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寒山公馆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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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霖霖不置可否，双手握拳搭在大腿上，在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才斟酌道：“目前我们获得的信息都比较零散，缺乏串联的钥匙。我认为，还是要寻找时机进入小茶苑。”
柳予反应极快，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不由皱眉：“你准备搞砸导演组的任务？”
薛霖霖点头：“有一定风险，但是值得尝试。”
她停顿了一下，才轻声说，“很多事情系统是不会主动向你透露的，但我在攻略之城了解到一些关于副本的隐藏规则。”
“第一，不要在同一个副本内使用超过五张以上的卡牌；第二，不要在同一个副本内停留超过十个以上的攻略日。”
我们的时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多啊，难怪薛霖霖在这方面一直多有强调、多有催促……这就能解释系统一直以来给我的违和感出现在哪里了，看来这个所谓的“有良心”的系统果然只是在喊口号，实际上隐藏着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不过话说回来，薛女士你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不太好吧，万一被系统听到了岂不是很棘手？
像是看出了柳予的想法，薛霖霖说：“你可以把系统理解为一个召唤物，只有在你强烈地需要它的时候，它才能够出现。其他时间，它并没有‘监听’和‘监视’的权限。”
看来它们还是比较尊重宿主的隐私权的……柳予略感放心，“你认为剧组中还存在别的宿主吗？”
“可能性不大。实际上，如果不是那个丝袋，我一度以为这个副本里只有我一个宿主。”薛霖霖笑了笑，“你的表现真的和我见过的新手宿主很不一样，通常他们会表现得更加焦躁，言行缺乏逻辑性，有的甚至会直接舍弃人设，胡乱行动。不到没有选择的情况，我不会选择这种人作为合作对象。”
实际上她在自己的新人副本里表现得同样非常糟糕，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恐怕也很难全须全尾地离开。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给柳予听了。
“你觉得周旭之和张心濛出事的可能性大吗？”
听到柳予的问题，薛霖霖收回散乱的思绪，双手抵着下巴：“很难判定。一般来说，鬼怪的活动周期多少会以任务规定的攻略日为准，今天才只是剧组进入寒山公馆的第二天，它们表现得太急迫了……”
柳予皱起眉，手指轻轻敲击着大腿，这是他情绪焦躁的表现。他闭上眼，试图再度从自己的记忆里翻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但他在这方面也只能说是普通人水准，仍旧是一无所获。
“你可以试试这个。”
薛霖霖突然开口，她的指尖凝聚出一团水银般亮眼的光芒，一张约有手掌长的卡牌被缓缓勾勒出来，它的材质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给人一种强烈的迥异于现实世界的感觉。
卡牌被滑到柳予眼前。
【名称：名侦探的布偶熊】
【编号：6907-05】
【描述：6907-05是名侦探茶静静女士最心爱的玩具之一。它的外形是一只缺了半边耳朵的毛绒布偶熊，配有一顶猎鹿帽、一件格子半身披肩和一只古董烟斗，看起来和传说中那位大侦探十分相似。】
【6907-05有一颗永远清醒的大脑，它总会在名侦探茶静静女士破案陷入僵局时慷慨相助。】
【但要注意的是，6907-05非常热衷于甜食，每隔三个小时它就要摄取适量的蜂蜜来维持体能。】
“这张卡牌就是我要支付给你的报酬，你可以提前使用它，它会帮助你获得更清醒的大脑，或许能对当前的情况有所帮助。”
柳予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化的卡牌，忍不住拿在手中摩挲起来，卡牌质量很轻，表面光滑，背面有许多闪烁着星辉色泽的、宛若藤蔓般紧密纠缠的纹理。
“这个编号和我之前获得的那张好像有点区别。”
“6907-05是名侦探系列卡牌的其中一张，我使用的是6907-09，【名侦探的黑框眼镜】。”薛霖霖敲了敲架在鼻梁上的镜框。
柳予饶有兴趣地问道：“副作用是什么？我看这些卡牌似乎都存在一定的使用条件。”
“干眼症，必须每隔一个小时滴一次眼药水。”薛霖霖对这种基础情报给的相当大方。柳予仅凭两张卡牌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算得上是个脑子比较灵光的人，适当的卖好也有助于加深彼此之间的合作。
“6907整个系列都是由宿主制作，这类卡牌通称为人工卡牌。相比较于系统出品，它们的副作用没有那么诡奇、怪异和不可预测，当然在效用方面同样也有所差距。”
人工卡牌……宿主居然也有能力制作卡牌，这是个新课题啊，看来卡牌之中隐藏的秘密比我想象得更多……
