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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未果 ...

  •   如果事实真如嘉华猜测,那么邓秋月和孩子是受了自己连累。

      一旦周玉洁发现,嘉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过着煎熬的生活,她的目的没有达成,会不会做出一些更极端的事情来伤害嘉华或者她身边的人?

      嘉华不敢赌,她觉得周玉洁始终是个隐患。

      于是,当晚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傅文滔。

      傅文滔之前虽然知道周玉洁的一些行为有些出格,但并没放在心上。

      只要他们一家人过得好,周玉洁的那些小打小闹对对他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但现在听了嘉华的猜测,他回想当初审讯的时候,那个掏粪工一开始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后来叙述的偷盗过程反而像是被屈打成招、临时编的瞎话。

      然而事发已经过去三个多月,很多线索已经损坏无法查证,偷孩子的掏粪工也早已被送到岸上的某个劳改农场。

      如果无缘无故把周玉洁带走审问,那么她的叔叔周政委,岛上的一把手,说不定会出来干预的。

      看周玉洁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做了这些事。

      反而是自己,会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给周玉洁定罪,还会得罪周政委。

      这件事明着来,会让周政委难堪。周政委本身是一个廉洁自律的高级军官,不一定包庇周玉洁,但傅文滔不想拿没有证据的事情去得罪上级。

      他决定收集一些佐证,然后单独找周政委汇报,看能不能让他治一治周玉洁。

      即使是把她调离医院的工作岗位,也能减少以后作恶的机会。

      如果周政委没有任何行动,那么他可能就要自己采取一些办法让周玉洁自食恶果。

      傅文滔让嘉华先不要惊动周玉洁,以免打草惊蛇,也暂时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刘德方和邓秋月,以免他们着急上火。

      这件事,他要先去调查一番,再考虑怎么做。

      嘉华决定先听丈夫的安排,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穿越后,嘉华发现自己前世学到的知识好像被封存在了一个盒子里,只要自己稍一回想,就能把这个盒子相关的知识点都找出来。

      反而是与情感有关的记忆,例如她和前世的家人、朋友、同学的相处经历,越来越模糊。

      她怕自己会忘了前世的家人长什么样,于是悄悄把他们画下来。

      在画的过程中,有些特征她已经记不清了。出来的画像,感觉只有七八份相像,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琢磨了好些天,也不知道怎么进一步改进,只好把画收起来。

      对于专业上的东西,嘉华却越来越得心应手。

      最近,她开始教中班的儿童开始画画。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孩子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各种线条和简单形状的画法,手里拿着彩色粉笔,在水泥地面上涂鸦和着色。

      孩子们学得津津有味,嘉华经常看不出来他们画的是什么,于是让他们自己介绍自己的画,免得自己猜错了打击到小孩子。

      当她心里猜测地上画的那一团绿的东西是泥巴,小龙却说自己画的是太阳。

      好吧!绿色的不规则形状的太阳,小龙同学非常有想象力。

      当她默默又猜了半天,以为地上那个红色的三角形上冒出两根线的东西是画的鞋子的时候,小花同学却说自己画的是花朵。

      嗯,三角形、长了胡须的花朵,嘉华开了眼界。

      每隔一天的美术课成了孩子们最期待的课程,在这节课上,他们不仅能得到五颜六色的粉笔,还能学会怎么画房子、鱼和花朵。

      十天半个月过去,大人可能没有发现孩子们的绘画有什么不同,只是烦恼家里的墙和地面花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当两个月、三个月过去,猛然看到家里的墙壁上多了条彩色的鱼,或者地上有一丛五颜六色的花的时候,他们诧异于孩子的进步。

      小半年过去,孩子们已经能独立画一幅完整的画了。例如每个孩子必画的“我爱爸爸妈妈”,以及各种花鸟动物。

      虽然线条不是很笔直,比例偶有失调,但任谁看,都会觉得他们的画趣味十足。

      嘉华根据这半年来的儿童绘画教学经验,写了一本《儿童绘画心理学》。

      她在这本书中写到:儿童绘画有自己的内在逻辑和表达方式,绘画中蕴含着孩子们的思想与活动。
      每一次观察他们的绘画过程,解读这些充满童真童趣的作品,我们都会被其深深吸引。

      她结合二十一世纪的儿童心理学专著,完成了这本书的编写。

      把这本书寄给少年儿童出版社,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出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但是需要嘉华自费,书号加印刷、销售及其他费用,至少八百元起,首印至少三百本。

      嘉华跟出版社签了出书的合同,并委托他们帮助销售这本书。

      这一年来,已经出版的两套儿童绘本,已经为她带来了累计一千五百元的收入。

      现在她完全有能力,自费出书,即使卖不出去,损失的钱,也能承担得起。

      傅文滔找到偷孩子那人的妻子,询问了当时她丈夫偷孩子的经过。

      她的回答验证了嘉华的猜测。

      掏粪工当时把孩子抱回家,对妻子说了捡到孩子的莫名其妙的经过,并嘱咐妻子,对外说是远房亲戚家养不起,才把孩子送给他们的。

      熟知,孩子到手里还没亲热多久,就被上门搜索的解放军给抱走了。
      她和丈夫也一同被抓走,从此再也没见到丈夫一面。

      执法队很容易查到,到底是不是亲戚送的孩子还是偷的孩子。

      最后丈夫被判了偷盗幼童的罪名,进了劳改所。

      她虽然无罪释放,但却整日被邻居指指点点,日子十分难过。

      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那孩子到底是被丈夫捡回来的,还是偷回来的,只能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傅文滔。

