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豪横老太婆》我取沧浪

5、搅家小三精竟然是亲家母5

　　“娘，您真的要与父亲和离？”林语所住主屋外的院子里，林语看着衙役进进出出搬出一箱箱杂物，又将一处处院落封锁，忽听良久未言语的潘邵安低声询问，声音中还带着点小心翼翼。

　　林语好笑，却故意板着张脸：“没错，潘祖东背德丧行，我不愿与之为伍，你日后是要考科举的，自然不能有这样的父亲，你与文鸳就此随我搬走，咱娘仨定能好生将日子过下去。”

　　潘邵安之所以问这话并非对父亲有所不舍，而是担心母亲今日所受震动实在太大，又表现地太过平静，他怕母亲憋了气在心里不吐，反而将自己气坏。

　　此时方知母亲之所以坚持要求和离，竟是在为他的仕途做考量，圣贤所说没错，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母为他竭尽心力，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实在是枉为人子，一颗想要强大的心空前高涨。

　　“我听娘的！”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文鸳，她本以为自己定会遭到婆婆厌弃，却没想到，婆婆非但不计前嫌未曾怪罪自己，还放过赵氏一马换得自己与赵氏脱离关系，拳拳慈爱之心，让她何以为报？先前一颗濒死的心如今仿若春回大地，恨不能向菩萨赌咒发誓此生此世她定然当牛做马回报婆婆。

　　“启禀大人，一干物件已清理妥当，宅子院落均已封锁。”一旁的衙役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便向王县令汇报。

　　王县令点点头，问道：“潘祖东与赵氏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此两人正被扣押于柴房，请您示下。”

　　“将两人带过来。”王县令沉吟片刻，又向林语问道：“夫人果真要放赵氏一马？”

　　“由她去吧。”林语淡然笑道：“她既已非我儿媳继母，生死又与我等何干？”

　　“好。”王县令点头轻抚胡须：“那本官便罚赵氏往后于养济院做苦工，以儆效尤。”

　　养济院乃是苏南府被弃小儿、无养老人所在之所，差不多是福利院和养老院的综合体，乃是王县令上台后亲自设立的，让赵氏去那做苦工赎罪再合适不过，林语自然赞同。

　　潘祖东、赵氏连带着方郎中和露珠被狼狈地押了过来，其中以赵氏为最惨，方才在柴房中竟已小产。

　　四人作孽时何曾料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直到县令宣布完对他们的判决，仍是浑浑噩噩，模样虽凄惨可怜，可惜没有人同情他们。

　　方郎中和露珠被判入狱，潘祖东当即被赶出了潘府，赵月如则被告知一月后于养济院服刑，若敢逃跑便是死刑，仆从纷纷遣散，林语也带着三百两银子和儿子媳妇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禁锢原主一生，又葬送潘邵安和张文鸳性命的潘府。

　　“娘，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张文鸳凑到林语身边亲昵地问道，按理说家宅被充公，如张氏这般的妇道人家总该忧心不安才是，可她语气中全然不见凄惶，脸上眼中竟还带着几分轻松和跃跃欲试，看地林语也是心情极好。

　　“先安顿下来再说。”林语笑着说，实际上她早已打算好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前一世的她是个吃货，对美味佳肴有很深的执念，因着工作原因需要满世界地飞，更是让她领略了世界各地的不同美食，对食物有了不一样的体悟。她有过退休后就开一家名宿餐厅的想法，只是还没有付诸实现就被车撞成了植物人，计划没有变化快，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的任务是消除原身的怨气值，想让原身得以安息，拥有一份终生所爱的事业，也是势在必行。

　　按着原身的记忆走到城南，林语随口向一名老妇人问了问附近可有出租房子的，没想到老妇人家就有现成的沿街两层楼房出租，后头还带着个大院子，林语当即满意地点头租下，付了半年的租金。

　　见林语爽快，老妇人也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家的情况一一说来，原来老妇人老伴早逝，生有两子，两子目前均未娶妻，因生的魁梧健壮，两子在城北的三江镖局当镖师，常年不住家里。老妇人平时并不住在此处，只偶尔过来打扫一二防止生了蛇虫鼠蚁，房子被林语租下可谓是皆大欢喜。

　　老妇人见林语三人穿着不差，不像是无家可归来苏南府投亲的，便也问起了林语的情况。

　　林语丝毫未曾隐瞒，将自身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听得老妇人目瞪口呆，直到林语说完全程方才缓过劲来。

　　“老人家，您若是嫌弃我是个与夫和离的不愿把房子赁给我，我也并不怨怪您。”林语知晓是个世界的人终究对三纲五常奉若圭臬，于是才有此一说。

　　“不不不！”老妇人猛地抓住了林语放在身前的手，声音带着一股子哽咽，似是对林语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般地同情，急忙说道：“妹子误会了，你是个好的，我怎会不把房子赁给你？你放心在这住下，若有那不着四六的敢来打你主意，老婆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我那两个镖局的儿子可不是吃素的。”