柳予对这方面充满了兴趣，但眼下显然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而且他估计薛霖霖对这方面的了解也不会太多，他有些遗憾地把卡牌握在手里，半阖眼睛，在心中给出“使用”的念头。
依旧是那种仿佛有部分物质从体内流失的感觉，柳予掌心中微微一沉，凭空多出了一只约手掌高的布偶熊。
它看起来有些陈旧，露在外面的棕红色卷毛微微打结，缺乏细致精心的打理，和 “最心爱的玩具之一”的描述似乎存在一些出入。
柳予维持着托举的姿势，感觉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钻入了他的脑海中，从潜意识里拖出了一小段由于过分恐惧，而被他刻意忽视了的短暂记忆。
那是“白夜”温文柔美的笑脸，一双猩红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血池般轻轻晃荡，尽管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你也是受邀来参加我父亲结婚典礼的客人吗？”
柳予喘着气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背部，轻手轻脚地将那只布偶熊放在茶几一角，他一边用纸巾擦脸一边平整思绪：“白夜对我说过——你也是受邀来参加我父亲结婚典礼的客人吗？”
薛霖霖几乎立刻将这句话同那本内容古怪的言情小说和与其中夹着的手抄情诗的卡片联系在了一起，她神情郑重，又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他的父亲，即将迎娶他母亲的妹妹，他的小姨？”
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贵圈真乱，我不太懂”的复杂表情，柳予提醒道：“这只是我们推断出的一种可能性，但极有可能就是这场婚宴的临近在迫使鬼怪们加紧行动。”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灯光，像两簇静默燃烧的火焰：“我有一个猜测。或许小茶苑的鬼怪想要进入前庭，必须满足某些条件。而这场婚宴的举办场地就在听芳庭，但它们之中有数位是分量较重甚至必须到场的‘客人’……剧组的到来正好为它们提供了机会。”他抬头看了薛霖霖一眼，那目光无端令后者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又或者，这本来就是它们安排好的‘剧本’。”
……
塔内的空间比外部看上去要宽敞许多。
周遭的空气很浑浊，透着一股封闭已久的腐朽味道。
周旭之抬高灯笼，光芒只照亮了有限的部分，其余那些仍死气沉沉地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久了竟不禁让人产生了在凝视深渊的错觉。
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周旭之连忙将目光投向周围。相较于金碧辉煌的听芳庭，这座塔内的装饰风格显得简单朴素得多，仅有几件形制古拙、颇具异域风格的装饰物潦草点缀，一些腐败的家具残片和破碎的砖石随意洒落在一楼大厅中央，呈现出一副年久失修的惨状。
“我们要去二楼吗？”
张心濛从万事不走心的脑子里勉强寻摸出一点稀薄的印象，目光畏惧地望着不远处的阶梯，这楼梯异样的长和高，色泽铁黑，看着不似用来给人通行的，反倒更像是拦着楼上的人下来。楼梯多处都出现了破损，遍布粗长的裂痕，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能化作一地齑粉，非常符合危房的标准。
周旭之点了点头，想着早完事早脱身，抬脚就跨上了楼梯。这台阶一级顶仨，周旭之平时疏于运动，好悬没把胯骨拉成两截，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腰，回头见张心濛没动静，皱着眉说：“你干嘛呢，上来啊。”
“……”张心濛咬着嘴唇，尴尬得不行，声若蚊蝇，“我穿的短裙……”
周旭之低头一瞧，这姑娘倒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换了一双鸳鸯配色的AJ，为了配鞋，她上身穿着短款的粉色卫衣，两袖垂着长缎带，下面搭着一条水洗白牛仔短裙，显得两条腿又长又直，洋溢着一股青春无敌的活力。
周旭之比了下台阶的高度，估摸着她一抬腿，这两片布料拼接的短裙屁都挡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脱下身上的外套甩给她：“你自己遮一下。瞪我干嘛，难道还指望我把你抱上来吗？你在想屁吃。”
张心濛简直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铁直男气到昏过去，又剜了他几眼，见他不为所动，只能愤恨地抓起衣服围在腰上，心想等我出去的，不跟你讨回这笔账姐姐我不姓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寒山公馆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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