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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试探 ...


  •   不过大家都不清楚内情,以为皇帝为了提拔封璃才将秦越革职的,秦越在朝中向来为官清廉出名,而且他是有才情的,朝中不少老臣是他好友,革职后不少人为他抱不平,所以殷怀之的昏君黑历史上又添了一笔。

      慕怀兮听到这些事也只是像听旁人的故事一般,也没有因别人的冤枉叫屈,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小哥哥,我怀疑。”

      他怀疑这种事情慕怀兮没少做,殷怀之做这个皇帝开始好像所有不好的事都往他身上推,而且是故意为之。如果那些罪都不是他做,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自己对他到底做了什么,挑断了对方手脚筋,各种折磨的人,最后告诉他,他一直恨错人了。

      不仅叶梓倾怀疑,就连慕若也有些怀疑,他感觉应该要重新查一遍慕家的案子,灭门案发生的时候殷怀之才十二岁。

      看两人神情,怎么可能不知在想什么,奈何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大概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抓着封璃手上的奏折,“所以我才下台他就想将我凌迟。”事情被绕的八千九百里远,他拿着奏折把目的绕回来。

      “如果是如此的话,他是知殷怀之能耐,而且他行事低调,但写这份罪状意图很明显,引新君注意。”叶梓倾拿着这个奏折,“如若你不是突然失忆的话,我的确会按这份罪状去行事,何况他有如此才情智谋胆识,世人却只知道他因为外貌而升官,名不正言不顺,你当初也是如此待我的,我知必将他重用,所以我怀疑这份奏折是你让他写的。”

      叶梓倾说着,看着慕怀兮。

      慕怀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如你去试探他一下?”

      “如何试?”

      “三条,第一条问,你与我是亲手足,这样做不会有失风度,过为残暴。”

      “第二条问,他是前朝皇帝重臣,国君倒台就叛变,若日后我失之国,会不会待我也如此。”

      “第三条,要他直言,我待他如何。”

      逼宫造反,朝代一夜之间更变,朝野上下正是一片混乱之际,前朝臣子为了讨新皇欢心,纷纷上奏批判和提议如何处决前朝之君,以表对现在圣上忠心。

      这三条说是试探,其实也是压一下文武百官的态度,以正朝野内外视听。

      朝堂上多数官员是汗流浃背,都在为了自己的乌沙而紧张不已,一旦出错,不仅乌沙不保,还可能脑袋不保,现新帝态度不明,这几日上朝没找人算就账,也没说革职或提拔谁。就和往日一样让人有事上奏,上奏的事情也没见处理,一些大臣的话,他听了也只是应了,只不过什么都不动。

      其实现在局势算是稳定,百姓算得上安居乐业,而且这次政变也没有引起多大浪潮,好像本就如此,所以什么都不做其实也是正确的决断。

      因为叶梓倾的不动,也导致朝野上下好像没多大变动,也没什么大改革之类的,就是江山易了主,一切照旧,以不变应万变,让朝堂慢慢平静下来,叶梓倾本就是武官,对朝堂不熟悉,也没有心腹在朝廷之上,所以这是最好的做法。

      一身黑色帝袍,上用银丝绣上百条真龙,栩栩如生,坐在大殿之上,清冷淡漠的表情望向满堂朝臣,身上是浴血奋战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严和气势,与殷怀之是不同的。

      殷怀之为帝的时候太柔了,给人阴恻恻的柔,做事向来阴晴不定,让大多数人觉得伴君如伴虎,生怕不小心哪一日惹他不痛快,而且殷怀之不像皇帝,身上少了一份属于皇家的贵气,这种贵气是天生的,所以就算坐在帝位也不少人不服,又不敢议论。

      而叶梓倾像是天生为皇的人,他似乎坐在这就能让人信服,单凭气势能压倒千军万马,让朝臣不自觉臣服于他。

      似乎漫不经心的翻开叶梓倾的奏折,喊道:“封璃。”

      “下官在。”封璃一派神闲气定的出列,对叶梓倾施礼道。

      叶梓倾盯了他一回,心里暗暗感叹道,殷怀之眼光真毒,长得好看是真好看,但他身上给人最大的亮点是一种自信,那种自行和本身有才学所以显得从容或是本身无才学却目高一切的自行都不同,而是他自己不去在意,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那种感觉,有人天生自卑有人天生自信,这种天生自信的人好像做什么事都能一帆风顺,封璃大概就是这类型。

