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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一百三十六章 ...

  •   嬉闹过后,一色扬羽便同宇智波止水一道,踏上了前往宇智波族地的路。
      “等一下,”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你要去我们族地找鼬?”
      “嗯。”
      “去宇智波族地?找鼬?”
      宇智波止水诧异地拔高了声线。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你非得表现得这么惊讶吗?”
      “不是,”宇智波止水摸了摸后脑勺,“我只是没想到,这种事居然得到了许可。”
      “宇智波族地也是村内。”一色扬羽抬头看天,“哪里需要什么许可。”
      宇智波止水:……啊啦。
      “也就是说,”今天负责监视宇智波一族的暗部忍不住主动跳了出来,“扬羽,你没得到许可?!”
      “……闪开啦,玄间前辈。”一色扬羽伸手按住不知火玄间的脑门。“水门老师有出过书面文件,不让我去宇智波族地吗?”
      这个倒是没有,也不可能有。这种潜规则一旦写在明面上,就等于村子和宇智波一族完全撕破脸,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但是——”
      “如果不是鼬突然加入了暗部的话,水门老师都愿意让我和他一起出村执行任务了。”一色扬羽歪了歪头,“村子里面总不会比村子外面更危险吧?”
      不知火玄间:“那可不一定。”
      当年大蛇丸在村子里做人体实验的时候,一度是就地取材呢……
      而一色扬羽又抬起另一只手,捧住了不知火玄间的脸颊:
      “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吧?”
      不知火玄间:太、太近了!
      他张口结舌,觉得自己被扬羽碰到的地方简直要烧起来了,烧得他头晕脑胀。
      没得到回应的一色扬羽便当他默认了,莞尔一笑:“谢谢。”
      宇智波止水:“……”
      在用那张脸给自己谋福利这方面,扬羽倒是蛮熟练的嘛。
      “好了好了,反正有我看着。”他一把揪住不知火玄间的后领,把他从扬羽面前拖开,“你就别啰嗦了。”
      “止水,你这是监守自盗啊。”不知火玄间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一语双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宇智波止水打断他的话:“那你到底要不要认扬羽的谢?”
      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要。”
      反正他肯定不如扬羽了解火影大人,说不定火影大人真的不会在意这种事;何况,不管宇智波一族有多么讨人嫌……
      他们依旧是同伴,而不是敌人。
      一踏入宇智波族地,明里暗里的视线便纷纷落在了一色扬羽身上。这些依附于强者的普通族人们大都很久没见过他了,对于他的印象,也早已模糊成了苍白的剪影。
      此刻,那抹剪影重新变得鲜活、清晰起来,过去和现在发生了重叠,仿佛昨日重现。
      “手烧叔,粳姨,好久不见。”一色扬羽站在入口附近的煎饼店前,“请给我四份,三份放番茄酱,一份——”
      “放薄口酱油,对吧?”宇智波粳笑眯眯地接口。
      一色扬羽猛点头:“嗯!”
      “还是老样子啊,喜欢偏咸的口味……”
      宇智波手烧却扯过宇智波止水,勾肩搭背着,神秘兮兮地向上指了指,压低声线:“态度松动了?”
      宇智波止水挠了挠脸:“这是扬羽的个人行动。”
      “个人行动……个人行动也可以成为风向标的嘛。”
      宇智波止水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反驳。
      “……也许。”他摸着鼻子,“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小人物说不准的啦……”
      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并不妨碍他们抱着侥幸心理,往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推测。
      像宇智波手烧、宇智波粳这样的边缘人物,是不会喜欢村子和一族的关系持续恶化的。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野心,感知不到上升渠道的断绝,只想在村子里平平淡淡地活下去,而不是卷入上位者们腥风血雨的博弈当中,身不由己。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并不会被上位者们看在眼里。
      宇智波止水想着,叫住走偏了的一色扬羽:“……不是那边,这边。”
      “啊,是,”一色扬羽换了个方向,“抱歉,我以为会是和以前一样的位置。”
      “才不会一样呢,既然换了新地方,当然要换新布局,改换改换心情嘛。”
      “这理由太随便了啦……唔,到了。”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因为我有偷偷开感知啊。”说着,一色扬羽便走上前,敲了敲门,拖长腔调:“门后面的,是~谁~呀?”
