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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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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觉得现在这一幕似曾相识。
客厅的两排沙发上，靠门的位置坐着格林德沃和他的狗腿子们虎视眈眈。靠里的位置夏悠、布莱克和小汤姆端坐着。
而不同的则是大门口巨大的空洞，不光是门，连着门边的一大片墙都消失不见了。
两方人马中间的茶几上，悬浮着一个红发小女孩。女孩还处于昏迷之中，四肢瘫软地下垂。夏悠发散开来的精神力缠绕在小孩身上，不让她被带走。而格林德沃手下的两个黑斗篷举着魔杖，魔杖中射出的光线绕在小孩腰上，把她浮起来，并想要拉走她。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格林德沃神色不见喜怒。他一直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夏悠。当布莱克说话时，他当听不见。当小汤姆问话时，问两句他能瞥一眼。
夏悠则是感觉越来越害怕，她不停地从意识海中倾倒精神力。不同于上一次受格林德沃魔力影响后的狂风骤雨，这一次格林德沃甚至没有把魔杖掏出来。他坐在别人家的沙发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闲适。
“夏悠小姐，看来咱们非常有缘分啊。”
“是嘛，呵呵。”夏悠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只是在肚子里不停埋怨死神大佬。
“那么我可以带走我家的小侄女了么？这孩子突然被你抢走了，真令人担心。”
“那不是你侄女，你都杀了人家家里那么多人，这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夏悠曾经在格林德沃记忆中看到过这个小孩和其他孩子，还看到过她们的家人葬身火海。可夏悠做梦都没想到，格林德沃能无耻到称她为自己的侄女。
格林德沃忧虑表情定格了刹那，接着他笑着说：“你看到了？”
“是的，这小孩太可怜了，不能跟你走。”夏悠伸手握住了布莱克的手，仿佛吸取到了继续的力量。
“何不问问她自己呢？问问她想跟我走还是想留下？”说完格林德沃从怀里慢慢掏出老魔杖，冲夏悠点头示意了一下，表明自己的动作无害。然后挥了挥魔杖冲着小女孩释放了法术。
夏悠看到魔咒的光芒条件反射地用精神力把小姑娘包裹起来。魔咒的光芒消失在日渐粘稠的精神力中。
而小女孩被惊醒，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浮沉。
“好姑娘，该回家了。”
夏悠看到小孩真的向格林德沃伸出手后，不死心地感应了一下小孩的精神状态。发现她不仅没有被魔咒控制的痕迹，当下的情绪甚至非常开心、激动。而面对夏悠时，则是十足的排斥。夏悠干巴巴地说出，邀请她留下这件事之后，小孩内心甚至出现了剧烈地厌恶感。
格林德沃慈爱地搂着小女孩，爱惜地用手摸着小孩的头发。
夏悠感觉自己眼睛疼。她看见格林德沃的笑容，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好吧，人家自己都不觉得有问题，外人管什么闲事。不看不看，不听不听。
格林德沃自得其乐地揉了两下之后，有礼貌地道别，并组团往门外走。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在自己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本子。接着他转身给夏悠放在了沙发上说：“之前提过教你家小孩，这个有些有趣的小技巧，给小汤姆玩一玩。”
夏悠的心态实在禁不住如此冲击，看到格林德沃志得意满的样子，她的精神力如涌浪，把一群人冲出了自己家院子。
……
不请自来的一群人走后，夏悠瘫在布莱克怀里。胳膊紧紧地搂着布莱克的腰。
直到布莱克隐忍着说：“小悠……你轻点抱，有点疼。”
紧接着他胡噜了一下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认命地是想着这种疼痛感，指挥小精灵收拾残局。自己则是把不停颤抖着的夏悠带到了卧室。
