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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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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顾时身后的时玖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似乎有些迷惑，轻声地“啊”了一下，时玖随即抬起手掌，摆出了一副即将展开攻击的姿势。
顾时抬手制止了时玖的动作，他朝着时玖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时玖保持安静。
虽然偷听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顾时更想了解自己的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顾父说出那一句话之后，房间里好一会儿都是安静的，显然白牧之也被顾父这突如其来的发言给吓到了。
顾时贴近那扇门，他稳住气息，凭借着末世后强化了许多的体质，他能够听到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也能从微开的门缝中窥见。
过了片刻，白牧之短促地笑了几声，他说道：“叔，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白牧之的笑声明显有些尴尬，他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顾时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就是他比以前更厉害了，还有.....也没有什么——”
顾父却在中途打断了白牧之的讲话。
顾父斩钉截铁般地说道：“不！他肯定不是我的儿子！”
顾父这样的语气倒是把白牧之吓得一愣，他把接下去想要帮顾时说的好话都咽下去了，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那..叔，你觉得顾时哪里不对劲了？”白牧之好像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顾父轻哼了一声，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最后说道：“下次再和你说吧，白牧之。”
白牧之说道：“哦。”
听到两人再无谈下去的意思，顾时也收起了打探的心思，他转身倚靠在门边，不过一会就瞥到门被打开来了。
白牧之和顾父两人同时从门内走出来。
见到站在门边的顾时，两人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白牧之表现得有些愧疚，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谈论顾时的话被本人听见了，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顾父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慌张，顾父很快就收敛起了那副惶恐的神色，转而对着顾时假笑了起来，像任何一个关爱孩子的家长一样，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啊，顾时？”
顾时没有立刻去接顾父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顾父并不是因为这些话被自己听见了而感到慌张，反而好像是因为时玖。
顾时回想起刚才顾父瞥到时玖那一瞬间，顾父的瞳孔骤然缩小了。
顾时深吸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白牧之的肩膀，说道：“我想和白牧之讨论些事情，爸你有事先走吧。”
顾父像是有些心虚，他没有过问什么，只是说道：“好。”之后，顾父就转身咳嗽了几下，加快了脚步朝着走廊的另一边离开了。
顾时站在原地，他看着顾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之后他朝着时玖说道：“时玖，你跟着我爸，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时玖问道：“是，主..顾时。但是，我需要贴身保护您。”
时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时，他牵着顾时的手腕，表现得好像一只粘人的猫，他又问道：“这是您的命令吗？”
顾时回答得有些敷衍，他说道：“是。”
时玖点了点头，他随即松开牵着顾时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走廊的尽头奔去，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动作极为灵活，似乎是朝着顾父离开的方向奔去了。
顾时最后瞥了一眼走廊尽头，他招呼了下白牧之，示意白牧之跟着自己过来。
两人将谈话的地点选在了一处书房。
白牧之掸掉了椅子上的灰尘，自己坐下了，又拉过一把椅子，顺手给了顾时。
顾时摆了摆手，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书房的窗台前，他背对着白牧之，像是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白牧之。”
“哎！”白牧之立刻回答道，“顾时啊，刚才顾叔说的那些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按我判断你肯定是他亲生儿子。可能是顾叔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状态不太好，才这么说的吧。总之......”
