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05、第一百零四章

　　中忍考试的第一场在忍者学校举行。
　　三楼的大教室里，挤满了前来参加考试的下忍。他们戴着图案不一的护额，穿着打扮也五花八门，透着和木叶完全不一样的奇异气息。
　　“你们来啦，扬羽，鼬。”海野伊鲁卡第一时间跟他们打招呼，“没想到还能跟你们一起考，请多关照啦。”
　　在他一左一右，还分别坐着日向德间、以及填补犬冢花位置的水木。
　　“请多关照。”宇智波鼬礼貌地冲着他们颔首，“伊鲁卡前辈、德间前辈，还有——”
　　“水木。”海野伊鲁卡善解人意地介绍道，“是我的好朋友，实力比我强多了。”
　　“哪里哪里，”水木干笑着，一手摸后脑勺，一手在身前摆了摆，“我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了，之前还不是和伊鲁卡一样，考了没过。你们还有德间就不一样了，”他顿了顿，“你们之所以还是下忍，是因为之前没参加考试；一旦参加考试，像这次，绝对是必过的啦。”
　　“那就借你吉言了。”一色扬羽笑道，“也祝你考试成功。”
　　“谢谢。”
　　“对了，中忍考试需要三人一班，”海野伊鲁卡想起来，“你们班第三人是谁？再不来要迟到了哦。”
　　“这个嘛，已经到齐了。”
　　“咦，在哪？”
　　一色扬羽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第三人……在这里啦。”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众所周知，那里封了只九尾。
　　海野伊鲁卡：“……”
　　海野伊鲁卡：“行吧。”
　　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呢。
　　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也纷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同一色扬羽拉开了距离。这些人对尾兽的可怕心知肚明，本能驱使他们远离人柱力这个可能引发灾害的源头。
　　日向德间却抱着双臂，靠在后桌上，没头没尾的问：“那个，被截断，没影响吗？”
　　这种话，一般人听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但一色扬羽知道，却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而没有答复，其实也是一种答复。
　　日向德间不再追问，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和你们一起参加中忍考试。”
　　“一样。”一色扬羽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会走内推提前成为中忍呢。”
　　“没必要。”日向德间淡淡道，“反正又不是战时了，早一点晚一点，差别不是太大。”
　　他这个态度也是够咸鱼的了。没办法，不咸鱼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别说同宇智波一族的止水比了，那些与他资质差不多、甚至比他资质更差一点的日向分家，升职速度都有超过他的，人数还不少。
　　凭他的身份，白眼纯度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传承天生的基因，像吉祥物似的被圈养起来。
　　等他成为中忍之后，情况也许会得到改善……只可惜，经过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他还真没多少一往直前的锐气。
　　就在此时，后方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闭嘴啦！”迪达拉冲着赤土嚷嚷，“反正我拿到了考试申请表，参加中忍考试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可以！你太任性了！”赤土脸都青了，“居然以雨隐村的名义参加中忍考试——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岩忍荣誉感？！”
　　“我又不会真的加入雨隐，只是想参加考试！谁叫你们不让我参加？我来都来了！”迪达拉居然还敢更生气，“明明老头子都说了，我的实力绝对能过中忍考试的！”
　　“土影大人只是说说，他还跟来参加考试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过呢……不是，你都还没从忍者学校毕业啊喂！”
　　“反正雨忍都不介意，你就别瞎操心了，”迪达拉扒拉着眼睛做鬼脸，“略略略——”
　　于是，本来就很生气的赤土，看上去快要被气炸了。
　　雨忍们好似真的不介意，他们脸上带着礼节性的微笑，看着迪达拉和赤土发脾气，还时不时添油加醋几句。即使偶尔说过了头、被迪达拉调转枪头一顿狂怼，也好脾气地先道歉，然后继续统一战线。
　　“毫无疑问，那孩子被宠坏了。”水木评价，“听起来，他的老师是土影？”
　　“那他的天赋一定不错。”海野伊鲁卡宽容地评价：“倒不一定是被宠坏了，小孩子嘛，也许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
　　“也对。”水木收回视线，“中忍考试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现实会教育他的。”
　　“但是啊，水木。”
　　“什么？”
　　“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了中忍的实力呢？”
　　“……”
　　“毕竟，扬羽也好，鼬也好，我们不都老早就打不过了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波啊，这波是回旋镖。
　　一色扬羽忍不住笑，把脸埋在宇智波鼬肩膀上：“那孩子果然很有趣啊。”
　　宇智波鼬就有点纠结了。
