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Ⅵ 绵羊の春天罗曼史 ...
-
池田光支着额角的手放下，看见门口站着的少女，精致秀雅的眉目，衬衫长裤的打扮有种不曾见过的干净利落，气质也比之前端正平和了许多。
“伊集院小姐。”
少女对他福了一礼，“我刚才听到芥川学长的名字。”
池田光凌厉地看过来。
少女面色不变，“刚才看到芥川学长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芥川学长好像是睡着了，被女孩子扶上一辆车子。”少女的叙述简明有条理。
志村凛司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少女，“宁子。”
“凛司。”少女眼眸跃动的喜悦，清晰可见，“我看见芥川学长了，池田君在你这里，我就过来了。”有些怯怯地看着他，“凛司有什么事在忙吗？是不是我打搅你了？”
“没有。不过这些天有些危险，没事就呆在家里，尽量少外出。”志村凛司叮嘱一句，抬头看池田光的神色，“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开口。”
池田光敲着桌子，一下一下。
伊集院宁子跪坐在志村凛司身边，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池田君，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你去那里，那个地方我记得路……”
“宁子。”志村凛司握住她的手，不赞同。
“我空手道很厉害……”伊集院宁子小声说，看着志村凛司不愉的脸，解释，“我想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只要把地图画给我就可以了。”池田光观察两人之间的举止，想着两人之间的感情看起来不错。志村凛司好容易有喜欢的女孩子，他可不想让她涉险。
志村凛司非常赞同这个提议。
伊集院宁子趴在桌子上画地图，一边小声嘟哝抱怨，脸颊气鼓鼓，“……为什么什么事也不让我做嘛，明明我也很厉害的……”
志村凛司装作没听到。
池田光看着天花板，数着上面装饰的灯具。伊集院宁子的性格，……当初怎么看走眼了？
志村凛司没让伊集院宁子回去，在关东组找了一间客房安排她住下，和池田光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不符合他们两人的性格作风。俗话说，先下手为强。
池田光坐在池田家主院池田越也客厅里喝茶的时候，意外地接到幸村咲的电话，“阿光你已经动手了，那我告诉昶，也行动吧，大家都没耐性了，早晚也是要了结的。”
东拉西扯闲聊，池田光认真地听，每次幸村咲这样东拉西扯，都是无聊地想捉弄人，而且有重要讯息告之。果然在最后听见他，“阿光，我捡了一件‘东西’，你要不要过来签收一下，不然我就丢垃圾桶了……”
“咲，你才丢垃圾桶！”
那边传来暴怒的声音，夹杂着汽车刹车声，瞬间电话那端换了人，却好久没有说话。
池田光揉着眉心，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慈郎……”
过了许久才听到那边传来回答。
“光……”
看不到那只绵羊的表情，却清楚地听见里面的委屈。
“嗯。”
“光是个大混蛋！”电话那端绵羊暴怒，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八度，“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都对光这么好了。光惹我伤心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我都被坏人抓走了，光也不来救我。我脸上留下伤了，手腕也好疼……”
中间夹杂着幸村咲的吐槽，“……不喜欢还需要找理由……既然都不理了，还说什么电话……皮都没破也好意思叫伤……而且，慈郎你一直睡着没醒吧，怎么知道自己被坏人转走了，梦中吗？……”
电话一直没断，志村凛司从另一部手机打进来，告诉他此次行动全歼对手，只是没有找到芥川慈郎，询问他这边情况如何。
池田光看着窗外墨沉的夜空，收回视线，看着手边高高的卷宗，“志村凛司，如果我放弃池田家的产业，你会不会为关东组其中三成股份砍了我？”
志村凛司停顿了片刻，“你有什么打算？”
“白手起家的话，做大到池田家产业的程度，凛司你说十年够不够？”
“哼，五年！”志村凛司直接把时间砍掉一半，挂断了电话。
池田光看着手机，“资本家！”把手机丢在一边，微笑，有这样资本家的朋友，也很不错。
幸村咲开车把绵羊送来，时间还没有过去半小时。
绵羊看见他，高傲地扭过去头，生气了。
按照幸村咲的说话，他今夜开着车子乱逛，无意间看到类似慈郎的生物，悄悄跟上去，然后经过一翻斗智斗勇，终于赢得绵羊归。
池田光看着他，“幸村竟然给你放风时间了？”
“哥忙着全国大赛的事呢，哪有时间顾我？”幸村咲笑得猥琐地凑上来，勾著他的肩，“阿光，虽然这只绵羊蠢是蠢了点，你好歹将就一下，好歹对你也是死心塌地。你不知道刚才这只羊准备跳车来着，200码的车速，殉情啊……”
