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全世爱》水色伊然

53、Timeless15

　　15.
　　维克托说饭店不远，事实也确是如此，两人从俱乐部出来，不过走个三五分钟就到了。
　　那些在俱乐部里围上来要签名合影的粉丝们并没有跟上来，至少在这饭店里没有那些暗中打量的目光，这让勇利瞬间自在了不少。
　　“勇利要早点习惯才行啊。”维克托似乎是看出他在粉丝堆里的不安，说道：“毕竟以勇利的水平，应该很快就能崭露头角了，到时候一定也会有很多的粉丝的。啊，对了，勇利不是都已经拿了日本全国大赛的冠军嘛，应该已经有很多的粉丝了吧。”
　　“啊……这个啊……”勇利眼神飘忽地想了一下，似乎在他刚开始参加花滑竞赛的时候，也是有一些粉丝零星地凑上来给他加油打气的，但是越到后来，在他网上论坛粉丝人数越来越多的同时，会在他面前露脸的粉丝就越来越少了。这种情况一直到维克托来当他教练之后才渐渐转变——那也是因为维克托三令五申让他“至少要对粉丝保持微笑”。
　　所以说，现在这个时候的自己，虽然有不少粉丝，但是大都在网上抱团，就算在大街上遇到了，也从不从凑过来要签名要合照，跟维克托那群热情的粉丝截然不同。
　　但是这事儿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于是勇利避重就轻地说：“我只是没想到就算是平时的训练也会有多的粉丝守在俱乐部，不愧是维克托啊。”
　　维克托笑笑，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最近几年才这样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当你的成绩越好的时候，受到的关注就会越多。”
　　“听起来，你觉得今年我的成绩会不错。”勇利为维克托话语里的信心感到意外。
　　“难道你没有这么认为吗？”维克托挑眉反问道，好像勇利刚刚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勇利直视着维克托的眼睛，微笑道：“比如，拿个大奖赛冠军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在挑衅，然而维克托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他饶有兴趣地点点头：“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觉得你能赢过我的话。”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勇利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这一点。
　　虽然外面都在疯传已经23岁的维克托明年肯定会因为状态下滑身体伤病等各种原因而退役，但是勇利清楚地知道，维克托统治花滑男单的征程才刚刚开始——如果说维克托现在在花滑上取得的成绩已经让他成为了一个令人钦佩的运动员的话，那么在这之后的五年里蝉联各大奖项冠军的履历才真的是成就了这位花滑界活着的传奇。
　　在这位传奇风头正盛的时候从他手里抢到一块大奖赛金牌？这听起来非常诱人，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多少人抱着这样的理想信念勇往直前，最终都成为了维克托称王称霸道理上的奠基石，勇利知道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他还没有与维克托一决胜负的实力，但是，总有一天会有的。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机会总是有的。”他说。
　　正准备点餐的维克托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有些无奈道：“你是在提醒我，你才十九岁，正是出成绩的时候，而我已经是快退役的年纪吗？”
　　勇利：“维克托还远没有到要退役的时候呢。”
　　“你这么认为吗？”
　　“当然。所以我还有很多机会。”勇利笃定道。
　　至少你三十多岁还在冰场上溜达呢。
　　维克托一点也不惧这种类似挑战宣言的话，现如今花滑圈的男单选手都排着队的想把他拉下马来，类似的话他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维克托自有自己的气度与信心。
　　他说：“你可以试试。”

　　勇利当然试过，而且成功了。现如今需要做的，不过是加倍努力，再做一次而已。
　　想起曾经的过往，勇利不禁习惯性地去捏自己右手无名指，轻轻地转动着上面的指环。维克托的目光也随着勇利的动作转移到了他的右手上，阳光下的金属光泽稍显刺眼，让维克托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将菜单交给服务生后，见勇利还一副沉浸在深思里的模样，维克托不禁问：“为什么是大奖赛？”
　　“嗯？”勇利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维克托：“什么？”
　　“世锦赛、四大洲赛、冬奥会……你能参加的国际赛事不仅仅是大奖赛一项，为什么单单说，要拿大奖赛的冠军？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维克托意有所指地看着勇利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状似不经意地问：“难道是想在领奖台上跟你未婚妻求婚吗？”
　　“未婚妻？”勇利眨巴着眼，不明白怎么从维克托的嘴里冒出了这个单词，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这不是……不是订婚戒指。”
　　这当然不是他的那一枚订婚戒指，只是他某天不经意间路过那家熟悉的金店，忍不住买的一对相似的戒指中的一枚而已。
　　他所买的素金戒指是那么普通，每家首饰店都有差不多的款式，非常容易买到，与维克托后来定制的，造型别致独一无二的结婚戒指完全不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会神使鬼差地去买了这戒指戴在手上，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然没有资格去戴它，但是还是那么做了。被维克托问起来的时候，他甚至是有一点难堪的解释道：“日本和俄罗斯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提起文化差异，维克托有点兴趣地问道：“所以在日本，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不是代表订婚或者结婚吗？那是什么？”
　　“在日本……大家都说戴在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可以带来好运气。我们结婚戒指是戴在左手的。”
　　“哇哦——那还真是不一样呢。”维克托感慨了一句，背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问：“所以勇利是在祈求什么好运呢？这个赛季拿到一个好成绩？”
　　“我……”勇利低下头，盯着手上这枚平淡无奇的指环，无数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涌，让他一时有点恍惚：“也没有祈求什么好运，这只是……一个约定。”
　　“约定。”维克托重复着这个单词。
　　“嗯，约定。”勇利忍着让自己不要失态，至少不能在维克托面前莫名其妙地哭出来，那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这需要一点自制力，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做到——至少他觉得在重遇维克托之后自己一直做得很好。
　　对面的维克托似乎是笑了下：“听起来跟什么人有关啊。”
　　“嗯……我们约好，要让我拿到大奖赛的金牌的……”勇利轻轻点头，万千情绪堵在心头，只敢开个小口子慢慢往外淌。
　　维克托却觉得勇利此时此刻的表情比他手上的戒指还要刺眼几分。
　　他笑了笑，说：“大奖赛的金牌吗？可惜，有我在，你不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