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5、第五章

　　奇怪的小鬼的数量增加了。
　　好在不管是宇智波鼬还是一色扬羽，他们都很识时务，该乖巧的时候装乖，该听话的时候听话。
　　相应的，他们超出同龄人的思维方式也很让人心累。
　　不，不仅是超出同龄人，甚至是超出了正常人：
　　“你们都是忍者啊......好神奇，那个什么‘雷遁’，能给电器充电吗？”
　　“忍术民用化这个方向会很有意思的吧。”
　　“尾兽有毛吗？有毛的话，我想摸一摸。”
　　“尾兽的尾巴数量代表查克拉的数量，难道他们的尾巴才是本体？”
　　“人的身体能锁住大量查克拉......可是其中质量、体积到底是怎么转换的呢？”
　　“物质怎么会不守恒呢，圆周率都还是那个数字，应该有别的什么弥补熵变吧......”
　　五岁就从忍校毕业的卡卡西，对除了提升战斗力之外的知识完全不感兴趣的卡卡西：完全听不懂。
　　其实到后面宇智波鼬也听不太懂，但他乐于接受新知识，有迷惑就问，想象力和逻辑思维能力都很强。
　　至于一色扬羽本人，他更多是在发散思维、梳理思路。在知道太少、缺乏有效信息的情况下，他根本做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判断。现在的他，其实是有点慌的。
　　因为，他马上就要跟着杀人不眨眼的少年、离开熟悉的家乡，前往第一次听到的木叶隐村——
　　在旗木卡卡西表面是要求，实际为命令的情况下。
　　“连和其他人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吗？”一色扬羽问。
　　“其实我本人是无所谓的。”旗木卡卡西回答，“但如果有忍者在人群中发起攻击的话，我们会且只会保护你一个人，仅此而已。”
　　“.....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诱拐了。”
　　“反正你必须跟我们走，就算反抗也没用，你太弱了。”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啊，说出口了，这种诱拐犯宣言。”
　　“那又怎样？”旗木卡卡西的态度从轻松变成了严肃，“接下来，你最好保持警惕，做好随时可能会受伤的准备。”
　　“......这么严重？”
　　一色扬羽下意识向宇智波鼬求证，宇智波鼬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用去看鼬的眼色，他不知道。”旗木卡卡西把玩着手里的苦无，“倒是你，有必要知道一些内情了。”
　　一色扬羽点了点头：“请讲。”
　　“首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得强调一点：我们真的不是诱拐犯。”
　　“.....”
　　“其次，带你去木叶，是为你好。”
　　“......”
　　“......”
　　“然后呢？”
　　“然后？等你回到木叶问你爸妈去。”
　　“......哦。”
　　虽然这番澄清的话讲的没头没尾，但一色扬羽还是稍微放了点心。旗木卡卡西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他真是个影帝，一色扬羽也只能认栽。
　　为了保存实力、并照顾扬羽的体力，旗木卡卡西找来了一辆载货马车，并让宇智波鼬随时警戒。至于扬羽，哈！
　　“你能不晕车就帮大忙了。”
　　一语成谶。
　　扬羽作为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很快就被崎岖的路途折腾得奄奄一息：马车的减震太差，路面太糟糕，速度保持太快......他倒没有想吐，就是脑袋里像是有把锤子在敲，心脏感觉时不时要跌出胸腔。
　　旗木卡卡西抽空回头看一眼，就见一色扬羽身体蜷缩起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冷汗直冒。
　　宇智波鼬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只好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帮他理开粘在脸上的发丝。
　　这样子的扬羽，唔，变成了落难的公主殿下了呢。
　　但他没有抱怨，也没频繁发出不适的声音，由此可见，他还算能忍。
　　旗木卡卡西没有再看，只想到了另一件事：
　　也许，扬羽当一名忍者，会很合适。
　　一旦他成为木叶的人柱力，想必也不会沦落到和琳一样......
　　大概。
　　“......鼬。”
　　一色扬羽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木叶，是什么样的地方？”
　　“......很大，很繁华。”宇智波鼬想了想，“街上到处都是忍者，最近人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因为战争就要结束了。”
　　“嗯，因为战争就要结束了。”
　　“木叶赢了？”
　　“是的。”
　　“那挺好。”
　　“你一定会喜欢木叶的。”
　　“......大概。”
　　像鼬这样的小孩子当然会喜欢自己生活的地方......木叶到底怎么样，还需要扬羽自己用眼睛去看。
　　他最好能喜欢那个地方——毕竟人柱力似乎是个很重要的战略储备，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恐怕也得在木叶生活了。
　　随着一声驽马的嘶鸣，他们返程的路途再一次被新冒出来的雾忍打断。
　　宇智波鼬拖着一色扬羽跳出车與，下一刻，车與连带马匹，分成两半。
　　“你们好烦。”旗木卡卡西丢开没用了的缰绳，“明明忍刀七人众都被我们的人给打爆了，还在这里搞小动作......”
