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女子天下》偷的浮生半日闲

41、桂花流水鳜鱼肥

　　两日后，黛玉在薛蟠的帮助下，宴请了贾府众人来大观园桂花树下吃酒吟诗。

　　“哎哟，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鱼，这么好的日子，林妹妹真真是用心了，我今日可真是好福气，赶上这么个热闹事。”凤姐挺着大肚子赞叹道。

　　黛玉听她夸奖，道“今日竟然能请好久不出门的凤姐姐来参加我们的宴席，是我沾了外祖母和各位太太的的福气，可不是凤姐姐一个人的福气。”

　　贾母听了，指着黛玉笑道“看她这张嘴，前个还气着我呢，今日又来奉承我了，真真是让人恨也不得，爱也不得。”

　　凤姐听了，笑道“那还不是老祖宗疼她，她才敢如此，要我说啊，老祖宗别理她，找人悄悄的把她的嘴巴缝上，看她以后还敢气着我们老祖宗。”

　　“那我可不舍得，”贾母道，“再说要是嘴贫就要缝上，那你这张嘴怕也躲不了，今日还能吃着这么好的鱼？”

　　凤姐出主意不成，还怕自己搭了进去，引得众人对凤姐一阵打趣，这鳜鱼宴就热热闹闹开始了。

　　等众人吃得都差不多了，探春走到老祖宗那里悄悄说了几句，就听老祖宗道，“今日是玉丫头宴请我们吃鱼，也是她们诗社轮到玉丫头做东玩闹的的日子，我们既然来了，也该跟着凑一凑热闹才是。”

　　这话一落，凤姐就大喊不好“哎呀，老祖宗，我听说今日赴宴来吃的是桂花鱼，高兴的把吟诗这是都给忘了呢，也没带彩头，要不我就算了吧。”说着抬手让小红扶着自己起身，就想走。

　　探春一听，哪能愿意，拉着凤姐道“那可不行，上了桌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没有彩头派人去取就是了，莫不是凤姐姐怕输不成。”

　　凤姐见探春道出她的想法，也不生气，直接赖皮道“还是三妹妹知心，我又没读过书，背过诗，哪能和在座的众人比，在这比背诗，岂不是把我这张小脸打的啪啪响，三妹妹还是快快放我走吧。”说道打脸的时候，凤姐还不忘把脸往前众人面前凑了凑，轻轻拍了拍。

　　“那也不行，”黛玉对凤姐道。

　　说完又拉着老祖宗道“老祖宗，你看凤姐姐，吃了我的鱼就要走，你可要好好说说她，哪能只吃东西，不办事的。”说的宝钗等人也来打趣凤姐。

　　凤姐听了，笑怒道“你这林丫头，学会告状了。”说着就要伸手捏她的脸。

　　这王夫人忍不住插了一句，道“凤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林妹妹花费如此心思宴请大家，你怎么能扫兴呢，怎么也该玩上一玩再说。”

　　邢夫人也道“正是这话，再说了，昨日你林妹妹下帖子时，不是说了吗，今日第一局以“桂花”和“鱼”为题，莫非你昨日也没有想上一想。”

　　听了这话，贾母也要说话，却没想凤姐一拍大腿，指着黛玉笑骂道“好你个林丫头，原来你早就把题目告诉大家了，唯独不和我说，你说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就瞒着我呢，小红，小红，快去把你林姑娘抓来，看我不拧她的耳朵，让她给我耍赖皮。”说着自己还站起来了，要带着小红去抓黛玉，吓得众人赶紧笑着哄着拉着她坐下，不让她乱动。

　　最后还是贾母笑着道“好了好了，林丫头，你也是的，明知道你凤姐姐怀着孕呢，你还引她闹腾，今日罚你坐在你凤姐姐身边，帮她去答诗，要是答不好，我也不愿意你。”

　　黛玉笑着称是，走到凤姐身边道“好姐姐，昨日是我的不是，你原谅我则个，可好啊？”说着摇了摇凤姐的胳膊，摇的凤姐噗嗤一声笑了。

　　“好吧，看在这一桌子刚刚上来的点心酒水的份上，就饶你一次吧。”凤姐假装无可奈何的宽容了黛玉，引得大家又笑了。

　　这时，只见探春走向前去，道“这第一局，咱就应个景，以“桂花”和“鱼”为题，只要诗中有“桂花”，或者“鱼”其中一个皆可。”

　　说完看向大家，见大家都明白，探春就让人端来一盒精致非常的红木筷子，道“每人答题时间是二十声之内，凡答对者，就会由侍书放在面前一支红木筷子，记作一分，凡是答不出的，就要由侍书收走面前的一根红木筷子，也就是扣一分。大家可有什么异议？”

