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如饴（时尚圈）》采梨茶茶

5、第 5 章

　　公司安排了杜翩翩去担任今年“拾遗”杯服装设计大赛的评委，总决赛那天她去到现场才发现卓可和贝芷饰的名字也在评委席上。
　　贝芷饰见到杜翩翩也挺意外的：“原来翩翩你也是今天的评委。”
　　“公司安排我过来的。” 杜翩翩有些无奈的样子，“只是没想到还见到那么多熟人而已。”
　　贝芷饰下意识看向远处的卓可，把杜翩翩拉到一旁悄悄问：“之前看到你和卓可的新闻了，他现在还在追你？”
　　杜翩翩一笑，没有回答。刚好贝芷饰被工作人员叫了过去，卓可便过来找杜翩翩。
　　这还是新闻之后两人再次见面，杜翩翩反而觉得有点尴尬。而且之前被误会抢广告的事情，杜翩翩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卓可，正犹豫着要怎样跟他道歉，但显然现场不是开口的好地方。
　　卓可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我的短信你看到了吧。”
　　杜翩翩点点头。
　　卓可也点点头，认真地对她说：“那就行，我等你。”
　　杜翩翩不知道该说什么：“卓可……”
　　“我们去后台走走？”卓可打断了杜翩翩的话，转身走向后台。
　　其实杜翩翩也想去后台看看，她跟着卓可在后台逛了一圈。在经过化妆间时，杜翩翩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比赛后台的每个人都在忙，像是在战斗，杜翩翩平时自己出秀前的后台也是这样，她很喜欢这种紧张节奏，因为这样的节奏才会让她感受到人生有多精彩。
　　突然，靠近门口那边传来一把温柔清脆的声音，杜翩翩闻声望去，发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女生。
　　她正在跟一个今晚参赛的女选手说话：“怜恢，你设计的这条裙子真好看，穿在你身上也特别适合。让我想起了李白的《白苎辞》，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那个叫怜恢的设计师高兴地说：“谢谢你，小定。”
　　杜翩翩看着这个叫小定的女生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想起了当年凌屿也对自己念过这首诗。
　　那时的杜翩翩才刚出道，第一次当大型时装秀的模特。凌峋作为师兄，和杜翩翩关系很好，那天去给她加油，凌屿也跟着去了。那次也是杜翩翩和凌屿第一次见面，凌屿当时就是念了李白的《白苎辞》来赞美杜翩翩的。
　　想到凌屿，杜翩翩不禁有点黯然。
　　站着旁边的卓可留意到杜翩翩望着里面在发呆，便提醒她：“翩翩？”
　　杜翩翩回过神来：“嗯？”
　　“比赛要开始，走吧。”卓可指指台前。
　　“嗯。”杜翩翩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小定，才跟卓可过去评委席。
　　比赛结束后，各人准备离开。贝芷饰问杜翩翩：“你怎样回去？阿绎过来接我，要送你吗？”
　　一般情况下，杜翩翩都避免在贝芷饰面前见袁尽绎，所以杜翩翩打算拒绝贝芷饰。卓可适时地提出送她回去，杜翩翩也想趁这个机会向他道歉，便答应了。
　　袁尽绎来接贝芷饰时，刚好见到杜翩翩上了卓可的车。
　　袁尽绎假装不经意地问贝芷饰：“那是翩翩吗？今天比赛她也在？”
　　贝芷饰边扣安全带边回答：“是啊，翩翩今晚也是评委。我刚刚还问要不要顺便送她，不过卓可也说要送她，翩翩答应卓可了。”
　　袁尽绎发动车子离开，试探着说：“没想到翩翩和卓可现在关系这么好。”
　　贝芷饰不赞同地说：“看上去卓可是喜欢翩翩，但以我的直觉，翩翩不像喜欢卓可。”
　　袁尽绎便停止了话题：“好了，不说他们，我们去吃宵夜？”
　　贝芷饰点点头：“好吧，我也有点饿了。”
　　这边的车厢里，卓可和杜翩翩两人都沉默着。杜翩翩纠结了一会，对他说：“对不起。”
　　卓可过了几秒才沉声问她：“你要拒绝我的追求？”
　　杜翩翩一顿，笑了：“我只是在为上次广告的事误会你而道歉的。我后来才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卓可这才放下心来：“那件小事就不用再提了。吓死我，还以为你要拒绝我的追求。”
　　杜翩翩奇怪地问：“你的追求我拒绝了很多遍，你从来没有听进去。今天怎么又怕我拒绝了？”
　　卓可一笑：“以后不想听到你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当卓可把车停在路边等红灯时，楚小定碰巧骑着自行车从卓可的车旁经过，不小心被石子绊倒，楚小定的头磕在卓可的车上，她的自行车也刮花了卓可的车。