      坐得靠近玄关的佐助立刻踩着凳子的牙条站起来:“哥哥!是扬羽的声音!”
      不等宇智波鼬回答,这孩子就跳下凳子,冲向门口。
      “真的是扬羽吔,哥哥!”佐助打开门,兴奋地回过头,“扬羽第一次来我们家——咦,”他又把头转回来,“为什么是第一次?”
      他总觉得,扬羽应该来过很多次了才对。
      “只是你记忆中的第一次而已。”一色扬羽摸了摸佐助的头,“而且,你们搬过一次家,现在这个家离我家太远了。”
      佐助想了想:“好像是有点……远?”
      “对,就是这样。”一色扬羽将话题打住,把煎饼递过去。“看,这是手信哦。”
      更正式的拜访礼物则被交到了宇智波鼬手里。他喜笑颜开:“嘿嘿,鼬,是不是很惊喜?”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眼睛亮得像落入了星子一样。
      “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一色扬羽双手合十,眉眼弯弯,“就是因为想看这个表情,我才特意跑过来的嘛!”
      于是,这抹如清晨凝露般纯净的笑容,又染上了一层绮丽的红霞。
      至于宇智波止水?
      他又被佐助把门甩在脸上了呢。
      宇智波止水用手撑住门缝:“……我说,佐助,我这次不是来把鼬带走的。”
      佐助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真的。”宇智波止水挤进门。“我是来拜访富岳大人的……富岳大人在家吗?”
      “……在是在啦。”佐助就给宇智波止水带路。“跟我来。”
      最里间的书房里,宇智波富岳正袖着双手,端坐在几案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上面的文书。宇智波美琴就坐在他旁边,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甚至,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只橡胶小猪,随着手指时不时的收紧,发出刺耳的哨声。
      “……妈妈!”佐助鼓起腮帮子,“你又玩我的玩具!”
      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美琴:“说什么傻话呢,”她扬起无懈可击的笑脸,“这玩具是我付钱买的,所以其实是我的玩具,只是平常借给你玩而已。”
      瞬间被剥夺了玩具所有权的佐助:“……”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富岳的表情没有小朋友那么夸张,却同样表达出了自己的一言难尽。
      “啊啦,这不是止水吗?”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微微一笑,“欢迎欢迎。”
      好似刚才欺负儿子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呢。
      “……谢谢。”宇智波止水哂笑。“那个,扬羽也一起来了。”
      宇智波富岳皱起眉头,警惕起来:“是四代目有什么吩咐吗?”
      宇智波止水摇了摇头:“这是扬羽的个人行动。”
      闻言,宇智波富岳“啧”了一声,兴致缺缺:“这样啊。”
      他倒不是很惊讶扬羽会擅自行动。在他眼中,扬羽是把玻璃做的剑,天真烂漫,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这种事,完全做得出来。
      相反,宇智波美琴却很高兴:“那可真是太好了。”她站起身,拉住佐助的手:“来,我们去和扬羽一起玩吧。”
      等她带着佐助离开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小小的隔音结界便开始运作,将笑闹声隔绝在外。
      “那么,”宇智波富岳脸色沉了下来,“团藏大人又有何指教?”
      宇智波止水坐在他对面,像面对志村团藏那样低下了头。
      “是关于五尾的事情。”
      乍然听到这么敏感的消息,宇智波富岳却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他只伸手按了按眉心,仿佛早有所料:“原来如此,已经复活了吗……比我想的快了点。”
      “……富岳大人,是打算捕捉五尾吗?”
      “是个好机会。”宇智波富岳没有隐瞒。“砂隐正在闹事,吸引了岩隐那边,和火影这边的注意力。操作得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把五尾抓到手里。”
      “可是,被发现的话,会引发国际争端的吧?”
