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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危机 ...

  •   但里面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广告贴在这里,其实意义并不大,周围的窗也都关得死死的,不让一丝光亮透进来,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这地方的广告要是有用,大街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牛皮癣”了。

      球馆里破旧荒凉的景象让风子诺忍不住猜测: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抠门到什么地步啊,连灯都不舍得开一盏。

      再仔细往里看一下,似乎是个停车库,零零散散的停放着几辆面包车,车的表面落满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它们被主人一起在这个角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不过这里的车,大多是没有车牌的,也许是黑车,也许是报废的车,无论哪一种可能,它们都没有上路的机会了,只能待在这个角落里,等待时光把它们侵蚀成一堆废铁。

      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越往里走,就越是阴凉,寒气就越重。

      墙上并没有洞,他也不清楚这些阴森森的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走了好久,穿过空旷的车库,他终于看见一个三折的楼梯。

      木质的楼梯扶手由于受到潮湿的气候影响,长了一层霉菌,扶手底部离地面近的地方,更是长了一丛丛,一簇簇的蘑菇菌种。

      风子诺的手在触碰到这条黏腻湿滑的楼梯扶手时,像触电一样猛然缩回来,感觉碰到了很脏的东西,随后将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唯恐有什么细菌附着在自己的皮肤上。

      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草,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恶心的细菌啊!

      “嘿,小子哪来的?干什么?”

      风子诺左脚刚想踏上楼梯,就感觉肩膀一沉,一直大手像鹰爪一样抓在自己的左肩上,他僵住了大约十秒钟。

      完了,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吗?

      他想起香港警匪片中那些□□大佬的爪牙都是这么出场的。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只见这两位戴着墨镜,一个高一点瘦一点,另一个矮一点胖一点,头发染成的可耻的屎黄色,如同一堆枯黄的稻草倒扣在脑门上。

      两人嘴里各叼着一支烟,下巴翘得高高的,企图用鼻孔看人,一副很拽的样子。

      风子诺“嘿嘿”的假装傻笑着说道:“两位大哥,我来送外卖!”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快餐盒,在这两位黑大哥面前晃了几下。

      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不再打算为难他。

      “上去吧。”大个子冷冷丢下一句话。

      风子诺赶紧跑上楼去,他觉得这地方不安全,说不定流氓□□一大堆,自己只是个送外卖的,惹不起呀。

      上了楼梯,他更是被吓了一大跳,别看它处在旧街了,外部一片衰颓破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里结构更加复杂,走廊曲折回环,像座迷宫一样,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当你选择一条岔路进去之后,你会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五六条岔路。

      走廊的墙壁是黑色的,干不干净,谁也不敢说,因为黑色可以掩盖一切肮脏。头顶悬挂的是二三十瓦的节能灯,大约十米一盏,虽然隔得不远,但还是把走廊照得很昏暗,让人恍恍惚惚,以为是身处在一个恐怖的梦境中,永远走不到尽头。

      房间多得诡异,房间的门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才装上去的,门上除了门牌号就什么都没有了。

      每个门口都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守护着,俨然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妈的,哪个建筑师吃饱了没事干,设计了这样一做迷宫,是想整死老子吗?风子诺一边找二零一室,一边咒骂道。

      风子诺也是平生第一次走进这家台球馆。

      虽然在这条街上送外卖,来来回回见过许多次,但却从未有过走进来的念头,别说打球了,就连参观他也不曾想过。

      因为他父亲常对他说,不是单纯的劝说,更多的是警告,警告他不要靠近台球,它会给你带来祸害,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碰过台球。

      至于为什么父亲不让他碰台球,他也不知道,问了,父亲也没告诉他。

      台球又称为斯诺克,是一种竞技运动,源于爱尔兰,英国,后来逐渐传入中国,在中国发展很快,很流行。像这小小的一个运动,里面包含的道理可多着哩。首先一条就是这球的运动轨迹跟光的运动轨迹很相似,球的射入角和射出角是相等的,所以要想同时集中几个球,必须得找到一个极佳的角度。

      大约五六岁时,他曾在一个露天废弃的台球桌旁玩,有几个小朋友来邀请,他就去试了一下,但父亲知道后罚他跪了一个晚上,并发誓以后不准在玩台球。

      风子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讨厌台球,不过父亲却常让他练准心,还有手的稳度,这些基础功夫他练了十几年,可以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风子诺不止一次地做出自己的猜想:难道是为了让我以后去射箭或是射击之类的吗?