      “这份将殷怀之凌迟的罪状是你写的。”他抬下眉。

      “是。”从容淡定道。

      “我问你,他好说也是朕的亲兄弟,这样做不会有失风度,过为残暴。”

      “并不会。”

      “说说,为何。”叶梓倾饶有兴趣的问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不过是秉公直言,依法处置,如果圣上将其处置,不过算是大义灭亲。”

      “你是前朝皇帝重臣,国君倒台就叛变,若日后我失国,会不会待我也如此。”叶梓倾也直接复制粘贴慕怀兮的话,连站在一旁听的慕若也翻了下白眼,他这位君主是聪明,可惜没啥计谋,更不会试探之类,不过也是因为不屑,因为不信任才会试探,作为将军,跟在他身旁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基本用不着试探。

      “同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皇上他日并无犯罪的话,臣也自然不会如此。”

      “就是说,朕若是犯了法,你也会这样对待朕。”

      “陛下忠义仁德之名,臣早有耳闻。”从容淡然不卑不亢,也是四两拨千斤,没说如何,就把这个问题给化解了。

      叶梓倾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这人聪明还敢说,自信也有度,再道:“我问你,殷怀之待你如何,如实回答。”

      “他待我。”封璃看向叶梓倾,想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本就长得稚气可爱,这笑容让他显得更像小孩一般,颇有种天真无邪的感觉,“他待我,自然是不错的,这是百官皆知的事情,知我信我栽培我,待我亦师亦友。”

      听到这回答,百官皆诧异,他没想到封璃会这样说,封璃的回答,没有讨好新皇,也没有过度批判愤恨旧帝,他只是在实话实说。

      叶梓倾也忍不住问道:“那你还这样待他,这样不会太过恩将仇报?”

      “于私,我自然伤心,于公,我只是提供处理此事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我提出来,未必会希望采取接纳,无论哪一种都是私心,但我是臣,为民之臣,为君之臣。”

      一问一答间,封璃对答如流,丝毫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最后叶梓倾的判定是“虽然你说的都不错,奏折也没什么问题,但对于殷怀之的处置我已经执行了,挑断手脚经络,永世不得出皇宫,所以这些相关奏折日后就不要再呈上来了。”

      对此判决,封璃只是稍微有点惊疑,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是退朝后,封璃还是一派闲散悠然的走着,就被慕若拦了下来,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的并不是叶梓倾,而是慕怀兮,慕怀兮一本本翻阅过后放在一旁,有些奏折拿出来,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记了下来。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样完全不变不行。”

      稍微停下,看向一旁舞剑的人。

      剑招,止。

      以指尖擦拭了下剑身,将剑挂在墙上道:“我总感觉,我是被坑了,夺去皇位于你所言是得偿所愿。”

      “于我而言,我要这个皇位干什么的?”

      与慕怀兮单独相处之时,叶梓倾的表现多了几分孩子气,还有一种随意,一种属于二十一世纪居民人人平等的随意感,二十一岁放到现代也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就算加上记得上辈子也就二十六七岁,初出社会没多久,天大的烦恼也是睡一觉就解决这种,而不是每天想着家国天下事。

      “我忘了。”不过他知道叶梓倾说的没错,于他而言的确是得偿所愿,“不过你适合当皇帝,我不适合。”

      封璃和慕若推门而进,封璃看到慕怀兮稍微有些震惊,但也感觉不到太过于奇怪,对叶梓倾施礼,便看向慕怀兮,一脸问怎么回事的表情。

      慕怀兮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发现没有想起什么,便摊摊手道:“我失忆了。”说的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

      “什么?”封璃这下子吃惊了,有些不可置信,想搞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在搞啥阴谋,毕竟殷怀之的行事封璃是猜不透,封璃算得上是了解他的人,可惜殷怀之这人像个谜一样,怔了会,突然张大口吃惊状,“那你,你欠我五百两的事情呢。”

      “不会失忆了就不作数了吧。”封璃眼睛张大,委委屈屈模样,本就可爱,搞得一副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大概会让人心生怜爱,想将一切给他然后把欺负他的人碎尸万段。

      叶梓倾环抱着手臂,看戏的望向慕怀兮。

      慕怀兮手上的奏折放下,眯眼笑着看向封璃,“你猜我信?”

      “你不是失忆吗。”封璃反问道。

      “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傻。”慕怀兮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有些纵容,好似一副对待小孩子恶作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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