　　同样身为女子，老妇人自是知道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时下男子都让女子守着个三从四德，这话在她这老婆子看来就是个屁！若她这些年果真信了这些个歪门邪道，莫说保下老头子留下的家产，就连她两个儿子能不能拉扯长大都是两说。眼下林语日子虽苦，可好歹儿子已经成人，还考上了秀才，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老妇人寻思着，潘邵安还需科考，光那买纸买墨的钱就是笔巨大花销，虽不知林语带了多少银子，可若不省着点花如何能成，她自然要帮衬一二。当下便表示要免了林语两个月的租金，林语极力拒绝却推辞不过，最终说好免一个月租金，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林语自然铭记在心。

　　“往后叫我崔姐便是，若是有什么事，到临街的三花巷来找我就成。”崔老太太热络地帮着林语一家三口里里外外地收拾，林语亦是不多客套，笑着说道：“行，那便承崔姐照顾了。”

　　等彻底安顿好，已经是日暮时分，一家三口对坐在桌前，倒显得十分温馨。因着这是三人离开潘家后的第一顿正餐，林语便在街口的聚全斋订了四菜一汤，三人饱餐一顿，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餮足之后，林语向两人说起了未来的打算。

　　“我决定开一间食肆。”林语淡淡说道。

　　“母亲，哪需如此？”潘邵安急忙说：“眼下这般已是儿子无能所致，万万不敢让您再抛头露面做个商妇。母亲放心，今年的乡试儿子有信心通过，日后必定给母亲挣得诰命回来。”

　　儿媳张氏心中也是并不赞同婆婆开食肆的，她倒不是因为觉得抛头露面丢脸或者自己吃不了做活的苦，只是心疼婆婆上了年纪还要遭这份罪，于是也跟着劝道：“娘，您安心在家便可，儿媳会刺绣的手艺，能接活贴补家用，断不会让您挨饿受冻，再者相公说地没错，再过两月便是秋闱，相公若能考中举人，咱们便不用再为银两而发愁了。”

　　林语知晓两人暂时都不会相信开食肆是她的爱好，不过来日方长，于是摆摆手坚定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

　　瞧着母亲的背影入了厢房，潘邵安和张文鸳的内心不可谓不震动。

　　于潘邵安看来，母亲做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他，母亲一句不提让他努力科举之事，反而是把持家的担子一举扛在自己身上，越是往深了想，他越是觉得喉头发紧，只觉得此恩终生难以为报。

　　张文鸳的想法与潘邵安一致，但她内心却更多了一份难言的敬佩。

　　平心而论，若是换成她于不惑之年遭此大辱，她又当如何？这样的境地，饶是想想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最终的结局左不过是忍气吞声，日日消沉怨恨苍天罢了。可是她的婆婆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仿佛什么大灾大难都难不倒也困不住她一般！在张文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婆婆已是成了她的精神信仰了。

　　第二日，清早，潘邵安便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吆喝声给吵醒了，当下便和妻子文鸳披上衣服下了楼。

　　“老大姐，咱这城南虽说干苦力活的人多，嘴也不挑，可这猪肠任是怎么处理都带着股腥臊味，怕是没什么人愿意吃的。你不若挑些其他的下水来做，猪肝、猪腰子都成。”一名壮汉边搬运着处理干净的一幅幅猪肠，边对林语说道，这人正是街口杀猪的李三。

　　他也是好心好意，看林语上了年纪怕她做生意亏了本。不然，有人愿意买他这些个没人要的猪肠子，他高兴还来不及，虽说交给林语之前，得先给肠子清理干净是麻烦了些，可一斤猪肉才二十文钱，一副处理过的猪肠，林语也给他二十文，归根结底是他赚了。

　　“不必了，猪肠就行。”林语笑着说。

　　做快餐式的红烧肥肠盖饭，是晨间林语在城南码头溜了一圈，又了解了当地风土人情后做的决定。

　　首先，她身上只有三百两，还要扣除一家三口的日常花销，自然不能花太多本钱在装修食肆上，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方便带走的快餐。

　　其次，苏南府因通达三江的码头而兴，林语所租的房子正靠近码头，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苏南府靠的是码头，做生意首选的自然是在码头讨生活那些人。那些码头劳工汉子忙碌一天，最是需要补充体能，而猪大肠富含脂肪，正是劳工身体所最缺少的，林语有办法驱除猪大肠的腥臊气，且猪大肠成本便宜又有营养，无论如何，这是最好的选择。

　　林语说完，转头便瞧见潘祖安和张文鸳下了楼。

　　还不待林语开口说话，便见两人一声不吭地帮着李三干起了活，手脚麻利不见丝毫嫌弃，林语摸了摸鼻子会心一笑。方才想好要怎么说服两人话，现在看来倒是完全没有必要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