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66、第六十五章

　　天空中如奔马一般的流云。
　　钟楼尖顶周围散开的光晕。
　　红黄绿三色宝石似的木叶。
　　这是个极难得的时刻，眼前是一片欢声笑语，所有远虑都变得暧昧不明。
　　“真是生机勃勃啊，”波风水门落在后面，笑眯眯地说，“幼叶们。”
　　宇智波鼬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鼬？”
　　“......没什么。”宇智波鼬的脚步也慢了半拍，“三代目大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波风水门已经很久没从顾问之外的人口中听到“三代目”这几个字了，不少人不再特意强调他的序列，而是用“火影大人”来称呼他。
　　毕竟，在三代目大人过世后，会被称为火影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三代目大人，是个伟大的火影......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
　　只要猿飞日斩还活着，哪怕当初他和玖辛奈一起死掉，木叶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割裂——
　　反正波风水门是这么以为的。
　　宇智波鼬歪了歪头：“四代目大人也很厉害。”
　　“和前辈们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呢。”波风水门叹了一口气，“鼬觉得，我是个合格的火影吗？”
　　宇智波鼬：“......嗯。”
　　“但富岳好像不这么觉得，伤脑筋。”
　　宇智波鼬：“......”
　　这让他怎么说？
　　父亲原本对四代目大人本人没什么意见，但对宇智波一族目前的处境很有意见，并因为后者，对前者的没意见也变成了有意见。
　　“我是平民出身，对我来说，整个木叶就是个大家族，家人之间还是尽量和睦相处比较好。”波风水门耸了耸肩，“很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
　　自打他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后，宇智波富岳从来没在他面前避讳过什么。他很清楚：别说和睦相处了，大家根本就是在勾心斗角。
　　忍族与村子，忍族与忍族，甚至忍族内部的鸽派和鹰派，从来都吵吵嚷嚷、不肯消停。
　　父亲希望他能继续优秀下去，和止水前辈一道，将宇智波一族发扬光大。
　　而四代目大人和他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听，波风水门话锋一转：
　　“只是，不管我和富岳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他顿了顿，“都希望你和扬羽之间......能一直这么好好的。”
　　宇智波鼬垂下眼帘。
　　“扬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会保护他的......不管发生什么。”
　　真狡猾啊，四代目大人。
　　都被这样说了，他根本给不出别的答案......
　　也不愿意给出别的答案。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很微妙的拉锯，虽然温柔总被视为软弱，但强硬也被视为专/制。
　　他也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火影会是波风水门，而不是其他人。
　　“真是个好孩子。”波风水门笑了，伸手摸了摸宇智波鼬的脑袋，“不过，扬羽也是很强的哦，他也会保护你的。”
　　“......只是，事态总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人柱力出手的地步吧？”
　　——那可不一定哦。
　　波风水门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又按了按他的脑袋：“你说得对。”
　　前方，一色扬羽借着佐助和旗木卡卡西斗嘴；后方，一名暗部打扮的忍者单膝跪在了波风水门身旁。
　　一些敏感的、尖锐的辞藻出现在耳边，但对话双方稀松平常的语气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种奇异的冷感划出了一条界限，令世界仿佛就此分割成了两半。
　　“......哥哥，这边！”前半，佐助的声音响起，“扬羽说，要去书店买书。”
　　宇智波鼬便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前。
　　“咦，”佐助边走边向后面看，“水门叔叔怎么走了？”
　　“这个嘛，”宇智波鼬扶着他的背，没有回头，“四代目大人有工作要忙。”
　　佐助咬了咬手指：“和爸爸一样吔。”
　　“四代目大人比父亲还忙呢。”
　　“这样啊......”
