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53、第五十三章

　　匪是什么？
　　机缘巧合下纠结在一起的贫民们，在几个狠角色的带领下，占下一个小山头，时不时下山劫掠。
　　而被劫掠了财物和妻子的委托人，花了两年时间积攒金钱，买来忍者对他们施加报复。
　　他要他们的命。
　　“对手是不会查克拉的普通人，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我不会插手。”水无月勇基带着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的山脚下。“进攻时机、作战方略，全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麾下的三名学生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孩子们有条不紊地展开侦查、根据侦查结果制定计划，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杀人这种残酷的作业。忍者并非冷血的刽子手，但担当一名冷血的刽子手，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
　　“......那么，谁还有别的意见吗？”
　　出云天麻问。
　　宇智波鼬和稻荷心子摇了摇头。
　　“那就开始吧。”
　　三人就地散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山上行去。虽然是三对一群，但他们把这称为“包围”。
　　侧面的岗哨中，面黄肌瘦的放哨人正坐在圆木削成的椅子上，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一枚手里剑便顺着他张开的嘴巴，钉进了他的口腔。
　　他没有立刻死去，喉咙中只发出断断续续的气声，还没等他搞懂刚才发生了什么，腹部又传来了温热的感觉。
　　这次他看到了：
　　黑发黑眸的死神以孩童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手握短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膝盖一软，向前栽倒的同时，死神也把短刀抽了出来，消失在他眼前，奔向下一个目标。
　　太容易了。
　　忍者收割普通人的生命，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干脆利落。
　　放哨人无力地栽倒在岗哨的围栏上，脑袋歪向一边，失神的双眼半张着，映射出同伴们被屠戮的画面。
　　这根本不是战斗。
　　是一面倒的猎杀。
　　“......对不起，血腥味太重了。”稻荷心子的脸皱到了一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吐。”
　　另一边，出云天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可别，这里的味道已经够难闻的了。”
　　“差不多清理干净了。”宇智波鼬也觉得味道难闻，但还能忍，只微微抿了抿唇。“水无月老师，剩下了一些女人和小孩......很可怜。”
　　尤其是前者，被关在洞窟里，衣不蔽体，身心俱疲。只有稻荷心子和宇智波鼬接近他们的时候不会引起竭斯底里的尖叫，因为两人一个是少女，一个是孩子。
　　“这样啊。”水无月勇基探头看了看。“我知道了，接下来会通知附近的官府来处理他们的，你们做得很好。”
　　......就是，杀人的感觉，很不好。
　　虽然对手是这种不值得同情的渣滓......可是，可是。
　　像杀鸡一样杀掉这群陌生人，并不会让他们产生成就感。
　　“天麻一开始表现很好，在后面就有点大意了，居然忘了补刀，差点被已经打倒的敌人反杀。如果对手不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你可能会受伤的，这点以后要改。”
　　水无月勇基说着，把几个匪首的脑袋割下来，这是委托人特别指定的标的物。
　　“心子，你的问题就是太紧张了。杀伤敌人的时候没必要死盯着对方的要害。之前苦无卡在对方颈骨上、拔都拔不出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吧？”
　　出云天麻和稻荷心子垂头丧气，心中一片乱麻，只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作为孩子们的第一个C级任务，本次任务的内容的确有点出格，但也没有出格到不合理的地步......可能是他们运气不好吧。
　　又或者，这其实是被哪个大人物特意挑出来的、让他们见见血的任务。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能从任务中，得到合适的锻炼。
　　水无月勇基不认为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是忍者，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的。
　　啥，心理上接受不了？
　　拜托，这么软弱的话，干脆就别当忍者好了。
　　这时代的人们，还没进入到能注意到青少年心理卫生的阶段。他们不关心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只关心人外在实力的强弱。忍者学校教导、忍者守则强调，任务是第一位的，身为忍者，得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才行。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因任何原因产生的犹豫都会被归为软弱，因拯救同伴导致的失败会招来骂名。
　　一色扬羽之所以在学校里老是拿到第二名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笔试出到这种题目的时候，他老是故意答错。
　　“鼬，你的话，满分。”水无月勇基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唉，不能挑点刺出来，老师也很遗憾呐。”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谢谢。”
　　除了道谢，他不知道该怎么接水无月老师的调侃。
　　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这次杀人的理由除了金钱上的构成，还有道德上的构成，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目前这股讨厌的心情。
　　也就，不是很难忍耐。
　　目前为止，下忍的生涯和他以前想象的，没有太大的出入。他们不断接任务，不断出任务，生活充实而忙碌。
　　而且......
