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刘望今年二十一岁，大学毕业的她刚在一家国际化大公司谋得一份职位。
为了庆祝自己顺利通过面试，这次十一假期，刘望去国外玩了几天。
在国外的好山好水好风光中转悠了一圈，刘望开始无比想念国内的各色美食，火锅烧烤麻辣烫，夜市小吃一条龙，她准备落了地就好好吃个过瘾，然后明天就元气满满的去上班。
可没想到，本来开开心心的旅途却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蒙上了一层阴影。
刘望所乘坐的国际航班正飞往中转站机场，而就在刚才，太过疲惫的她盖着外套稍微打了个盹儿，睡梦中，一种诡异的触感抚上了她的大腿内侧......
刘望蓦的惊醒，意识到自己被骚扰了，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女孩忽然间发现自己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恐惧和无助的感觉犹如浪潮般向她席卷而来。
环顾四周，同行的旅客都陷入了梦乡，舱内的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如同往常一样，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衣服下面，一只陌生人的手正在肆意地摩挲着她的大腿。
在压低的帽檐下，刘望用余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那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无框的眼镜下面，肿泡的眼皮低垂，他神情安逸自得，看起来和其他假寐的旅客没有任何不同。
可他在摸自己！
刘望被他这种仿佛无事发生的神情彻底激怒，她用最大的声音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那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刘望喷火的眼神，他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怔在当场。
刘望立刻大声呼叫来了空乘人员。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愤怒之中却夹杂着哭腔，“他刚才摸了我两次，就在我睡觉的时候！”
“第一次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刚睡醒，还不敢确认......可是后来我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又一次伸手过来摸我！”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了。”邻座的男人一脸无辜的辩解道。
“你骗人！你的手在我腿上揉了好几下，怎么可能是不小心碰到我了？”
机舱内的旅客纷纷扭头望向这边，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刘望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罪人，顶着审视的目光游街示众，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那些指责和控诉，可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却涌上了心头。
该死！明明是自己被欺负了，为什么还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她双颊烧得发烫，泪水噙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可尽管她是这样的害怕，刘望还是决定要为自己伸张正义。
“我要报警，请你们立刻帮我报警！”
......
书雁就是在这个节点穿过来的，时间稍微回溯了一些，在原来的世界中，刘望维权失败，咸猪手逍遥法外，而她自己反而因为媒体的曝光而遭到网友人肉，她的姓名、籍贯、身高、体重甚至是就读学校都被扒了出来，有人说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所以她的控诉并不可信；有人说她衣着不当，并以此为由替那个男人开脱......
“受害者有罪论”甚嚣尘上，隔着一根网线，数不清的网友对刘望指指点点。
一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女孩从此变得阴郁而神经质，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自己明明被伤害了，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他们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刘望的自导自演。
面对众多网络吃瓜群众的指责和质疑，刘望甚至想过要以死明志......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报警！”，书雁看着猥琐男说道，“并且我不想再看见你，因为你让人感到恶心！”
空姐帮助刘望调换到了机舱另一边空置的座位上，而那个男人则会在安全员的监管下留在原地。
机舱内一阵喧闹，书雁离席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这边，那个男人轻蔑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你等着吧，我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仿佛是笃定了刘望的控告终将不了了之。
他的确有这种信心，之前几次不也是这样么？那个在地铁上被他用胯顶了好几下的女孩也是这样大吵大闹，可最后还不是被自己的演技糊弄过去了？
“地铁上太挤了，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揣在衣兜里的手握了握手机，书雁顿住脚步，然后用近乎是怜悯的目光俯视着这个自大的家伙。
“你会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的。”
她说完便扬长而去，再也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另一边，周围的乘客议论纷纷。
“你刚才看见没？那俩人怎么了？”
“那女孩说那男的摸她大腿。”
“啧，这么恶心呐？”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说是都报警了，看不出来啊，挺老实一男的，没想到这么猥琐。”
“调监控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飞机上哪有监控啊？再说刚才都睡觉呢，我这边遮阳板都拉下来了，那么黑谁看得清啊？”
“哟，那可难办了，这怎么证明他摸了还是没摸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这事儿报警有用么？”
“我看没什么用，一是证明不了，二是也没造成什么危害，最多批评教育一下，能拘留个一天半天算重的了。”
“那不白摸了？啧啧啧，多漂亮一姑娘，这年头真是什么人渣都有。”
“哎你说，万一那男的没摸呢？”
......
“或许他们说得对，报警也没有用的。”刘望不无沮丧的在脑海中对书雁说道。
在原来的世界线中，受到巨大刺激的刘望在鼓足勇气提出报警之后便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她害怕极了，也羞耻极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没用，甚至不能保护好自己。
“报警当然是有用的”，书雁柔和的声音像一只温暖的手，安抚着失落的刘望。
与那只给她带来伤害的手不同，书雁的手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书雁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录音软件的界面。
“我把他的话都录下来了。”
性骚扰类的案件之所以大多会不了了之，是因为取证普遍存在困难，摸一下能留下的痕迹太少了，而多数惯犯又善于伪装。
刚才根据那个男人的反应，书雁合理推测他应该是个惯犯，在此之前不知道还骚扰过多少女孩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让他狂妄自大，甚至敢于公然放话挑衅。
那句“你等着吧，我肯定不会有事儿的。”虽然算不上直接证据，但还是会在不久后的法庭上为刘望的证词增添一分的可信度。
书雁扭过头去看了看窗外，她不知道中转站所在地的法律是如何规定的，这是最大的未知。
但是无论如何，书雁都会为妹妹伸张正义的，不为别的，只为这种因同为女性而生出的怜惜。
他人即地狱，而冷漠就是地狱之火的燃料，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因为这烈火在焚烧了别人之后也终将吞噬你自己。
......
飞机停稳后，舱门打开，在看到外面的情景之后，本来还心有忧虑的书雁终于松了一口气。
门外赫然站着十几个严阵以待的警察，看到这样的阵势，书雁就明白法律对于性骚扰的罪犯绝不会手软！
飞机上响起广播，乘务长要求所有旅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然后就看到门口的警察鱼贯而入，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那个咸猪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