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8、第十八章

　　虽然从这个角度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墙壁挡着的地方，在视线触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些什么。
　　“啊啦，卡卡西，你被扬羽发现了吔。”漩涡玖辛奈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藏得不好哦。”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玖辛奈大姐，我藏在这里了很久了，也很久没有动过了。这样还能被公主殿下发现是因为——”
　　话音未落，一色扬羽脑袋一热，就把手里剑给扔出去了。
　　然后被卡卡西回了一颗花生糖，准确命中眉心。
　　“好痛......”
　　一色扬羽捂住脑门，就听得漩涡玖辛奈假惺惺地教训旗木卡卡西：
　　“喂喂，卡卡西，要对我们家的小公主温柔一点。”
　　“是，是。”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卡卡西前辈，你是跟踪狂吗，藏在那种地方。”
　　“很遗憾，我是负责保护玖辛奈大姐的暗部，出现在那种地方很正常。”旗木卡卡西出现在窗台上，掀开脸上的狐狸面具，“没被你抓住把柄真是不好意思。”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深呼吸：“玖辛奈老师，请问能不能提前请教一下，针对写轮眼到底需要哪些漩涡秘术，等我查克拉量上来之后，好有个学习的主次。”
　　旗木卡卡西摸了摸下巴：“哇哦，想教训我？你恐怕还得再过十年。”
　　一色扬羽假笑：“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也没关系，反正我比你年轻。”
　　旗木卡卡西：“......”
　　一色扬羽本以为他会反唇相讥，却没想到，卡卡西只移开视线，摸了摸后脑勺。
　　“那就......借你吉言了。”
　　一色扬羽：“......哈？？？”
　　更令他莫名其妙的是，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对视一眼，一同笑了起来。
　　“卡卡西，你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漩涡玖辛奈语气欣慰，“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旗木卡卡西居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好。”
　　“那我来下厨。”波风水门拍了拍胸口，“敬请期待——啊，等我先回个办公室。”
　　然后四代目大人又“唰”得一下用飞雷神跑了。
　　一色扬羽还是懵的。他们似乎很高兴，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有点奇怪。
　　漩涡玖辛奈捏了捏一色扬羽的脸：“忍者的平均寿命可不长啊。”
　　尤其是战争年代，孩子出生的数量赶不上战场亡魂的数量，死者的平均年龄随着战况的糜烂不断拉低，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一色扬羽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旗木卡卡西：“......这样啊。”
　　卡卡西前辈，此前连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后的未来，都不曾展望过吗？
　　“接我刚才没说完的话。”旗木卡卡西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会被你发现是因为，你刚才用出了一种特别的能力，‘感知’。”
　　漩涡玖辛奈也顺着卡卡西的话继续：“没错。能在没经过特别训练的情况下发现隐匿中的卡卡西，说明你的感知能力很特别，有一定开发价值。”
　　感知是一种对周围环境的反馈，普通人的感知，仅限于目所能见、耳所能听、鼻所能闻、手脚所能触及的事物。但学会查克拉之后，一切又不一样了。优秀的感知能力者能够通过各种物理和非物理手段感应到有效范围内敌人的所有动向，可媲美日向一族的“白眼”。
　　“漩涡一族也有感知相关的秘术，名为神乐心眼。这属于查克拉感知，而日向一族的白眼属于视觉感知。”漩涡玖辛奈困扰地抓了抓头发，“看来，你已经有修习这个术的资格了......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嗯......算了，扬羽，以后功课又要加重了哦！”
　　“是。”一色扬羽点了点头，“我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可不要说大话。”漩涡玖辛奈恐吓道，“我打算试试你的极限，所以这次真的会很辛苦，一不小心会把自己给炸掉的哦！”
　　一色扬羽：“......”
　　炸掉自己是什么鬼啦！
　　“玖辛奈，别讲的这么吓人嘛。”这时候，波风水门已经从办公室回来了。“扬羽又不是那种会因为天赋过人就得意忘形的孩子。”
　　漩涡玖辛奈哂笑：“我才没有吓他，只是这样比较好玩嘛~扬羽平时太冷静了，搞得他才比较像当老师的那一个吔。”
　　一色扬羽：“......”
　　那你倒是表现得更沉稳一点啊喂！
　　波风水门就刮了刮玖辛奈的鼻子，不忘再夸扬羽一下：“扬羽这样刚刚好不是吗，又聪明又谦逊，如果他不这么好的话，你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吧，哈哈。”
　　一色扬羽：“......”