顾时的语气压抑，他说道：“不，不是的。”
白牧之疑惑地问道：“啊？”
顾时回过头，他说道：“就像爸觉得我不是他儿子一样，我也觉得他不是我爸。”
白牧之顿时怔住了，他半张着嘴，似乎是因为今天晚上接受的信息量过大而大脑瞬间死机，无法立刻反应过来。他愣了好久，才说道：“不..不会吧？”
顾时说道：“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毕竟我......没什么。对了，白牧之。”
白牧之抬起眼眸看向顾时。
顾时说道：“之后，我的父亲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虽然之前顾父说着只留一晚上，但是经过这晚上的事件，顾时猜测顾父不留下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时玖，假若自己带着时玖走了，顾父大概还是会和白牧之他们一起的。
想到这里，顾时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绪平静下来。
“啊？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叔说的话吧？”白牧之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他说道，“...等等，顾时，还是说，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了？”
顾时点了点头，很是平静地说道：“对。”
白牧之像是一下子慌了神似的，他再也不复平常那样大大咧咧阳光少年般的神色，反倒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按住了顾时的肩膀，有些焦急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啊？喂，我说，顾时，你就打算这么扔下我和你爸一个人走了？这..这多危险啊——”
说到这里，白牧之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知道顾时你很强，很厉害，但是外面的怪物那么多，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吗？”
顾时不着痕迹地移开白牧之的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一个人，时玖会和我一起走的。”
白牧之说道：“可是——”
顾时看到白牧之仍然还有想要劝说自己的意思，他说道：“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现在，我想要提前离开了。”
......
一阵厉风吹过，几滴水珠从楼梯扶手处滑落，滴撒到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顾父迅速地闪到楼梯下，躲在阴影处，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楼梯上方看去。
如果现在有队伍里的人看着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顾父的动作灵活得可怕，简直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可以做出来的。
顾父紧紧屏住了呼吸，他的耳朵紧贴着墙壁，感知到刚才一直跟随着他的那阵脚步也消失了。
顾父远远没有放松下来，因为那种让他感觉到颤栗和危险的气息还萦绕在这里，几乎就在离他不到两三米的距离。
时玖停在楼梯上，他抓着扶手，察觉到了目标突然消失。他的黑发垂落到了后背，白色的长袍无风却微微扬起，像一把出窍的利刃，仅仅是站立在那里，就无端地让人感到恐惧。
时玖闭上眼睛，他面无表情，就像一具真正的兵器一般。在确认了目标消失之后，时玖随即启动了机体的检索功能。
不过一刻钟，来自于兵器天生的感知能力，让时玖立刻发现了顾父躲藏的地方。
——“嘭！”
那是一声似乎能将人耳膜都震破的巨大声响。
时玖撑着扶手凭空一跃，纵身跳向顾父躲藏的地方，而与此同时，从他的周身立刻出现了数条锁链，以极快的速度同时朝着那处地方刺去。
时玖的速度是那样得快，快到顾父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顾父只是凭借着本能朝着身后一退，在一眨眼的功夫，时玖就立刻闪到了他的面前，而顾父的身后，那些锁链前端的尖刺则是砸到了地板上，几乎将顾父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那一块地方。
顾父警惕地盯着时玖，他的浑身颤抖，好像是遇上了凶兽一般，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身上的恐惧。
时玖在顾父的面前站定，又想起了自己被顾时交予的任务是跟着顾父，因此他很快地就又把锁链收了回去。
顾父眼睛的余光瞥到了自己身边消失的银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咬紧了牙关，从齿缝中憋出一句话来：“你想干什么？”
时玖面无表情，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又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是示意顾父离开。
但是时玖这样的动作，反倒好像是让顾父感到更加恐惧了，他死死地盯着时玖，接着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声喊道：“救命啊！”
......
某栋高层建筑内，十几个身穿不同服饰，但是佩戴着同样图案信物的人围坐在一张长桌旁。
如果顾时在场，他能够很清楚地辨析出那件信物，和他从陆迁身上找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坐在正中央的长者拿起自己手边的木槌，不轻不重地往桌子上敲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基本可以得出陆迁已经死了。”
底下的人都沉默着，像是对于陆迁已死这件事情他们漠不关心，倒是还有几人还讽刺似的笑了几声，议论道：“像那么个又自大又疯狂的人，迟早都会死的。看陆迁他这次就栽了吧。”
长者又敲了一下木槌，示意底下的人安静。长者望了一圈周围的人，强调似的说道：“但是我们必须再派人去，我们必须从那个人的手上拿到重启的钥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