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3、第三章

　　泡完温泉过后，一色扬羽又像小大人一样，招呼他们一起用了晚饭。晚上几人玩了一会儿花扎，等到九点，就到了就寝时间。宇智波鼬本想临睡前修行一番，结果被一色扬羽一句话堵了回去：
　　“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
　　连旗木卡卡西也是，仍在发育期，还有的长呢。
　　“你去，陪他一起。”旗木卡卡西抹了把脸，拍了拍宇智波鼬的肩，“这么早我睡不着。”
　　宇智波鼬：“......我也睡不着。”
　　“你还小，一定可以的。我比较容易害羞，就不奉陪了。”
　　宇智波鼬：“......”
　　这种烂借口还打算再用多少次啊？
　　旗木卡卡西反手就把宇智波鼬往一色扬羽怀里推：“这小子就送给你玩了，不用谢。”他顿了顿：“你在今天之前，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吧？”
　　一色扬羽扶住宇智波鼬的肩膀，笑道：“啊啦，很明显？”
　　“当然。”不然为什么在有客房的情况下，还把他们往自己房间带。“我对小孩子之间的夜谈会没兴趣。”
　　一色扬羽就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低下头，和宇智波鼬对视：“鸦，我们交朋友好不好？”
　　不好。
　　宇智波鼬想。
　　扬羽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任务对象而已，两人之间建立起来的联系无法长久。
　　所以，不好。
　　可是......
　　扬羽漂亮、聪明、早熟，是个会思考、有逻辑、能好好和自己说话的同类。
　　因此：
　　“好。”
　　初见面的试探过后，一色扬羽没有打算故意窥探更多的情报。旗木卡卡西就算了，反正有宇智波鼬在，再怎么装模作样，总有些掩饰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拆穿。
　　比起探究这两只小鸟的真实身份，他更在意即将第一次走出家门这件事。
　　“真期待啊，祭典。”一色扬羽语气很欢快。“应该会有很多人......全国各地都有人来。”
　　宇智波鼬：“......嗯。”
　　“不知道会不会有巧克力香蕉。”
　　“那是什么？”
　　“香蕉上裹一层巧克力，超级甜的甜品。”
　　“不知道......一般会有苹果糖吧？”
　　“哎呀，这个我这辈子也没吃过。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一般般......”
　　“你喜欢什么？烤鱿鱼？金平糖？”
　　“我比较喜欢三色团子。”
　　“啊，这个我也喜欢。枫婆婆会做这个，明天我去拜托一下。”
　　“唔......谢谢。”
　　“没什么。莺有什么比较喜欢的吗？”
　　宇智波鼬就脱口而出：
　　“不知道。”
　　正在偷听的旗木卡卡西：......
　　你倒是随便编一个，也比直接暴露出我俩不熟更好啊。
　　宇智波鼬也意识到不妥，但一色扬羽自然而然地接口道：“那就给他安排加辣的辣味寿司好了。”
　　旗木卡卡西继续：.......
　　故意的吧？
　　宇智波鼬也这么觉得，扬羽一定是在报复之前卡卡西前辈叫他“公主殿下”的事情。
　　“......说起来，之前爸妈一直不让我出门，其他人一提到也迅速转移话题，我总怀疑外面治安不好。”
　　一片黑暗中，宇智波鼬的瞳孔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可能......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吧。”
　　一色扬羽大吃一惊。
　　“噫，战争？我都完全不知道！”
　　怪不得一直不让他出门。这时代居然还有战争，实在太不安全了。
　　“为什么要打仗？在哪里打？打了多久？”
　　宇智波鼬慢吞吞地把被子扯上来、盖住下巴。
　　“鸦？”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啊？”
　　“大家是故意瞒着你的吧。不想让你担心。”
　　“大概......但这种事情我总要知道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关在象牙塔里。”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战争，真的很可怕。”
　　“但你的声音里，似乎困惑更多一点。”
　　“嗯......因为战争里，生命太脆弱了。”
　　“这个嘛，毕竟战场就像巨型绞肉机，个体在整体面前太过渺小了。”
　　“......”
　　“......”
　　“......”
　　“不好意思，我是从书上看到的。”
　　“没什么，你说的很正确。随着战线推移，人们变成毫无意义的尘埃。”
　　“啊哈哈......说得好像你上过战场一样。”
　　“......”