　　“你喜欢他吗？”他抿了抿唇，“可是迪达拉……他有点，夸张。”他顿了顿，“嗓门还很大，有点吵。”
　　“怎么说呢，就是这股子肆无忌惮的气势吧，让人蛮羡慕的。”一色扬羽摸了摸鼻子，“毕竟人有的时候，是不想负责的。”
　　宇智波鼬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守规矩、懂礼貌，身边的人也大都这样子，很少接触这种不讲道理、不顾大局，全凭喜恶行事、极度情绪化的人物——也不愿意接触。
　　不然，也不至于从小到大几乎没朋友。
　　忍者嘛，要义就是“忍”，大家都习惯了忍，突然跳出这么个不愿忍的货色，自然会被人视为异类——
　　对，就是这个。
　　才不是因为扬羽多看了他几眼呢。
　　“人人都有责任。”宇智波鼬义正言辞地说，“像他身为土影弟子，却和雨忍混在一起，做的过了。”
　　“也是。”一色扬羽表示同意，“如果我做出这种事，说不定第二天水门老师就会被团藏弹劾地脑壳都要飞掉……”
　　宇智波鼬便伸手摸了摸扬羽的头发。
　　他就知道，扬羽说归说，骨子里还是跟他一国的。
　　而岩忍也好，雨忍也好，都和他们无关。
　　哪怕他们肌肉绷紧，连忍具都亮出来了，眼前就要发生一场械斗，其他考生们也乐得看戏，各个幸灾乐祸，议论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时间，整个教室沸反盈天。
　　“——安静！”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
　　狂风卷过，白烟腾起，主考官带着一群监考官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是中忍考试第一场考试的主考官，宇智波止水。”年轻过了头的新晋上忍站在讲台上，“你们几个，”他伸出手，指着岩忍和雨忍，“不想被取消考试资格的话，给我收敛一点。”
　　宇智波止水虽然年轻，但声名赫赫，在场的下忍们都听过他的名字。用雾忍和云忍的脑袋堆出来的功绩，令所有人神情一肃，噤若寒蝉。
　　——也不是所有人。
　　“呜哇。”一色扬羽瞪圆了眼睛，和宇智波鼬悄声咬起了耳朵：“是止水前辈吔！”
　　“居然是他主考，”宇智波鼬也很惊讶，“都没跟我们说过……”
　　顺带一提，日向德间已经快要灵魂出窍了——他虽然擅长自我开解，总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之所以没能跟上对照组宇智波止水的脚步，都得怪他生在日向宗家、被保护得太过……但对于假想敌竟然成了自己的主考官这件事，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简直暴击。
　　多亏了白眼难以分辨情绪、他又习惯了面瘫，这才没失态得太明显，勉强保住了他身为日向宗家的颜面。
　　“……所有人，排队上来领号码牌，坐到指定的位置上去。”宇智波止水蜻蜓点水般看了他们一眼，“本场考试是笔试，不许私斗，不许作弊，违者立刻取消考试资格。”
　　接下来是具体的考试规则：
　　一、每个人手里的试卷中有十道题，每道题十分，满分一百分。
　　二、十道题中有一题是特例，答错倒扣五十分。
　　三、平均分以下的考生连同整个班一起被淘汰。
　　一色扬羽拿到试卷一看，发现前五题由易到难，简单的题目一年级新生都能答对，难的题目则完全超出了忍者学校的授课范围。到了第六题则开始画风突变，比如：
　　“你的两个队友同时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上来的话，你救谁？”
　　——这种。
　　一色扬羽：“……”
　　然后他就明白了，所谓倒扣分的特例，一定夹杂在了这后五题之中。
　　止水前辈出题也蛮狠的，这样一来，起码有一半的考生都要在这一场被刷掉了。
　　一色扬羽一边想着，一边刷刷刷把前面五道题给做完了，并确信自己全都做对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擅长物化，另一方面嘛，得感谢自己作为漩涡一族的背景设定——封印术需要运用到的数学知识太多了。
　　至于后面五道题，基本都是些两难问题、道德困境，他一个都没回答，直接留白。
　　做完试卷后，一色扬羽抬起头，看一眼隔着大半个教室的宇智波鼬，就见他也望了过来，眼睛眨了眨，瞳孔中属于写轮眼的艳色渐消。
　　一色扬羽就笑了，放下心来。
　　虽然止水前辈说了不许作弊……但写轮眼呀、白眼呀，还有山中一族的心转身之术，大部分人都防不胜防。
　　没被逮到的作弊能算作弊吗？
　　当然不算！
　　在他的感知中，只有手法拙劣的考生才会被判定为“作弊”赶出考场，其他人则各显神通，互通有无——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前五题的嘛……
　　才刚这么想着，就有一只白色的粘土小鸟落在了扬羽面前，蹭了蹭他的指尖。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忍不住摸了摸这只小鸟的头，感知了一下其中蕴含的查克拉，不必回头，就抓住了那个制造他的人——
　　迪达拉。
　　虽然那个小鬼不太可爱还有点口水嘀嗒的……
　　但这只小鸟，是真的很可爱啊。
　　“……所以，你帮他作弊了？”宇智波鼬轻飘飘地问。
　　“是的。”一色扬羽眼神发飘。“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试卷已经被全部收上去了，他们正呆在教室里等成绩，等着等着又乱了座次，相熟的大家坐到了一起。
　　迪达拉原本很开心地扑过来想要表示感谢，但迎来的只有一色扬羽坚定不移地拒绝：“那只鸟为什么是从你嘴里冒出来的啊？！”
　　简直抓狂。
　　迪达拉就很委屈：“那是我施术的方式啊。”
　　“我不管！”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扬羽。”
　　一色扬羽：“是？”
　　“是你的错。”宇智波鼬严肃地说，“你本该知道，他不太爱干净。”
　　迪达拉不满：“乱讲——”
　　但一色扬羽只沉痛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迪达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