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42、第四十二章

　　波风水门的酒量不怎么样，和宇智波美琴比起来的话。
　　“啊啦，鼬，扬羽。”宇智波美琴笑眯眯地同孩子们打招呼，“你们来接我们啦。”
　　虽然宇智波美琴依然保持清醒，但脸上一片绯红，眼神迷离失焦，也醉得不轻。
　　宇智波鼬：“......母亲？”
　　一色扬羽：“......美琴姐姐，没事吗？”
　　现在这个时候，火影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很微妙了。所以，波风水门和宇智波美琴醉酒，由他们两个出面处理，最为合适。
　　“我是没问题啦。”宇智波美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瞥了对面趴着的波风水门一眼，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那边那个不器用的家伙就不知道了。”
　　不、不器用......
　　啊哈哈，完全不像是宇智波美琴会说的话......
　　一色扬羽走上前，推了推波风水门的肩膀：“四代目大人？”
　　没、没反应！
　　“随他去，就算他醉死了，也会有暗部帮忙做事。”宇智波美琴和平常看起来大不一样，“我就不行了，得回去照顾那个大混账，还有......”她蹲下身，捏了捏鼬的下巴，“小笨蛋们。”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你都这样了，还是我来帮忙吧。”
　　宇智波美琴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宇智波鼬。
　　“啊——你好可爱啊......真的是妈妈的小天使~”
　　“不是小笨蛋了吗？”
　　“是小笨蛋，也是小天使。笨蛋天使。”
　　“......”
　　为什么啊，笨蛋就去不掉了吗！
　　“仔细看看，我生的这个是儿子吗？当然不是。”宇智波美琴捧着宇智波鼬的脸，观察一阵，亲上一口，“是宝藏啊！”
　　宇智波鼬涨红了脸：“你喝醉啦，妈妈！”
　　情急之下，他连敬语都略去了呢。
　　“喝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宇智波美琴揉搓自己儿子的小脸，“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话音落下，一色扬羽明显感觉到，手掌下方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我们先回家吧。”宇智波美琴仿佛无知无觉，还不忘招呼一声，“扬羽，四代目就交给你了哦。”
　　“啊？是，”一色扬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再见，美琴姐姐，鼬。”
　　等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离开后，一色扬羽又推了推波风水门的肩膀。
　　“起来啦，四代目大人。”他小声道，“你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波风水门那颗金色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就是喝醉了。”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明天会宿醉头痛的那种？”
　　波风水门：“明天会宿醉头痛到想请病假的那种。”
　　一色扬羽：“......那我帮你请假？”
　　“不要。”波风水门有气无力，“明天还得开会呢。”
　　别看他又是逛生鲜超市、又是和朋友酗酒的，搞得他好像看起来很闲一样......
　　但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忙。
　　火影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全年无休不说，工资薪金也不怎么样，就只能靠福利混混日子这样子。
　　“哦哦~真可怜。”一色扬羽干巴巴地说，“但是，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要。”
　　波风水门倒也没有讲假话，他连路都走不直了，差点被门槛绊住摔一跤。一色扬羽只好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在街上慢慢走。
　　这场景也是稀奇，波风水门很少会喝醉酒到这个地步。上一次，好像是因为漩涡玖辛奈答应了他的求婚？
　　对了，连灌醉他的人都是同一个，就是宇智波美琴。
　　那时候，牵着他回家的是漩涡玖辛奈。
　　现在，牵着他回家的是一色扬羽。
　　物是人非啊。
　　和他以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度以为，当上火影之后，就会开启人生的新篇章，迎来和以前不一样的新气象，就算第二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是应该的。
　　可之后的生活不仅平淡无奇，还充斥着各种文书和狗屁倒灶的扯皮......顺带一提，不管优质还是劣质，墨水的味道都太臭了，闻到就想吐。
　　高处别有一番的风景看久了也不怎么样，树大又招风，吹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像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少年是想不到这一幕的。