      “所以需要联合团藏一起。”
      而不是四代目火影。
      如果波风水门知道这件事,五尾就会被推到明面上,变成谈判的筹码。也许这会为木叶争取到相当大的利益,但再大的利益分摊下来,落到宇智波一族手里的,也只会是毛毛雨而已。
      他们已经不会为这种施舍般的利益而感到满足了。
      “但是,富岳大人,”宇智波止水喉咙发干,“事情真的会像想象的那样顺利吗?”
      宇智波富岳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是指哪件事?”
      “五尾的事情——”
      他脱口而出。
      可他内心深处,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于是,宇智波止水握紧拳头,抬起头,直视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族长大人。
      “不,”他的眼瞳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全部的事情。”
      话音落下,宇智波富岳把手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唯有风炉中的炭火因灼烧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良久,才开口:
      “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团藏这种人在说。”宇智波富岳交叠起双手,垫在下巴的位置。“接下来,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宇智波止水抿了抿唇:“那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没关系。”宇智波富岳自嘲道。“我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货色。我们宇智波一族专出反骨,不是吗?”
      宇智波一族惯于肆意妄为,狂妄自大是他们性格中不可磨灭的注脚。族人们或目中无人,或神经衰弱,衬得宇智波止水这样的正直纯良的好人,更显凤毛麟角。
      “……富岳大人,我四岁开始读忍者学校,六岁就毕业上了战场。”宇智波止水吐出一口气。“活下来,全凭本能。”
      六岁的孩子,字都认不全,只能读写平假名片假名。除了活下去的意志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既然什么都没有,又为什么非得活下去不可呢?
      他同样搞不懂。
      但就是,不想死。
      运气很好地,他活下来了。
      “我记得很多……同伴的名字,敌人的血。印象最深的,是多人配合完成的复合型忍术,一砸出来,就能瞬间改换地形,成片收割生命。而混在其中的我,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化为一堆毫无价值的碎肉。”
      这和单对单生死搏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战争的阴影,犹如山崩海啸,处在其中的人们感受最深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感到恐惧,富岳大人。”宇智波止水闭上眼睛。“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会浑身发凉。您认为这是胆小吗?”
      宇智波富岳摇了摇头。
      如果战功赫赫的止水都是胆小鬼的话,那就没有人胆子大了。这不是胆小。
      是敬畏。
      “所以,在战争以外的时间里,我都只想着‘不要打仗’。我想要终结战争。我以为自己能找到办法。”宇智波止水苦笑。“可我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话锋一转,语气一重:
      “光面对村子和一族之间的矛盾,就已经,不知所措啦!”
      世界范围内的战争,和一村范围内的冲突,落差极大,内核却极为相似。
      宇智波富岳喃喃重复:“矛盾,吗。”
      “富岳大人也看得到吧?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和村子的隔阂愈来愈深。”宇智波止水的声音微微发抖,“可你……你们,居然还在推波助澜。”
      他本想保持平静,可情绪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了:
      “为什么我们非得和火影大人背道而驰,权利有那么重要吗?!”
      宇智波富岳叹了一口气。
      “重要的,从来不是权利,而是利益。”
      “可是,我们手握警务部队,地位已经足够超然了,不是吗?”
      “那只是你个人的感觉。更多人的感觉是被束缚,被压制。”
      ……这种话,更像是借口而已!
      宇智波止水一时激愤,一拳锤在地上:
      “贪心不足!”
      宇智波富岳又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是从战争开始思考,那么,我也从战争开始解释吧。”他从资料堆中抽出一张世界地图。“就拿第三次忍界大战举例。这场战争的起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宇智波止水张了张口,本想说些别的,却还是顺着话题点了点头:“三代目风影的失踪。”
      “那砂隐找他们家风影就算了,怎么会找到我们头上?”
      “因为怀疑是我们动的手,还有,需要借此转移国内矛盾。由于风影的失踪,当时的砂隐面临巨额的违约金,以及,信誉危机。”
      “有没有战争以外的解决方法?”
