，接过去看。

　　米西就蹲在一边歪头等着，拨着圣水玩。心想，之前的那个圆盘上的内容暗夜神都没有看懂，这个羊皮卷十有八九也是看不懂的。

　　但暗夜神看起来还想研究一会儿。

　　“要我找个人带你出去转转么？”祂问道。

　　“哦，那当然再好不过了。”米西用力点头，然后问道，“不过，说起来我想先给母亲写封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永夜之渊，免得她担心。”

　　“……”暗夜神颇感有趣的看了他一眼，“还用写信？”

　　米西一愣：“啊？”

　　“你那位母亲可不是一般人啊。”暗夜神悠然道，“她对你的行程，恐怕比你自己还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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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太困了就提前睡了，然后白天还有点事，拖到现在才更，抱歉！
下次我会注意避免这种情况。
下一章5.1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