　　听到状况后，杜翩翩和卓可下车查看情况。楚小定倒在地上，从疼痛中抬起头来，看到车上出来的杜翩翩。
　　因为杜翩翩穿着刚刚担任评委时的晚装，在楚小定看来，觉得杜翩翩是真的如诗中那样“倾城独立”，楚小定不禁看呆了。杜翩翩见楚小定望着自己没反应，那个眼神像极了那时的凌屿，凌屿当时那个被惊艳的眼神，杜翩翩这辈子也忘不了。
　　杜翩翩认出她是刚刚在后台的女生，杜翩翩过去扶起楚小定，问她：“你怎样了？”
　　楚小定才反应过来，没听清杜翩翩说什么，只是一直在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
　　“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杜翩翩用的是关心的语气。
　　楚小定太紧张没听出来，以为杜翩翩是在责怪她刮花了卓可的车，继续道歉着：“真的很对不起，刮花的地方我会赔偿的。”
　　“你有没有受伤？”杜翩翩只关心楚小定的伤势。
　　楚小定摇头晃手地说：“我没事的。”
　　“我听到刚才很响的声音，你是哪里碰到了吗？”杜翩翩甚至伸手想去检查一下楚小定伤到哪里。
　　楚小定摸摸额头说：“碰到头，一点点痛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
　　“碰到头？”杜翩翩有点着急了。
　　“不严重，真的没事。是我不小心撞上你们的车，只是我钱不多，赔偿会不会很贵？”楚小定真怕自己赔偿不起。
　　“不用赔了，没关系的。你碰到头可大可小，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杜翩翩还在纠结楚小定受伤的问题。
　　“不用不用，我回家自己搽搽药油就行。”楚小定有点意外对方居然不用她赔偿，所以想赶快离开。
　　说着，楚小定扶起自行车想走，可是发现自行车脚踏坏了。
　　杜翩翩也留意到了，开口：“上车吧，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楚小定有点受宠若惊：“这……”
　　这时杜翩翩才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卓可，询问道：“可以顺便送一下她吗？”
　　“当然没问题。”卓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这是杜翩翩第一次用这样恳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说完，卓可就把楚小定的自行车放进车后箱。
　　在路上，楚小定心里还是很忐忑：“真的不用我赔钱吗？”
　　卓可听楚小定还在记挂着这事，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你自己也受伤了，怎么不叫我们赔你一点医药费呢？”
　　楚小定认真地说：“我撞你们的车，责任在我，所以我赔偿是应该的。而且我的伤不碍事，没有必要去医院浪费钱。”
　　“现在像你这样善良诚实的人，已经快没了。”卓可取笑道。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打这个电话给我。”杜翩翩从手袋里拿出卡片，递向楚小定。
　　楚小定却没有接：“不用的。”
　　“拿着吧。”杜翩翩没有收回手。
　　楚小定这才接过卡片一看：“原来你就是傲骄公主杜翩翩，怪不得我觉得你很眼熟。”
　　杜翩翩听到后笑了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小定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楚小定。”
　　杜翩翩察觉到楚小定的不自在，就跟她说起刚刚在后台见过她。
　　楚小定告诉杜翩翩：“10号选手颜怜恢是我的好姐妹，我是过来帮她加油的。”
　　“10号吗？”卓可对这个10号的作品印象很深。
　　“是啊。怜恢她最喜欢的就是江清月的设计，今晚的作品也是以这个为灵感的。我觉得她的设计很好看，可惜她没有拿到奖。”楚小定有点替颜怜恢不值。
　　杜翩翩对这个作品印象也比较深，跟卓可说：“我刚刚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江清月是你们Character老板叶旷天的女朋友，可惜了，天妒红颜。”
　　“嗯。”卓可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杜翩翩没注意到卓可的情绪变化，还继续说着她在网上查到的关于江清月的介绍。