      “当然!只要他们,他们……”
      但宇智波止水自己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时如果不先发制人,砂隐恐怕已经不能算是五大忍村之一了。”宇智波富岳描述道。“他们在背负庞大债务的同时,还会在木叶和岩隐的挤兑下丢失大量任务份额。许许多多的砂忍为了生存,将被迫背井离乡,沦为贵族的附庸。风之国会被土之国和火之国瓜分,雨之国也说不定会来凑个热闹。或许有一天,砂隐村都会彻底消失,化为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可是!”
      “木叶是可以手下留情,但凭什么?哪怕是水门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们还有伤残忍者和孤儿要养呢,那边经费常年不足,你应该知道的。”
      宇智波止水的确知道,这是一色扬羽经常代波风水门关注的范畴。
      “再比如,这次发生的事件中,砂隐的粮食丢了,是他们无能,关我们什么事?可他们必须找出一个份量足够的假想敌,才能堵住风之国大名的嘴。”
      比较起来,云隐跟雾隐太远,岩隐没什么油水、风格也太强硬,也就木叶可以借此谈判,说不定能磨出点优惠来。至于得罪……得罪也就得罪了,历史上这种情况还少吗?
      一点也不少。
      反正等木叶和岩隐发生冲突的时候,还不是得指着砂隐帮忙抗一抗。
      “砂隐必须亮出拳头,证明自己游刃有余,越危险的时候越要虚张声势。”宇智波富岳平静地剖析,“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所以,”宇智波止水感到虚弱,“砂隐这一次,也是无中生有?”
      “倒也不一定,或许是空穴来风。”
      “团藏大人说不是他。”
      “谁知道?不管是不是,那都不重要。”宇智波富岳摆了摆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认为,砂隐为什么会频繁面临这样的困境?”
      “因为他们实力不济?”宇智波止水猜测。
      “不,”宇智波富岳冷笑一声,“是因为第一次忍界大战。”
      “……我不明白。”
      “现在的世界地图,是由第一次忍界大战确立下来的。”他伸出手,描过风之国的国境线。“风之国的土地太贫瘠了,地质和气候都过于极端。历代风影不是没考虑过兴修水利工程,而是根本做不到,需要的金额太大了,性价比低到令人发指。砂隐想要改变现状,最简单、最直观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侵占他国领土。”
      首当其冲的就是火之国,其中的木叶不会对此袖手旁观。
      “实际上,只要砂隐一动,其他几国也会按捺不住下场,把砂隐换成其他忍村也一样。稳固的体系一旦形成,就很难被打破,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毫无疑问,这样的国境划分,在砂隐看来,并不公平。“据说,当年砂隐宁可不要一尾,也想要更多的土地,但被其他各村的初代目联手拒绝了。”
      可砂隐想要在短期内打破现状,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出现飞跃性的技术进步之前,就只有战争了。
      “所以,砂隐才不得不陷入积贫积弱的恶性循环。”
      宇智波止水渐渐明白了族长大人的意思。
      砂隐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这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甚至本质上算不上是错误。这仅仅是……仅仅是砂忍们的运气不太好而已。
      运气不好生在沙漠,环境恶劣,还无法改善。他们自然会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也应当去追求,可这种追求又同时会伤害到别人。
      这种追求算贪心吗?
      当然不算。
      “政治需要牺牲。”宇智波富岳意味深长,“当然,是别人的牺牲。”
      诚然,砂隐相较木叶和岩隐,是被迫牺牲的那一方;但目光放在五大国之外,又有一批和风之国接壤的小国,也不得不为砂隐做出牺牲。
      再回首木叶,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也就比较好理解了:
      “我们一族和砂隐的处境,有着相似之处。”
      宇智波富岳收起世界地图,转而拿出了木叶地图。他点着位于结界边缘的族地:“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但在九尾之乱前,我们在这里。”
      他指着木叶中心区域,那附近现在是上忍公寓。
      “我也怕——怕宇智波一族有一天,像千手一族一样,沦为历史书上一笔带过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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