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薇洛的99次死亡》樱木花花

28、第28章

　　其实我死了没关系。
　　但问题是，我们的家也烧起来了。
　　我作为一个灵魂很努力地向蓝火边的那两个人示警，但是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察觉。等他们终于意识到的时候，我们的家都快被烧没了。
　　我看着满地的灰烬，只想说宝宝心里苦。

　　“你们都没给灭火器填燃料吗？”

　　女武神开始望天：“我只给小高脚鸟栅栏里的那个灭火器填了燃料——”
　　麦斯威尔用脚刨地：“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管事——”
　　骑士……
　　算了吧，骑士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灭火器。

　　“不过这也没关系嘛……”

　　“这还没关系？”
　　家里的锅、冰箱、帐篷、科学机器都烧没了，你说这没关系？

　　女武神往后头退了退。
　　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咳咳……那个没关系吧？”
　　女武神这次没看向我、倒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麦斯威尔。
　　麦斯威尔也没再刨地了，反倒挺了挺身子，说道：“可以没关系。”

　　“？？？”
　　我被他们的哑谜给震惊了。
　　烧家这种事有关系就是有关系，没关系就是没关系，怎么还会有“可以没关系”？

　　然后为了回答我的疑问，女武神便试探性地问我：
　　“薇洛，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春雷烧家的事情？”

　　“我们家什么时候被春雷……”

　　我说着说着就哑了音。

　　我想起来我之前那段不曾发生的记忆。
　　可问题是、女武神为什么也有那段记忆？难道说……那段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女武神，女武神向我点了点头。我去看麦斯威尔，结果麦斯威尔一脸臭屁的表情。我再去看骑士，发现骑士比我还懵。

　　“……”

　　“薇洛，我们现在得告诉你一个新的秘密了。”
　　“那就是——”
　　“我们有时光倒流的能力。”

　　“时光倒流？”

　　一切回到了今天早晨之前。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这时候女武神还没去给小高脚鸟修围墙，骑士也没有去杀蜜蜂，我也没有带着骑士往外面跑、更没有热死在半路上。
　　现在我们四个围在一起，彼此看着却又默不作声。

　　原来这就是女武神口中的时光倒流。
　　我想起了刚进入春天遭遇的那道惊雷，那天的经历可能今天一样——
　　原来存在过的记忆还在，只是那段时间所有做过的事情都被抹去。
　　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去给灭火器添加燃料。”

　　我默默离开，在几个灭火器周围转了一圈，给每个灭火器都填满了燃料。
　　这是灭火器工作的原理——
　　我们给灭火器填满燃料、灭火器打出雪球，从而扑灭可能燃烧的大火。要是灭火器中的燃料用光了，灭火器就会停止工作。

　　就在我做这些的时候，骑士来到了我身边。

　　我笑他：“你今天不去杀蜜蜂了？”
　　骑士的眼睛变得弯弯、他笑得腼腆，然后摇了摇头。

　　“你来我这里、是想告诉我，你想知道你的过去，是吗？”

　　骑士又点了点头。

　　……这还真是伤脑筋。

　　“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但是我想我会努力的。”

　　晚上的时候，我去了麦斯威尔那里。
　　他不在基地，反而躺在基地不远处的狗牙陷阱旁。他在那里做了一个蓝色的篝火，那个篝火叫做吸热篝火，是用采矿获得的硝石制作的。
　　只要坐在吸热篝火旁边，体温就会下降。
　　身上要是带着吸热石，那吸热石的温度也会下降。
　　这是夏季出门，必须懂得的生存技能。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麦斯威尔没有回头看，却知道来的人是我。
　　他的眼睛依旧锁定在半空中的那几只蝙蝠身上，那几只蝙蝠现在正围着一块石头转圈。
　　这是在饥荒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观看的表演。

　　“你比女武神要聪明、而且更喜欢思考。”
　　“你是我去过那么多世界中、最善于学习，也最善于接受的世界主人。”

　　我不确定我能否接受麦斯威尔的夸赞。
　　但我之所以来找他，的确是因为有问题需要他解答。

　　“我想知道……”
　　“那些所谓的复活咒语和时间倒流到底是什么？”

　　“是魔法啊——”

　　麦斯威尔几乎没有停顿。
　　甚至于在我问题还未完全说出口、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至少、我是一直这么的以为的。”
　　“如果再有什么别的解释、那可能是我永远也不能理解的东西。”
　　“毕竟认识到自己的世界是别人创造的本身就已经足够困难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麦斯威尔终于看向了我。
　　我也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难以形容的凄楚表情。
　　是的。
　　麦斯威尔说的没错。
　　认识到自己的世界是别人创造的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困难。
　　但是我还想知道得更多。

　　“那我可以知道、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咒语的吗？”

　　麦斯威尔没有丝毫隐瞒。
　　他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威尔逊。”

　　“威尔逊？”
　　“那个不死不伤的怪人？”

　　麦斯威尔点了点头：“那是对我而言、神一样的人物。”
　　“你可能在女武神那里听过我的故事吧？”
　　“可那只是故事的一部分。”
　　“我说过、我曾是这个世界的王者。”

　　在那簇蓝色火焰的照耀下，麦斯威尔告诉了我他所有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和女武神说的一样。
　　麦斯威尔在来到饥荒世界之前是一个魔法师，他被暗影魔法引诱，最终被束缚在暗影王座上。他诱惑现实世界的人进入饥荒世界，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将他从暗影王座上解救出去，一方面又希望他们的存在可以让他远离孤独。

　　“而在那些被我引诱的人当中，又有一个人是最特别的。”
　　“他就是威尔逊。”
　　“因为他打败了我。”
　　“打败了曾经掌握所有暗影能量、甚至可以说是饥荒世界创造者的我。”
　　“而且最为恐怖的是、我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能打败神的、除了神还会有什么？”

　　“那后来呢？他打败你后来呢？”

　　麦斯威尔突然沉默，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后来……”
　　“后来查理来了。”
　　“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查理是谁，查理是我的女助手，在我来到饥荒世界之前。”
　　“她和我一起来的饥荒世界。”
　　“她的灵魂被暗影力量侵蚀，一半善良、一半邪恶。”
　　“查理善良的那一半灵魂解救了暗影王座上的威尔逊，可邪恶的那一半灵魂却将威尔逊扔回了饥荒世界。”
　　“我也一样。”
　　“于是同在饥荒世界的我和威尔逊、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彼此为伴。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了很多来自威尔逊的魔法咒语。”

　　“那查理呢？”

　　“查理？”
　　“……我不知道。”
　　麦斯威尔的目光变得悠远，他整个人都躺在了草地上。远处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就像麦斯威尔的声音忽近忽远：
　　“也许威尔逊会知道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的精神值会掉，这样你们就会看到她了。”

　　我没有问麦斯威尔口中的她是谁。
　　但我隐约知道，那个人就是查理。

　　回到基地之后，天已经亮了。
　　我做了很多木栅栏，完成了本该昨天完成的工作，在田地外围围了一圈木栅栏。
　　还拜托女武神做了很多武器和护甲。
　　除此之外，我还将获得的所有肉类都做成了保质期最为持久的蜜汁火腿，并和所有肉干一起，都放进了小切的格子中。

　　可能我们大家要一起出趟远门——
　　来到饥荒世界这么久、我们也该去拜会一下威尔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