　　这些规矩清楚明白，大家没什么疑问，都点头表示明白。

　　探春看到老太太也点头，就笑道“那就从祖母开始吧，依次是大太太，凤姐姐，黛玉，直到最后太太结束。”

　　众人听了都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笑了道“昨日我听下帖子的人说，今天这桂花鳜鱼宴，取自唐诗中的“桃花酒水鳜鱼肥”，我就取个巧，说这句诗吧。”

　　众人自无不可，就都看向大太太，大太太倒也有所准备，说了一句“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众人道好，又都看向凤姐，凤姐得意的看向黛玉，“林妹妹，快快说来，莫要惹人笑话啊。”惹得众人听了，都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向黛玉，只见黛玉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众人喝彩，只有探春没忘了自己的职责，道“这是凤姐姐的一句，林姐姐，你自己还得再来一句呢。”

　　黛玉只好又道一句“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这才被探春放过。

　　到了迎春，迎春也早有准备，道“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

　　探春更干净利落，接了一句“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惜春道“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众人听了都说这句好，不像前面的清冷。

　　宝钗道“红紫有偏尚，桂花总宜人”。这句诗多数人没听过，都说不通过。最后还是探春，黛玉等人作证，又见宝钗能说出作者出处，这才罢了。

　　李纨道“明发又愁起，桂花溪水清。”

　　王夫人道“扬须弭足桂树间，桂花如霜乱后前。”众人见王夫人最后一个还能说出桂花的诗句，又是一番赞叹，只有黛玉悄悄瞅向探春，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探春见了，隐秘的回瞪了一眼。

　　贾母见转眼又轮到了自己，可自己也没了有关桂花的诗，旁边的王夫人，邢夫人也都没了，一时也只能帮老太太干着急，最后还是宝钗道“老太太，说句有关鱼的诗句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老太太立马想到一句，忙忙说出一句“鱼戏莲叶间。”众人都道好。老太太立马开心了，往椅背上一躺道“亏了宝玉时时到我面前给我说说他背了什么，才记着这么一句。”

　　众人听了都笑，只有邢夫人暗暗在那里想背哪一句好，等众人看过来，就道“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下面就是凤姐，黛玉见凤姐无事人一样，吃着点心，笑眯眯的看向自己，也不说话，只得无奈道“秋浦田舍翁，采鱼水中宿。”也不等众人催，又道了一句“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迎春见她干脆，也不停歇，道“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探春紧跟着“平民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

　　惜春也不落后，道“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宝钗道“蚕鸟从鱼凫，开国何茫然。”

　　李纨的一句被惜春抢了去，一时有些惊慌，直到众人开始倒数十九八七的时候才想起一句“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惹得众人遗憾道可惜，让李纨哭笑不得。

　　到了王夫人，王夫人倒是没有犹豫，说了众人皆知的《春江花月夜》中的“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贾母看众人玩的热闹，一时都忘了下一个就是自己，竟然没说出来，探春等人想要帮忙，也被她摇头拒绝了，只道“好了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过来热闹热闹也就是了，再留下来，估计不止我不会，你们太太也是要头疼的。”

　　这话说得邢夫人连连点头，要知道下一个就是她，她又没人像探春对王夫人那样给自己准备，早就想不起来还能说什么了，一听这话，马上说道“老太太真是体贴我们，再来一局，我们可真是要被人看笑话了。”

　　王夫人听了，也道“是呢，撑过两局都是不容易了。”

　　贾母听了她两人这话，就道“既如此，我们热闹凑了，鱼宴吃了，点心也没落下，就回吧，别在这呆着了，让她们也耍不开。”

　　“就等老太太这句话呢，老太太瞅瞅我面前那些点心，可都空盘了，老太太要再不走，我可是连晚饭的也吃进去了。”凤姐一听，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

　　“就你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贾母一听凤姐说话就高兴，“诗没念一句，还白吃了那么多点心，羞不羞。”

　　一番话说的众人又笑了，都起身送老太太，太太们，共凤姐回荣国府。

　　等老太太走后，探春也不让撤席，只站在亭子上对丫头婆子们道“今天，你们林姑娘说了，宝玉他们没来，这厨房里还有很多好吃的鳜鱼，很多好吃的点心没动呢，你们都可以去吃，只有一点，好吃的吃多少都行，酒水一滴不能动，否则谁要是晚上醉了，耽误事，可别怪这园里的主子们不客气。”

　　震慑过下面的丫头婆子，探春又让侍书莺儿他们几个贴身丫头也入了席，开了新的诗局，玩了个畅快，直到把老太太，凤姐等人送来的彩头分了个干净，才算尽兴而归。

　　夜里，黛玉躺倒床上还在开心：桂花流水鳜鱼肥，这场宴席真是玩的酣畅淋漓，总算没辜负薛大哥，宝钗帮自己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