　　江清月，出生于农村家庭，从小立志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服装设计是烧钱的专业，即使家庭情况不足以支持她读这个专业，但她还是凭自己的努力在大学时选择了服装设计。江清月就是以她当年的毕业设计“清月”系列一举成名的。“清月”系列是江清月在田园风设计的基础上融入民族风格，以绣花和扎染作为主要工艺，在细节上加入民族元素，让纯朴自然的田园美和民族风情结合起来，设计出更有韵味的中国式田园风。
　　“好了，到了。”卓可打断了杜翩翩的话，刚好把车停在路边。
　　分开时，杜翩翩叮嘱楚小定：“以后在路上要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楚小定推着自行车回去。
　　之后卓可送杜翩翩回去途中，杜翩翩感觉卓可好像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直到卓可把杜翩翩送到楼下。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晚上的时间。”杜翩翩说着客气的话。
　　卓可满不在乎：“你跟我客气什么？”
　　杜翩翩觉得数目还是分明的好，循例地开口：“你的车修好后多少钱告诉我，我还你。”
　　“不用了。”车被刮花了，卓可本来就没放在心上，也没在乎那点钱。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楚小定赔，现在当然也不用杜翩翩出钱。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杜翩翩，卓可跟楚小定协商好直接就走了，不会这样折腾一个晚上的。
　　杜翩翩知道卓可不在乎那点钱，也没纠结：“不要就算。”
　　卓可却开玩笑：“你还真不客气啊。”
　　杜翩翩翻着白眼：“那你想这样？”
　　“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刚刚那样，一副我车女主人的样子。你不跟我客气了，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已经又进一步了？”卓可说着玩笑的话，态度却很认真。
　　杜翩翩这是才反应过来，刚刚注意力一直放在楚小定身上，而对卓可似乎真的跟开始时不一样了。
　　只是杜翩翩不会在卓可面前承认：“你想太多了。”
　　卓可也不急，换了话题：“那个楚小定还真是老实。你应该不是对每个老实的陌生人都这样紧张，这样热心吧？”
　　杜翩翩回避问题：“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从刚才开始，卓可就发现杜翩翩情绪有些不对，他斟酌着说问出来，“翩翩，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杜翩翩没有回答。
　　卓可接着说：“镜头前的傲骄公主，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女生。”
　　“你这是在贬我吗？”杜翩翩反问。
　　卓可回答得很真诚：“她会笑会哭，会坚强，会感伤，会掩饰，会感恩，会关心，会紧张，会珍惜。你说，这样的女生，怎么会不让人倾心？”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杜翩翩很意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是感动的。
　　“可我就是看到了那个你最不想让人见到的样子，而对你一见钟情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的你，哭得多让人心疼。”卓可回忆着说。
　　杜翩翩没想到卓可还记着那次，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还是口不对心：“卓可，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OK。”卓可知道杜翩翩还是不愿向自己敞开心扉，便不勉强她。

　　第二天卓可上班后先去了一趟叶旷天的办公室。
　　叶旷天见卓可来了，问他：“怎样，昨天的比赛留意到有潜力的设计师吗？”
　　“有一两个还不错。就是有一个女选手说喜欢清月的设计，不过她的那套作品实在不堪入目。”卓可过来主要就是要给叶旷天看颜怜恢的作品的。
　　“清月？”叶旷天有点好奇。
　　卓可特意问举办方拿了昨晚比赛的视频，叶旷天看完颜怜恢的作品后，有些生气：“她这样的作品也好意思说是喜欢清月的设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