      拎着热腾腾的外卖餐盒,风子诺终于来到了二零一室门口,然而两尊凶神恶煞挡住了风子诺,其中一个粗暴地夺过外卖,转身走进里面,另一个则冷冷的,对他不屑一顾。

      风子诺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隔行如隔山嘛,而且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半毛钱关系。

      刚刚靠近时,他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现在趁着门开,往里面瞄了一眼。

      亮堂堂的一片,灯几乎都开完了,地面干净整洁,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

      一共摆了三张球桌,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周围围着一大群穿黑衣黑裤的戴墨镜的人,个个都是表情冷漠,像木偶石像一般,手臂上的肌肉曲线暴露无遗。

      其中两个手下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摁在桌上,少年挣扎着,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坏蛋。”

      他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淌着一丝血迹,身上的衣服还印有几个硕大的脚印。风子诺心想: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到他们,估计是被胖揍了一顿。

      另一个中年人平头剑眉,有点胖,挺着个小肚腩,像孕妇一样走过来,拿着匕首要砍少年的手。

      风子诺咽了一下口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救?救不救?

      中年人手起刀落,再不救的话,那小孩儿的手可就没了。

      旁边这位门神是一动不动的,好像给人点了穴一样,风子诺瞥了他一眼,心里骂道:妈的,这帮家伙是有多冷血啊。

      “住手!”风子诺一声大吼,喝住了中年人,那把匕首停留在离少年小手一厘米的地方,若是多犹豫一秒钟,少年的手恐怕就与躯干分离了。

      里面的黑衣人齐刷刷的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仿佛要把这个破坏他们好事的家伙给撕成碎片。

      四周的空气凝结在这一秒,谁也没有或是不敢出声打破僵局。

      现场的气氛异常尴尬,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等待僵局被打破。

      灯光打在少年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在手起刀落的刹那,他几乎都要被吓死了。

      现在危机稍稍解除,他睁着泪眼汪汪的双眼,以为是哥哥来了,待看清门口的风子诺之后,他的心又沉下去了。

      这话一喊出来,风子诺都后悔死了,他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伙人一共有30个。在心里痛呼道:天哪,这么多,等一下恐怕要被分尸吧。

      不过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风子诺只好硬着头皮,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假装镇定地走进了二零一室。

      什么情况,我是在英雄救美吗?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被摁在桌上的少年,心里那个拔凉拔凉的。

      那少年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五官扭曲在一起,都分不清哪个是眼睛,哪个是鼻子……还没我长得好呢!他在心里懊悔道。

      刚刚一直坐在球桌上的男人站起来,他摘下墨镜,刚毅的脸上显现出愠怒,却克制下来,平静地问道:“小子,你不怕死吗?”

      风子诺回答:“怕!当然怕!我上有老,下没有小,我要死了,我家不绝后了吗?”

      “那你还敢来救他?自不量力。”男人面露轻蔑的神色问道。

      “不过这小孩也挺可怜的,不如放过他,就当做是积德行善嘛!”风子诺回答道,他最主要的还是在想怎么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之后再报警。

      “可怜?我们是恶人,从来不做善事,你要当好人,可以呀,跟我大哥来一局,赢了就带他走,输了,就把你的手留在这儿。”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看来他是新入伙的,想急于讨好他大哥——估计就是这个刚刚一直坐在桌上的男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项链。

      “说话算数?”风子诺观察一下敌情,万一反悔,自己估计也是跑不掉的,而且这地方构造如此复杂,自己也就失去了地利,对方的手下那么多,个个都是凶猛异常,所以自己也没有“人和”的优势,这么一算来,风子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势,那岂不是必败无疑了,唯一能有一线生机的,就是和他比一场。

      下战书的年轻人转头看看他们老大,等着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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