听着幸村咲颠倒黑白的叙述，绵羊不干了。
“我哪有跳车？！”
幸村咲指着他额头上的证据，“以为我的车子没装玻璃，一头就磕上去了，磕得都变成蝌蚪了，还说没有？”
慈郎摸着红红的额头，哑口无言。
和咲斗嘴，不得不说，慈郎你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
“慈郎，我们做一个约定吧。”站在院中那一大片栀子花中，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花圃里面，各种植物开始疯长，嗅着灵魂深处熟悉的芬芳，池田光转头，看额头红红的绵羊。
“嗯？”绵羊抖了一下，抱着双臂，似乎有些冷，扬起头看他，不解。
池田光扯下外套，裹住慈郎。幸村咲把绵羊打包送到，很快就离开了。
慈郎双手抓着他的外套，神情满足，给他看手腕上红红的捆绑痕迹，“光，你看，坏人真过分，我的手腕现在还在疼。”
池田光看着红红的手腕，看着月色下少年扬起的脸，似乎三年的时间不曾存在一样，比起三年前，少年除了个子抽高了一些，一切都没有改变。三年的时间或许不长，却已经足够让他了解一个名叫“芥川慈郎”的少年。
“光，光——”
一声声地叫着，任何时间回头转身，都可以看到他，扬着笑靥的脸，酣睡宁静的脸，比赛时快乐兴奋的脸，……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看尽了他的千面。不是不懂，隐隐约约知道那种感情，但他可以回应吗？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再有对琉那样的情感了，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光，光——”
慈郎扯扯他的衣服，在池田光望过来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宣告，“我喜欢光。”
“我们做一个约定吧，慈郎。”池田光重复了一遍，把心中的决定说出来，“以五年为期，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吧。”
慈郎看着他，眼神澄澈明净，“我知道的，光。我知道光心里面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对不对？”
惊讶他的明锐，池田光却不想隐瞒，“是的，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用尽所有的一切，现在依然是同样的心情。所以，慈郎……”
身体被抱住，池田光惊讶地看着慈郎。
慈郎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光不要哭，那个人不在了吗？光喜欢的那个人？”
“是。”那个如同栀子花瓣洁白干净的男子，琉——默念这个名字，无以名状的情愫瞬间摧毁他所有的武装，只能扬起头看着天空繁星，不敢低头。
低头，他怕眼泪会滚出来。
“光，我喜欢你，用比所有的人都多的喜欢。”慈郎郑重地如同宣誓，月色下，那双眸子明亮坚定。
池田光叹息着微笑，掩住明亮坚定的眸，慈郎，你真的明白你口中的喜欢是怎样的感情吗？还有以后的担负……你真的决定了？
“慈郎，我们就这样约定吧，五年为期。”
“嗯。”慈郎不情不愿地答应，“如果光一定要这样才喜欢我，那好吧。到时候，光一定不能反悔！”
“嗨！”
“光要离开东京吗？”
“嗯，或许。”
“光一定要经常和我通话，我打电话不许不接。……”慈郎开始提出诸多要求，比如每月要有一件礼物，他要世界上最美味的点心，诸如此类种种。
最后一个要求。
“我可不可以亲光一下？”慈郎比着手指，“一下就好。”
绵羊欢喜地扑进他怀里，使劲拽着他的衣服，不客气地亲上了他的唇，他闻到近在咫尺的香甜糯软奶油味道。慈郎恶霸地宣告，“光亲了我，必须要负责。”为了强调，使劲地点着脑袋。
池田光无语，“你这是跟谁学的？”他不以为那颗羊脑袋里面除了网球和点心还装下别的东西。
绵羊欢快地摇着羊尾巴，“我看见忍足对迹部这样做，迹部就点头了。”
池田光：……
随着在池田家里搜出来各种走私贩毒的证据，池田家族以不足以形容的速度土崩瓦解，很快东京的人就忘记了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家族存在。
在第二天，池田光就像人鱼的泡沫一样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下。
慈郎的生活重新恢复了打球吃饭睡觉的节奏，和朋友们笑笑闹闹地过完了大学四年的生活，毕业后在向日丸井的“唆使”下，三人开起了甜品店。
开业当天，朋友们都来捧场，不过都不怎么看好三人。这三个除了吃就知道吃的人，也能开甜品店？
事实证明，有很多时候都是‘人不可貌相’的。
三个一直都是社团“吉祥物”存在的人，愣是把甜品店的分店从东京开到了神奈川，眼看有冲出关东的趋势。
事业有成，在向日丸井相继有了女友之后，慈郎愣愣地被芥川妈妈拎去相亲，几次下来，绵羊也是有脾气的，直接向所有人坦白，他早就有男朋友了。