      傅文滔把自己调查到的口供和嘉华的怀疑,私下告诉了刘德方。

      刘德方听到他的解释,搞清楚了周玉洁和嘉华、傅文滔的恩怨。

      虽然有些埋怨傅文滔处理不干净自己的尾巴,还连累上嘉华和自家,但在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傅文滔之后,两人还是坐在一起讨论起怎么对付周玉洁。

      除非暗中对付周玉洁,否则这件事绕不开周政委。

      他们两人都是刚正不阿的军人,玩不来阴谋诡计,最终决定还是找周政委,把这件事私下里摊开来谈谈。

      周政委听了他们的调查过程,觉得这种事说不定真是他那个脾气执拗的侄女干出来的。

      这个周玉洁小时候为了口吃的,能把妹妹辛辛苦苦存的零花钱全给偷了买吃的。

      本来大家以为她长大一点会更懂事,而不是天天耍小聪明。

      没想到只过了几年,她就敢偷拿妹妹的录取通知书,顶替妹妹去上护校,等家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到学校报到了。

      把两人换回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吃挂落。

      前两年,这个侄女在学校挨了处分,不好找工作,逼着父亲给他这个叔叔打电话,让安排工作。

      周家大哥第一次求他办事,周政委碍于亲情,把周玉洁安排到白沙岛上当护士,本以为在自己眼皮底下能老老实实待着,没想到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这些往事周政委不可能对下属说。

      他打电话让周玉洁立马过来,当面确认这个事情。

      周玉洁来了之后,看到傅文滔和刘德方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她既然是坏人,从小到大坏事做多了,那心理素质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得多。

      她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跟众人问好。

      周政委严肃表情,让她坐下,吓唬她道:“上次刘副参谋长的孩子在医院被偷,虽然犯人已经抓到,但他看到是你把孩子偷偷放他车上的。你怎么说?”

      周玉洁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小心翼翼,自认为天衣无缝,没被任何人发现。

      她把孩子放拉粪车上的时候,是很清楚掏粪工背对着、没看到她的,而且她当时小心翼翼,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从把孩子偷出来,到把孩子放到车上,那孩子一直在睡觉,一点都没闹。

      因此,她立刻否认:“叔叔,我怎么可能偷孩子。那个人是不是看错了?

      听说好像刘副参谋长的夫人最近生了一对龙凤胎,被偷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刘德方看她这个时候还在演戏,十分生气,欺负他没有人证、物证是不是?

      他立刻指出:“孩子找到时,身上还有一股葱油味。

      失踪时,有人看到你提了一大篮子葱油饼离开医院。

      是你把孩子藏在了篮子里面,用葱油饼作掩护,才把孩子偷出去的。

      这手法虽然高明,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哦,刘副参谋长,你说的是那个事情啊!

      那天我也是没有合适的东西装那么多葱油饼,就临时找了个大篮子。”

      周玉洁说完这句,转而面向周政委,

      “叔叔,你还记得有一天晚饭,我们一家人每人吃了两三个大葱油饼,那饼真香,我那天买了二十张饼呢!”周玉洁说得有鼻子有眼。

      周政委恍惚记得,前不久是有这么一顿葱油饼当晚饭的经历。

      傅文滔对调查过程十分清楚,接着问:“那你怎么解释,自己买了葱油饼后,为什么又回到医院。”

      “我怕葱油饼晾凉了,就回医院找了块干净纱布盖起来。这没做错吧?文滔。”

      周玉洁的回答滴水不漏,让刘德方和傅文滔两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末尾这一声“文滔”,把周政委三人雷地够呛。

      傅文滔说了句:“请你端正态度,周护士,喊我傅同志。”

      周政委看傅文滔和刘德方无话可说,让周玉洁返回医院上班后,他对着两名心腹下属说:

      “这件事,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周玉洁干的。

      不是我偏袒自己侄女,而是咱们作为人民解放军,说话做事要有根有据,才能让人民群众更信服我们。”

      他停了停,想了想,继续说道:“周玉洁这个人,我比你们更清楚她的为人。

      我会把她安排到其他岗位,不让她在一些重要的岗位上担任关键的职责。

      至于她纠缠老傅你和你爱人的事,我会来解决的。”

      傅文滔和刘德方再不甘心,也无法对周政委说什么。

      嘉华听丈夫说了经过,他们这些人好像真拿周玉洁没办法。

      可她气不过,于是找了个机会,单独找到周玉洁质问。

      谁想,周玉洁对嘉华承认了偷孩子的事情就是她做的,还嘲讽嘉华拿她没办法。

      嘉华只恨现在还没有摄像头和录音笔,否则就可以把周玉洁说的、做的录下来,当做铁证,肯定能把她绳之以法,不像现在无可奈何。

      不过,没多久,嘉华就听说,周玉洁被调到了医院的食堂工作,经人介绍,和岛上邮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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