　　一色扬羽微微提高声线：“所以，你是真的上过战场？”
　　宇智波鼬不想说话了。
　　他想起在战场上遇到的敌人，他下意识想要救助对方的性命，却换来了对方毫不犹豫的攻击。
　　而他本能的反击更加毫不犹豫。
　　“哎呀呀。”一色扬羽侧过身，向宇智波鼬靠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宇智波鼬：“......嗯。”
　　“会做噩梦吗？”
　　“不会。”
　　“那就好......”
　　两小孩说着说着，渐无声息，纷纷睡了过去。
　　旗木卡卡西倒是毫无睡意，并为他们的对话耷拉下嘴角。
　　战争是个严肃的话题，在他看来，被父亲带着上战场的宇智波鼬和纸上谈兵的一色扬羽半斤八两，都没资格讨论这个——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啊，所有想法都显得幼稚、浅薄、引人发笑。
　　蛮讨厌的，这两个小鬼。
　　然而第二天早上，两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朋友还是冲淡了他心中的恶感。孩子们的童言童语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听的人在迁怒罢了。
　　“我们走吧。”一色扬羽的眼睛闪闪发亮，“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啊嗯。”旗木卡卡西应声，脸上的黑眼圈没了，眼神却依旧颓丧。“鸦，别跟扬羽走散了。”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主动握住了一色扬羽的手。
　　扬羽太弱了，必须要小心对待才行。
　　就像一开始猜测的那样，因为要举办祭典的关系，全国各地的人们都聚集起来了，人群摩肩接踵。
　　更重要的是，有识之士都能看出，战争快要结束了。
　　“好繁荣......”
　　也好落后。
　　一色扬羽观察着身边的一切，目不暇接。这时代明明已经有了电脑，路上居然还有马车在跑，简直像混进了穿帮镜头超多的时代剧一样。
　　剧中的重头戏，则是越野跑比赛。参赛者们得从轰大社出发、前往藻土吕木神社取得龙虎之玉后，再返回轰大社。
　　“有点像箱根驿传。”一色扬羽点着下巴，“战争时期居然还能举行这种程度的活动，是为了动员国民吗？”
　　“合理的猜想。”旗木卡卡西帮两个孩子在人潮中开辟前路，“但很遗憾，猜错了。”
　　“那，正确答案是？”
　　“没有硝烟的内战。”
　　“参赛选手代表各个门阀？比赛结果关系到利益划分？”
　　“你反应蛮快的嘛。”
　　这样一来，就更像是古希腊时期的奥运会了——通过不流血的竞技活动进行政治角逐。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流血。只不过，矛盾的中心暂时汇集到了选手周围，不至于将一般民众牵扯进来。
　　如果忍界战争也能这么运作就好了，只可惜，野心家们更喜欢将事态升级，裹挟全部的力量与敌人对撞，通过过量的牺牲消灭不同的声音。
　　然而，这并不是扬羽需要关心的事情，虽然他很想关心——因为政治斗争的结果必然会影响到他家的生意——可考虑到父母那过剩的保护欲，在真正的危机到来之前，他恐怕没有机会插手任何实务。
　　而且......
　　一色扬羽环顾四周，和许多陌生人的视线对上又错开。
　　宇智波鼬摇了摇他的手：“怎么了，扬羽？”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一色扬羽微微蹙眉。“错觉吗？”
　　其实并不是。
　　宇智波鼬抿唇。
　　的确有人盯着扬羽，而且，那些人并不是一色家安排的保镖。
　　是一色家的竞争对手吗？又或者，是人贩子、强盗之流？
　　“没事，人家是看你好看。”旗木卡卡西敷衍道。“那边有章鱼丸子，你们要不要去试试？”
　　“......要。”
　　其实旗木卡卡西说的也没错，很多人路过他们的时候，都不免多看几眼——三个孩子中年下的乖巧可爱，年上的冷漠俊秀，相当引人注目——连卖烤肉的大婶都给他们多刷了几层酱料呢。
　　外面的食物不见得比家里做的更好吃，但胜在新奇和氛围。有了热烈的情绪加成，所有一切都再美妙不过了。
　　不久之后，比赛时间快到了，所有选手站在了起跑线，所有观众涌向了跑道沿线。
　　“那么，准备好——”
　　“比赛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