　　“难道是三尾人柱力，”他顿了顿，眼神一变，“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上一次，他们动了琳。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次得手！
　　绝对，不会！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一胖一瘦两名雾忍出现在他们眼前。“怪不得那帮杂碎失了手......原来对手是你啊，白牙的儿子，木叶的天才，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也认出了对方：
　　“这不是西瓜山河豚鬼吗，”他发出一声恶意的轻笑，“被迈特戴打得落荒而逃的家伙！”
　　“哼，你又不是那个人。”西瓜山河豚鬼脸黑了一瞬，又咧开嘴角，“如果能在这里把你给结果了，我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自己村子的天才要好好爱护，别的村子的天才就要尽早扼杀了。天才往往不仅意味着超高的天赋，还意味着年轻、缺乏经验。
　　也就是说，西瓜山河豚鬼认为，此时的自己，会比旗木卡卡西更强。
　　“任三郎，你去对付那边的小鬼。”他从背上取下武器鲛肌，“黑色头发的......直接杀掉。”
　　瘦高的忍者应声：“是！”
　　旗木卡卡西没有给宇智波鼬任何指示，后者也不需要详细的指令。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从眼前的敌人手里活下去。
　　“请小心。”
　　一色扬羽呼出一口气，让开位置。
　　不用继续坐飞驰的马车，这令他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可接下来的战斗还是让他看得很难受，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尤其是后者，他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介入进去的硬实力，却还是忍不住变得焦虑起来——正常人都不会乐意看到孩子们被伤害、被侵害。
　　尤其他们被伤害、被侵害的原因，出于他自己。
　　“这么小的年龄，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忍者了吗？”初次攻防交换过后，任三郎忍不住感慨，“又是个天才，木叶真是人才辈出，令人羡慕啊。”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他忙着观察环境呢。
　　他年龄太小，力气太小，必须利用周围可利用的一切才能勉强跟上对方的动作。
　　“但是，抱歉了。”任三郎的动作愈加凌厉，“你必须死在这里！”
　　好几次了，宇智波鼬被劈成两半，结果是分/身或者替身；旗木卡卡西那边更花俏一点，水遁土遁层出不穷，但被嘲笑威力不足。宇智波鼬一开始凭借小巧灵活的身形取得了一定的平衡，可他体力不够、查克拉太少，打得越久越吃亏；而旗木卡卡西似乎一开始就因为鲛肌吸收查克拉的特性吃了个闷亏，西瓜山河豚鬼此时阴阳怪气的垃圾话听起来无比刺耳。
　　他们看起来，要输了！
　　输了，就是死。
　　也许在他们的世界，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
　　当宇智波鼬的胳膊上又被拉下一道血痕之后，一色扬羽脸色微沉。
　　“......如果。”
　　一色扬羽的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
　　“如果，我愿意跟你们走，你们会放过他们吗？”
　　西瓜山河豚鬼眼看着要把旗木卡卡西的脑袋砍下来，嗤笑一声：“当然不会！”
　　然而下一刻，他瞪大眼睛，吹了一声口哨：
　　就见一色扬羽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放在手臂边。
　　“你想用自己威胁我？”西瓜山河豚鬼哭笑不得，“也太愚蠢了吧！落到我手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能！”
　　一色扬羽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然后，他一刀下去，割破了自己左臂的动脉！
　　鲜血一下子就喷溅出来了，滴答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泊。
　　“你，”西瓜山河豚鬼不由卡顿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毛病！”
　　因为这出意外，所有人都暂停了互相攻击。宇智波鼬后撤几步，想要退回扬羽身边，又顾忌自己的对手，进退两难。
　　“啊，别担心。”一色扬羽冲着宇智波鼬笑了笑，“我有学过医，避开了重要的肌腱。如果救治及时，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宇智波鼬：“可是——”
　　“就算没有后遗症，以你这个出血速度，恐怕十五分钟，不，只要五分钟，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西瓜山河豚鬼明白了，语气阴沉，“干的不错，小鬼。”
　　不管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都不是庸才，五分钟之内想要结束战斗？
　　开什么玩笑呢。
　　更别说，一色扬羽随时可以继续扩大出血量。
　　雾忍想要得到的是个活的人柱力候补，又不是死的尸体。
　　于是......
　　原本只是战利品的一色扬羽，有了坐上谈判席的价值。
　　“你真的很不错。”西瓜山河豚鬼磨着牙，又重复了一遍，“如果被当成消耗品使用，就太可惜了。”
　　一色扬羽歪了歪头，微微一笑：“承蒙夸奖。”
　　他眉眼弯弯，似乎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怕死。
　　——真是特别。
　　这个漂亮的像人偶一样的孩子，一言一行带着那股轻飘飘的、奇异的天然感，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虽然他现在发丝凌乱、衣角沾满灰尘......
　　整个人却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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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