小汤姆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到冲击。夏悠和布莱克强调过格林德沃大魔王的人设，而且更加细致地强调过他的强大。可小汤姆回忆着他们被自己母亲“请”出去的狼狈模样。感觉自己亲妈不简单。又懒散又柔弱的母亲原来是脚踢四海猛虎的大力女壮士！这个世界果然有问题。
小孩瘫着脸偷偷摸摸地捡起对面沙发上格林德沃留下的小本子，自然地装到了兜兜里，一脸正直地回屋了。他拉着托马斯一直看到半夜。两人小手心时不时闪烁着各色光亮。
而这些魔法波动都被布莱克从前在房子里设下的防御屏障吸收，刚刚被格林德沃强行破开的屏障本应在一个小时后修复完毕。可因为小汤姆和托马斯的“彻夜努力”，等到天明还是没有修复好。
……
而同样是夜晚，格林德沃感到了世界的恶意。他领着一堆戴着眼镜的的工作人员，围着红发小姑娘来来回回地检查。可是之前都能有作用的魔咒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至天明，研究负责人双腿颤抖着向他报告：“默然兽消失了。”
红发小姑娘经历了一晚上的实验和检查，在看到窗边的格林德沃后，踉踉跄跄地向他扑去，可带着一脸欢喜和满足的小姑娘没有如愿以偿。
“消失了？”格林德沃怔怔地重复了一遍，随手推开小女孩。小孩被推到地上，随着身上的痛楚，莉朵更多感受到的是心里的疑惑和寒冷。
“默然兽消失，莉朵成了正常的小女巫。从前发现的默然者大都过不到十岁，且默然兽消失后宿主都会死去。二者从本源看是一体的。有人把默然兽剥离，而且给莉朵留下了正常的魔力容量，这孩子魔力感知力和普通小巫师一致，甚至更胜一筹。而且她能够学习并施展普通魔咒。”
格林德沃站在窗边，微微抬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的月亮。他想起了年少时那些美丽的岁月，那个人和那个无辜的小女孩，想起了那些梦境破碎后的痛楚。
等到研究负责人颤颤巍巍地快要吓趴下，格林德沃有些感叹地重复了一句：“她正常了。”
……
不管前一天如何令人崩溃，第二天夏悠还是带着小汤姆到了冈特老宅。本来夏悠是想带着布莱克一起来的。可是这个男人从早晨看到防御结界上的洞开始，就一脸慎重的决定在家安排修复工作。
夏悠本身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她觉得自己加防御结界反正也防不了格林德沃这样的人，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大用。而且她也觉得除了格林德沃没有别的危险。
布莱克听到夏悠的想法后，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给夏悠稍微科普了一下房屋中原本富含的那些附带魔法。最基础的魔法防御和物理防御必不可少，其次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防虫防水防魔法生物入侵，防止麻瓜进入和防止麻瓜过度注视等等。
夏悠一开始还听着觉得兴致盎然，可听着听着他就放弃了，赶紧抓住机会拎起小汤姆就跑。这些正经事还是交给布莱克做比较靠谱。
“麻麻~今天是要去找大里德尔叔叔玩么？”像汤姆蹦蹦跳跳的在夏悠前后左右来回转个不停，一会儿就一棵草，一会儿又拽下两朵花。他也不是想做什么玩意儿，而是抓到之后一朵一朵的撕扯，把它们撕的细碎，再一下子丢到空中。走到半路，这小孩儿已经满手汁液了。
“为什么这么想？”夏悠慢慢地走着，刚才的一段路途是通过门钥匙来进行空间跃迁的。小汤姆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什么反应，而夏悠却有一种晕车的感觉胃里翻腾不止。
“这条路我认识的。而且呀……麻麻我跟你讲。”小汤姆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子。
“什么？”夏悠一边走，一边陪着小孩儿聊天。
“你来见大里德尔叔叔都没带布莱克叔叔，回去小心布莱克叔叔生气哟！”小孩儿好像这脑袋插着腰一脸教育夏悠的样子，把夏悠气笑了。
“就你事儿多，今天不去见大里德尔。”说着说着，老宅已经非常近了。小汤姆看着破旧的小屋子，下意识的想要绕开。而夏悠则是抓住小孩的手，把他拉进了小黑屋。
随着距离的拉近，小汤姆的表情越来越惊恐，他脑袋往后仰，身子往后坠，甚至和夏悠比起了力量。
“干嘛？”夏悠被一个小孩儿的重量坠的直直往后退了一步。
“麻麻麻麻，这是鬼屋啊啊啊啊啊！干嘛进去啊！”小汤姆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高亢尖锐起来。
夏悠笑嘻嘻地问：“你害怕啦？”