　　一成为火影，就能获得其他人的支持，并毫无阻碍地推行自己的想法，改变他人，进而改变整个世界......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顺利。
　　很遗憾，真正困难的部分，需要努力奋斗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好重的酒味。”一色扬羽皱了皱鼻子，“很少喝酒的人，一次不要喝太多比较好哦。”
　　一不小心会酒精中毒的。
　　“是，是。”波风水门含糊地应声，“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真的？”
　　波风水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真的。”他还补充了一句，“美琴不会再奉陪了。”
　　一色扬羽脚步一顿，抬起头，和他对视。
　　这个孩子正在抽条，看上去纤细得像一枝月见草，仿佛一折即断。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干净通透，犹如明镜一般，映照出他无精打采的身影。
　　“......你们，还是朋友吗？”
　　波风水门笑了起来，这笑容满是讥嘲，很......难看。
　　“之前是，”他说，“现在开始，就不是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一色扬羽猛地睁大眼睛，嘴唇抖了抖，在开口之前就被波风水门抱了起来，离开了地面。
　　夜风在耳边呼啸，灯火一盏盏点亮，星星也随之黯淡下来。
　　波风水门已经适应了醉酒下的身体反应，不会一脚踩偏。
　　思绪缓慢，晕晕沉沉，这种像裹在棉花糖里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我还得谢谢美琴，让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波风水门把手按在扬羽背上，不想让自己的脸被扬羽看到，“宇智波一族......以后会很吵。”
　　她这一次，不是为了责备他。
　　而是为了警告他。
　　因为他是玖辛奈爱着的男人，这是宇智波美琴对四代目火影最后的善意。
　　可也仅此而已了。
　　“但是......这样也好。”
　　波风水门抱着一色扬羽站在自家院墙下，半边脸被月色照亮，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神情冰冷，好似回到了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我也不必......再继续忍耐他们了。”
　　瞬间，一色扬羽瑟缩了一下。
　　他感觉到了波风水门的杀意。
　　澎湃的、凌厉的、毫无顾忌的杀意。
　　“哎呀，你害怕了吗？”波风水门放下扬羽，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在拍鸣人一样。“其实，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不可能再对写轮眼有任何好感了。”
　　“你也要小心，万一中了万华镜写轮眼，就要和玖辛奈一样完蛋了，呵呵。”
　　玖辛奈死啦。
　　他光忍住不去迁怒就很难了；他还知道，美琴也一样，甚至为这件事暗戳戳把族内激进分子找借口收拾了一遍。
　　“我已经很努力了......尽力公平公正地对待宇智波们。难以理解的是，富岳居然会选择向团藏靠拢。”波风水门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这太令人恶心了。”
　　权势就这么好吗？
　　好到宇智波富岳放宽底线，美其名曰必要的牺牲？
　　好到宇智波美琴放弃了弥合裂隙，和波风水门分道扬镳？
　　“美琴她无法原谅我......我还无法原谅她，无法原谅所有的宇智波呢！玖辛奈......玖辛奈......面具人害死了她，九尾害死了她，尾兽平衡害死了她，要追究的话，初代目开始就......到底，忍者制度本身就不合理！”
　　他越说越愤怒，这股愤怒自玖辛奈死后，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无处发泄。
　　“我虽然是火影，但能做的很有限......有时候真的想撂挑子不干，可又觉得不能把世界让给那些蛀虫和蠢货......”
　　这个晚上，一向以冷静示人的四代目火影大人，借着酒意，肆意喷洒毒液，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了。
　　团藏、富岳、顾问们、族长们都被他换着花样骂了一遍，三代目、自来也、卡卡西他们也被挑剔一番，就就连玖辛奈也被埋怨，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独自去死。
　　她明明那么爱他。
　　他明明那么爱她。
　　一色扬羽只默默聆听，没有插话。
　　波风水门的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自己说的，有他没他都一样。
　　这些话语化为令人无奈的重量，压住了挣扎的灵魂。
　　......真是，可悲。
　　好似一头失去了伴侣的野兽，眼前只看见残余着鲜血的土地，耳边只回响着被害者濒死的喘息。忍者惯于忍耐，所以含在眼中的晶莹一定不是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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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胁柚子、德州电锯炸鸡狂的营养液爱你们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