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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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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团队安顿的地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当然,他们也被我吓了一跳。
我看到迷龙用梯子爬到了墙头,一帮人只敢站在远处观望着;而他们看到了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现在穿着正经八百的团长规格军
装的我。
我想不到啊想不到,上官不慈(咳)已经厉害到了把男人逼上墙头的地步。
迷龙也真是的,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就是看到自己的老婆,眼睛都变成数码的了……哦,天哪!他竟然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多恶
心!虞师也是天天洗澡的,怎么就没他这种让人发憷的喷香味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知道咳嗽
给谁听。
上官大姐带着她儿子,就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几乎要被她看得毛骨耸然了,她才徐徐转了头,带着孩子消失在门口,留下迷龙向那
个方向失了魂儿地张望。
“我只是来给我丈夫洗洗衣服的。这就走。”
我回味着她的话。
似乎听说这几天的衣服都是迷龙洗来着……
是不是这句话改成“我是来拿我丈夫给我洗好的衣服的”……这样更合适?
天有点下雨了。我的好兄弟黑豹摇着尾巴,趴在干燥的屋檐下。我迷迷糊糊看着它,听着淅淅沥沥的雨点,还有水从屋檐上流下来
砸在地面的声音。我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密密登登,下意识中却不敢睡。
我总觉得师座还是会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进来二话不说捏我的下巴。
拿走我不知道失去多少次的初吻。
再恨恨地看着我,气呼呼地背对着我躺在一边。若让我在中华五千年文明中博大精深的用词文化中翻找,最适合用在这里的词也只
有一个——
迁怒。
他绷得像弦,紧得像要断掉。
他总是这样,我也总是这样滥好心,一次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和情绪。当他入睡之后,抚过他紧皱的眉头,抬起另一只手,结
一个汇聚灵气的指印,渡给他一些比葡萄糖、淀粉、蛋白质更加高级的营养。
就算是如此,他的眉头也要很久才能舒缓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睡得如此安稳舒畅是为了什么。
也许他只会更加憎恨在我这么一个滥贱的人身边能如此安睡,转而更加憎恨我。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那时的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如此坚持,不敢睡去,要等他回来,给我一个痛快再睡。
就像某个笑话,有对老夫妻,隔壁住了个马马虎虎的男人,每夜晚归,都是粗鲁地把鞋扔在地上,惊醒这对老夫妻。
有一天,这家的老头子去找隔壁男人,说明情况,换来对方一脸歉意: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男人依旧是深夜才回来,扔在地上一只鞋后,恍然惊记自己的允诺,于是把另一只轻轻放在地上。
然而那对老夫妻一夜没睡,他们一直都在等第二只鞋。
那段软禁他的房间的日子里,深夜归来的他就是那第二只鞋。
如果让张立宪何书光他们知道,我把他们敬爱的师座比成一只鞋。
他们一定不知道有多愤怒。是的,我在禅达的街头见过偷溜出去的烦啦烦啦。他有个很喜欢的姑娘,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有个路人低声骂那个女孩子是鞋,被他听见了,冲上去就是一通想把自己也拼进去的搏斗。
所以我最多把师座比成是一只靴子,不可以笼统地说他是鞋。
张立宪啊张立宪,你是个很好的军事文化型双料人才,可以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抽象一点看问题呢?
我只是不清楚,我所等的第二只鞋,是怕他来咬我,还是等他来这里睡去。
如果是前者,为什么我现在依然睡不着呢?
如果是后者,为什么我却觉得现在安全、如释重负呢?
我胡思乱想,天蒙蒙亮了。
听阿译说,他最近每天早上都唱军歌。我想了想,这很好。
我拿出一个小哨子,轻轻地吹它可以乌溜乌溜地响
使劲地吹——就会——————
啊啊啊啊!!!!!你大清早干什么!!!!!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