　　倒是一色扬羽问旗木卡卡西：“你不用去帮忙吗？”
　　“暗部队长也是有假期的。”旗木卡卡西拉了拉自己的护额。“只能帮忙买自来也大人的新作当礼物这样子，再多就没有了——啊，对了，还可以给鸣人买本绘本。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是有那么几本，我想想哪本水门老师还没买。”一色扬羽沉吟片刻，竖起一根手指，“对了，《活了一百万次的猫》。”
　　旗木卡卡西脱口而出：“可我是狗派吔。”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那你这个狗派有本事自己去画啦！”
　　木叶的读书人并不多，村民们大部分都是忍者，平日里忙着打打杀杀，偶尔得了闲暇，要么继续提升自己，要么沉浸于享乐。书本对他们来说，节奏太慢了。
　　因此，喜欢读书的一色扬羽才到木叶不久，就成了这家小书店的大客户。即使这个大客户后来变成了可怕的人柱力，个性油滑的老板也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欢迎。
　　“绘本在那边，摆在前排的都是比较适合小孩子的畅销款。”一色扬羽熟门熟路地给他们介绍，“新书区在这里......对了，老板，我之前预订的书到了吗？”
　　“到了三本，还差两本。”老板笑呵呵地招呼，“我都摆这儿了，你来看看吧。”
　　“好的，谢谢。”
　　一色扬羽跟老板去看自己预订的书，旗木卡卡西去了绘本区，宇智波鼬则牵着佐助的手，走到新书区，一眼就看见了摞成一堆的《亲热天堂》。
　　上方还挂着横幅，热烈庆祝自来也大人的新书取得了相当漂亮的销售额。
　　这本书的封面是橙色的，书名老老实实地标在上方，下方则画着正在奔跑的一男一女，一眼看不出内容讲的是什么。
　　佐助好奇地把《亲热天堂》翻开，看起了里面的插画——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没法看懂小说里大段大段的文字。
　　宇智波鼬的视线却被旁边另外一本书给吸引住了，那本书的封面上画着一架红色的飞行傀儡，在广袤的星河中穿梭。标题似乎是外来语，他能念出来，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好在小说行文并不晦涩，他试着读了一下开头，认识了一个开着飞船翱翔宇宙的主人公。
　　好像......会很有趣？
　　他不确定地想。
　　“......咦，这本书，”一色扬羽转过身，一边让老板把自己要的书打包，一边把脑袋凑了过来，“我有买过哦。”
　　“大概讲的是什么呢？”
　　一色扬羽没有立刻回答。
　　他斟酌了一会儿遣词造句，这才开口：
　　“一个青年人，怀揣旧梦，在太空中漂浮。”他讲的很慢，“一开始，仅仅只是随波逐流而已。”他顿了顿，“后来就，选择秉着旧梦，浪漫而孤独地......去死。”
　　所以，是个悲剧。
　　可如果这是主人公自己的选择，又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
　　那么，“这本书，你喜欢吗？”
　　“喜欢呀。”一色扬羽甚至重复了一遍，“相当喜欢。”
　　“那就好。”
　　宇智波鼬合上书页，把书放了回去。他打算有空的时候直接跟扬羽借来看——顺带一提，扬羽从不喜欢把书借给别人看，只有鼬和佐助是例外。
　　此时，旗木卡卡西也挑好了绘本，到新书区和他们汇合。他虽然嘴上说自己是狗派，但还是老老实实接受了一色扬羽的推荐，拿下了那本以猫为主人公的作品。
　　“这就是《亲热天堂》？”旗木卡卡西弯下腰，看着佐助翻开的那一页，“我看看到底是讲什么的......”
　　他看着看着，忽然，整个人呆住了，血色上涌，一张脸慢慢涨红，好似空杯逐渐斟满红酒。
　　“糟糕！”旗木卡卡西一把把书从佐助手里抢下来，“这种书小孩子不可以看！”
　　“还给我啦！”佐助条件反射地抬起手，“那是我的！”
　　“不行！”
　　“讨厌！哥哥，扬羽！”佐助鼓起腮帮子，“卡卡西是坏人！抢我书！”
　　宇智波鼬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小孩子不能看？”
　　一色扬羽的额角滴下一滴冷汗：“难、难道？！”
　　旗木卡卡西欲言又止，他不确定扬羽的“难道”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眼见佐助伸手去够另一本《亲热天堂》，旗木卡卡西干脆把整摞书都给挪到了身后。
　　佐助才不管原因呢：“把书还给我啦！”
　　一色扬羽蹲下身，拉住佐助的双手，不让他去拿书：“佐助喜欢那本书吗？”
　　佐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上面的画很漂亮。”
　　“哦......是什么样的画呢？”
　　“有湖，还有白色的小鸟......啊，还有亲亲。”
　　“亲亲？”
　　“对呀。”
　　“除此之外——”
　　话音未落，佐助身体前倾，轻轻亲了他一下。
　　一色扬羽：“！”
　　他下意识放开佐助，伸手碰了碰嘴唇，睁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佐助的小脸。
　　“像这样的亲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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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佐助的初吻是扬羽的~
鼬看的书是星际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