慈郎在住处和店里都挂上了日历，每本上面8月16的数字都被他标出大大的红圈，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有时候，会发现他傻傻地笑，虽然平时他傻笑得也不少，不过这次感觉有什么不同。
为了弄清慈郎为什么傻笑，向日丸井在16这天凌晨就开始“尾随”慈郎。看着慈郎和往常一样去了店里，打开店门，比往常更加勤奋地把店里里里外外清扫地干干净净。
向日丸井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这样的慈郎很诡异，决定继续盯梢下去。
“向日学长，丸井学长——”
身后一个清冽的嗓音。
两人一起挥手，“别吵，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
挺秀的男子扶了扶墨镜，“我要说的是，如果要盯梢，在店里也一样，不比蹲在外面。”
“对呀！”两人恍悟，就看到两颗红脑袋凑在一起，拍了一下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抬眼皮看了男子一眼，有些熟悉，“嗯，你是谁呀？”
打量着男子的身高，十分不满，竟然敢比他们长得高，不可原谅。
“洛光。”男子微笑着回答。
“古怪的名字。”两人咕哝，推开店门走进去，这个时间往常还没有营业，侍应生还都没有来上班。“慈郎，慈郎……”
“嗯，文太，岳人。”慈郎看他们，“你们怎么来了？还这么早？”视线掠过他们，落在刚进门的男子身上，眼眸骤亮，丢开手里的拖布，直接扑过去。
“光，光——我知道是你！”
“嗨嗨。”男子接住他，摘下墨镜，俊丽的面容微笑，“我回来了，慈郎。”
向日丸井看着两人，目瞪口呆了半刻，从男子脸上看出熟悉的轮廓，“池田光！”可惜那边的两人忙着叙述别后离情，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光，光。”慈郎指着店面炫耀，自豪，“你回来，我可以养得起你的。”
向日丸井听得有些不满，瞪着男子，“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被别人养！”
看着两人的姿态，已经改名叫做洛光的男子只是微笑，“嗨嗨。其实，慈郎，不用你养我，我可以养得起你的，而且天天供应你喜欢吃的各种甜品……”
“真的吗？”慈郎的眼瞬间又亮了几度。
“当然。”
听到他的回答，慈郎当即就开始往下扒工作服，“文太岳人，店给你们，我以后要被光养！”说得那个自豪，丢完工作服，扯着男子往外走，“光，光，我们找地方吃好吃的东西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呐，……”
看着慈郎欢快地扯着人走出店门，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才爆发出来，“混蛋慈郎——”
声音把正要进店门的侍应生吓一哆嗦。
“光，光，你现在住哪里？池田家的东西都被变卖了，那里建了一座游乐场……”一路上，慈郎给他指点周围的变化，生怕漏了一点半点。
“慈郎。”
光握住他的手，在一座雄伟的饭店门口站住，指着高高的最顶层，“以后我住这里，慈郎要和我一起住吗？”
慈郎沉默，“……很贵的吧，房租？”
“不，免费。”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停好车车走过来，看见光一愣，“董事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站在最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东京的风景，慈郎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慈郎，你以后让我养吧？”
慈郎转转眼珠，然后狠狠地抬起手臂咬了一口，疼得抽气，“真的啊……”旋即大大地笑起来，一个飞扑，把光压倒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光，光，约定，约定，光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不许再离开！”
“嗨。”
慈郎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光，光——”滚到他身边，突然吻上来，睁着蔚蓝的眼，“这次不是梦，是不是？”
光忽然心疼，紧紧抱住他，“慈郎……”
慈郎趴在他怀里，叹息着咕哝，“我在经常在梦里见到光，光都会很温柔很温柔……”
“Jiro——”
“嗯。”
“あなたが好き。”
慈郎静静地躺在他臂弯里，闭着眼眸，笑起来，“あなたが好き……”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Ⅵ 绵羊の春天罗曼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