小孩儿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害怕呢？他皱着一张包子脸说：“不，我只是忧心不能保护你。我还小，以后再来吧！”
“……别跟布莱克学这些东西，学点好的。”说完，夏悠把小汤姆推到了门里。
小汤姆浑身僵硬，进了门之后任由夏悠拉着他走。
“梅洛普小姐，冈特先生。请允许我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汤姆·里德尔。”夏悠推着小汤姆的后背把小孩儿展现在了一人一幽灵的视线里。
小汤姆看着如疯子一般的流浪汉和阴沉沉半透明女鬼：不管世道如何艰辛，都要保持微笑。
梅洛普一脸激动地要扑过来，虽然她的脸被头发遮住了一半，只在头发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来，可能是灵体状态精神力更加发散，不管这张脸变成什么样子，夏悠都感受得出对方的情感。
此刻的梅洛普无一丝一毫的威胁，她带着非常纯粹而强烈的爱意，只是想要过来碰一碰小汤姆。
而夏悠也发现，她珍珠白的身体好像不能够离开马沃罗，现在他她只离开了老人大概四步的距离，她还没有碰到小汤姆，就不能继续往前进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后颈。
夏悠仔细观察了一下，恍然大悟。她不是不能离开老人，而是不能离开黑曜石戒指。
于是夏悠再推了一把小汤姆。小孩儿一脸惊恐的被推到了幽灵凉嗖嗖的身体里，穿过了她，透心的冰凉笼罩小孩儿的全身。小汤姆腿一软，扑倒在了老人床边。
梅洛普满足地体会刚才拥抱自己孩子的感觉，在空中飘来飘去。老人浑浊的眼球追着小汤姆，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枯枝一般的右手。
这时夏悠才恍惚间觉得不太对劲，此时此刻离上次来的时候相比过于安静了。低声问过小精灵后，一瞬间失去言语，马沃罗已经病到不太能说话了。
看着小汤姆要躲开老人的触碰，她踟蹰了刹那开口到：“乖一些，这是你爷爷。”
这么多年，夏悠也关注过老宅的情况，看着马沃罗不是酗酒就是骂骂咧咧，夏悠从来不敢把孩子带过去。现在看着他们两人激动的样子，夏悠有些愧疚，又有些后悔。
小汤姆僵硬着身子，最终还是避开了老人的触碰，一脸恐惧。夏悠叹了一口气，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小汤姆旁边。老人的手过了半天也没再抬起来，夏悠有些于心不忍，她拉起老人的手，想帮他摸摸自己的外孙。
这时，老人嘴唇蠕动着，眼球布满血丝，好像是急切地想说什么。夏悠发动了能力，老人刺耳的咒骂声涌入脑中。
“这个肮脏的混血！”
“恶毒的小娼妇混淆了伟大的斯莱特林的血脉！”
“恶心的渣子！废物、垃圾！”
“我要掐死这个肮脏的小泥巴种！”
……
夏悠腻味地甩开了老人的手，像是甩开了一摊垃圾。看来，不带孩子来是对的。
“更正一下，这是你外公，人品不太好，对你妈妈也不好，所以我一直没带你来看他。”
停顿了一下，夏悠还是犹豫着把小孩的手放在了老人手背上。老得腐朽如干树皮，小得稚嫩如初春的新芽。
“外公病了不能说话，但他是爱你的。”
夏悠咬牙接着编：“……你来自于一个古老的家族。虽然已经没落，曾经也极度辉煌，你的血管里流淌着优秀的基因……血统……啊差不多是这样。”
“……什么鬼？”小汤姆僵硬地维持着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
夏悠不理他，指着幽灵说：“这是梅洛普·冈特也是你的妈妈。来，叫妈。”
“我不是你生的么？”
“你是我生的，也是她怀孕的。哎呀……你是我和她一起生的，缺了一个你都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哦，我是麻麻和她生的。”小汤姆一脸木然。
夏悠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快叫妈。”
“妈。”小汤姆冷淡而短促地叫了一声。他之所以这么快接受，是因为他脑子里画了一个等式：
“夏悠”等于“麻麻”，“女鬼”等于“妈妈”。刚才说“夏悠”和“女鬼”生了小汤姆，“粑粑”和“麻麻”生孩子，那么“女鬼”等于“爸爸”！
我的天哪，原来是这样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悠：原来你脑洞这么大？
小汤姆：嘿嘿，也没有那么大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