　　有些事，也只有在成为下忍之后，才能着手去做。
　　“......终于回来了，”在看到木叶隐村的大门的时候，稻荷心子真心笑了，“只出村几天而已，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恋家......啊咧，”她手搭凉棚，“扬羽竟然在等我们？”
　　话音未落，宇智波鼬已经加快了脚步。
　　“辛苦了。”一色扬羽微笑着说。“欢迎回来。”
　　他就站在阳光下，一手抬起招呼，一手拎着限量出售的三色团子，神采奕奕。
　　“嗯。”宇智波鼬扬起嘴角，“我回来了。”
　　虽然他自己灰头土脸的......但扬羽还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这样就挺好。
　　“噫，真的是扬羽，”出云天麻吃了一惊 ，“等了很久吗？”
　　“没有啦，我正好在附近有事。”一色扬羽摇了摇头，“开了感知知道你们回来了，这才正好到门口迎接。”
　　“那也够可以了......”
　　忍者们做任务往往归期不定，他们的亲朋好友都根本没来等。
　　不仅如此，等出云天麻回家之后，也就妈妈顺口问了一下他任务的执行情况，接着毫无诚意地夸了他一句、再盛赞鼬一通，然后就，没了！
　　没有欢迎，没有大餐，只有说教和唠叨。
　　就很委屈。
　　鼬这家伙，自己有天赋就算了，竟然还有扬羽这么个贴心的好朋友，真是太让人羡慕啦！
　　一色扬羽却觉得，有鼬这个好朋友的自己，才值得羡慕。
　　“咦？给我的？”
　　此时，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纤长的礼盒，上面扎着根红色的缎带。
　　一色扬羽略显疑惑：
　　“这个是？”
　　“礼物。”
　　“可我生日的时间还没到吔？”
　　“无所谓。”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我只是一直在准备......今天正好准备完成了。”
　　这并不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没有特意去挑，他认为这没有必要。
　　“那我现在就拆咯？”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
　　一色扬羽抽开丝带，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浑身黝黄的尺八。
　　“......谢谢，”他取出尺八，试了一下音，眼睛一亮，“音色好棒，而且材质......居然还是地无尺八，好厉害！”
　　尺八的“地”是指用以填补塑造尺八内径、调整音色的补土，地无尺八的意思，就是不用补土、单纯靠打磨竹材本身来塑造内径的纯天然尺八。
　　也就是说，这玩意会很贵，超级贵。当然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是不会缺钱的，可凭鼬的性格，他一定是花的自己的钱。
　　算了算，鼬大概是把他当下忍以来的酬金中的大部分都填进去了。
　　一色扬羽忍不住又说了一遍：“谢谢，鼬。真的，非常感谢。”
　　“不用谢。”宇智波鼬挠了挠脸，“要谢的话，以后可以吹这个给我听吗？”
　　“当然！”
　　一色扬羽小心翼翼地捧着尺八，坐在他身边，侧头看他。那双浅紫色的眼瞳里盛满了温和愉快，令被看着的人也随之变得柔软起来。
　　“扬羽，”宇智波鼬开口，“我比较喜欢你这个样子......”
　　“拿乐器的扬羽，和拿苦无的扬羽，都是扬羽。”
　　“但果然，”他露出一个纯澈的微笑，“我还是更喜欢，前一个扬羽。”
　　所以，宇智波鼬才会送一色扬羽尺八，他希望，扬羽的这部分特质，纤细美丽的特质，永远、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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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舟阳、猫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ps小修下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