　　没错，他也是这么觉着的。
　　接下来，波风水门走进了厨房。扬羽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跟了过去，并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波风水门理解他的好奇心，但是，“帮忙就不用了，”他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不过，扬羽要不要跟我学做菜？”
　　一色扬羽：“......啊？”
　　下一刻，波风水门竟然弯下腰，两手插入他的腋下，把他举了起来！
　　——然后把他放到了可以看到炉灶的架子上面。
　　那架子上面居然还有个小凳子，也许，大概，玖辛奈老师以前也坐在这里看四代目大人做饭做菜？
　　顺便还能调调情什么的......
　　扬羽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因为波风水门明显打算借着这个档口和他完成拖欠许久的“多谈几句”。
　　波风水门就一边查看冰箱一边问：“扬羽，在木叶的生活还习惯吗？”
　　“嗯......差不多习惯了。”
　　“那就好。玖辛奈平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不，我这边才是。老师很可爱。”
　　“哈哈，那可不......”
　　错眼间，波风水门就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洗菜、切菜，那菜刀玩的，连残影都看不清。扬羽甚至还感觉到了查克拉波动......这是有用到忍术吧，一定是。
　　以玖辛奈为切入点，寒暄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对话开始进入正题：“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正式向你道谢......”这里指的是一色家的产业，“以及更重要的，道歉。”
　　而这里指的是，一色夫妇的死亡。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堵在一色扬羽喉咙口。
　　虽然一切的确不是波风水门的错，但不管是谁的错，这种时候提起这种话题，只让他意兴阑珊。
　　“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都看开一点吧。”一色扬羽盯着锅盖上腾起的蒸汽，心不在焉，“顺其自然嘛。”
　　“可是我觉得这样有点慢吔。”
　　“......什么有点慢？”
　　“你变得更像一个小孩子的进度。”
　　“......”
　　“其实，富岳这么早把你和鼬带上战场这件事，我是不赞成的。”波风水门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一代这么努力战斗，就是为了让下一代远离战火。超出年龄的成熟有很多种，经杀戮洗礼过后的这一种，对你们来说，其中的负担大过收获。”
　　这样做，负担的确很大。
　　看看宇智波鼬就知道了，在扬羽之前，他甚至一个朋友都没有，在明白什么是孤独之前，已然身陷孤独之中。
　　但，有用。
　　光凭这一点，宇智波富岳就不会反省，一色扬羽也选择了接受。
　　他自认为，自己足以承受。
　　波风水门看出了一色扬羽的不以为然......就像卡卡西说的那样，这孩子果然有点难搞。
　　应该说，聪明人都很难搞，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很难被他人动摇。
　　再加上，人是很容易被力量迷惑的。不久之前，连大蛇丸大人都为此丢掉了底线，不惜叛离了木叶。连水门自己在小时候也一度沉迷实力的增长，如果不是遇到了玖辛奈、早早立下了人生目标，恐怕也会在人生的道路上陷入迷茫吧。
　　像波风水门这样的大人，总希望孩子能少走弯路。因为人一旦走错，很可能就会一错到底。
　　当他还在斟酌语句的时候，却听到一色扬羽说：“谢谢。”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聪明人很容易因为看的太远，和周围的环境脱节，从而忽视身边的风景、轻视身边的人。对吧？”
　　其实波风水门的担心没错，宇智波鼬就有这个倾向，可一色扬羽嘛......这样子纯粹是因为真.阅历过人。
　　“请放心，我很喜欢大家。杀戮......”一色扬羽皱了皱眉，“只是工作，我不会以此为乐、变成变态的。当然，这种工作还是越少越好。”
　　“另外，该任性的时候，我也不会客气。”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到时候，四代目大人要抱怨就晚啦。”
　　波风水门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怎么说呢......一看到扬羽这双清澈坦然的眼睛，他就感觉自己的思绪也随之镇静下来了，疑虑渐消。
　　没错，在此之前，他一直对扬羽心怀顾忌。
　　波风水门每次看到扬羽，都对扬羽小小年纪云淡风轻的姿态印象深刻，并一度把这视为小孩子装大人的假象。扬羽在家庭变故后所表达出来的大局观，太过现实，也令人怀疑他是否因此变得愤世嫉俗。
　　但水门没想到，即使经历过了杀戮，他的双眼仍然没有因此染上失望和阴霾。
　　这就是真实的扬羽，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冷静理性又不失温柔，胸有城府却不失恬淡。他的心境平和自然，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宽容坚强的灵魂。
　　这孩子......原来真的有这么好，令人刮目相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