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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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个连性格都已经发生了巨大脱变的小黑，都需要考虑接近的超自我主义者。
虽然井闼山的确很厉害，但问题是为什么木兔会认识这样的人，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就像他们和枭谷的认识一样，是来自合宿。
而且木兔光太郎这个人的性格，也的确像是总会交上一些奇怪朋友，没有人在身边管着的话，绝对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熊孩子。
而且他本人也是很自我主义的人，但同时身上有着那种可以让其他人围着转的天然和魔力，这也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怎么评价了。
但显然现在正在说话的这个人，虽然有着和木兔相似的自我主义，却没有和木兔发生相厌的矛盾，而且关系还非常好。
这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没有掌机的陪伴，在不得不接受一些多余且必要的讯息时，研磨那颗被游戏和排球八分二的大脑内正在疯狂将最近和今天遇到事情集合起来，进行一次风暴地整理。
又根据每个人报的摸高，计算自己可能花费的体力，还有不让大家看出自己对此兴致缺缺。
虽然开头是因为宇内而准备的排球比赛，但渐渐还是转变为了一场大家互相交流的比赛，纵使秋实在一旁疯狂使眼色，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宇内天满反而乐在其中。
像这样讨论排球，和大家以轻松愉快的心情穿上运动衫，走进这个场馆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听着大家这么说，让他被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地浮现。
回忆总是有着如此的魔力，它总是能够让人看到最想要留住的东西，将人带回最初的那个地方。
虽然他在担忧自己能不能跟上他们，据目前得到讯息来看，大家似乎都是每个学校内的厉害选手，其中还有个让他天然有好感的音驹。
高中的时候，他曾在的乌野和音驹打过不少练习赛，有着垃圾场决战之称，也是当时的乌养教练最想做和最遗憾的事情。
而佐久早则在一边默默记着每个人所报的讯息，为了配合素不相识的举球手，尽可能将自己的数据全部爆出来。
这次是第一次比赛，就混搭各校选手，他不由看了眼深時，这家伙还真敢做得出来。
深時在这边混的时间比较长，认识的人也多，离开的一下下就带了个人回来。
对方似乎对他们正在进行的事情有很大的兴趣，虽然用着‘在我们约好的选手来之前，就勉为其难和你们打一场练习赛吧’的轻视语气。
古森手疾眼快地压住快要跳脚的木兔，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即便是高中生，心里也有自己的骄傲，只是没有木兔表现的那么明显。
深時没有表示什么反对，只是笑眯眯地回着‘那输掉的话，就请把场地让出来吧。’，虽然没有任何恶意的话，站在众人身后的研磨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方虽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但明显带上些玩笑话的语气。
不过这种成年人之间的交锋模式，如果是学校里的那些前辈的话，一定会和对方发生矛盾的。
研磨收回观察的目光。
虽然在让自己尽可能不往这方面想，但怎么说呢，感觉对方身上表现出的让自己不太舒服的感觉，让他有些在意。
挑选出来的比赛选手，是业余队伍，但要具体的评价估计只有找的当事人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实力，他们之前都没有和社会人练习过。
不过黑尾倒是觉得正常，他也经常混外面的这些场馆，对于这种业余队伍十分的了解，研磨也被带着多少知道一些。
发球决定完全是猜拳这种最简单的，似乎本身就不太正式，对方对完全是高中生的组合也有些轻视，对场的气氛也有些散漫的让人讨厌。
对手先发球。
虽然是跳发但速度和力量并没有他们在比赛上见识到的厉害，接球完全托付给了黑尾和古森。
高大的拦网手极为灵巧，却意外稳定地接起了，并将之稳定地送到举球手那边。
研磨看着那颗到来的球，对方一定是看小黑的高度将球发过去的吧，高大的选手在接球的时候，膝盖的弯曲都会让他们有些讨厌，很多人不是很喜欢因此接球也只是马马虎虎。
但音驹的稳定是什么呢，是以接球为基础的稳定的一传。
一直在为排球努力到现在的小黑，不断精进着这方面的技术，还有不厌其烦地实验着各种学到的打法，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甜的球呢。
只是要将球托给谁呢？
前排的木兔，还有刚刚组织比赛的井闼山的选手都很厉害。
‘我们是因为这边的宇内前辈才打的这次比赛。’，那句在最开始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过后，就没有再提起的话浮现在研磨的心头。
那个和自己一样有些娇小身材的男生，是哪所学校的选手呢，说起来初中的时候好像有见过这样娇小的选手来着。
不管怎么样，第一球还是托给他吧。
宇内有些惊讶，就像是在回应着自己内心中升腾起来的渴望一样，那颗球真的朝自己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就像回忆里发生的那样。
到了大学后，举球手会率先选择自己觉得赢面大的攻手，就算自己再如何的努力，在对方眼里，高度永远都会成为迈不过去的槛，让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可笑的东西。
这是在相信自己吗？
他在内心猜测着，相信自己的话，那一定要做出回应。
身体的状态很好，热身也被盯着做的非常认真，不会发生什么抽筋之类的意外，唯一让他觉得可恨的是，之前的一年间虽然有在保持着身体的健康度，但没有让自己尽情地跳起。
回应吧。
回应吧！
就像是对方相信着你一样，和之前相信同伴一样也去信任着对方。
场外的秋实不由瞪大眼睛，就连将这一球没有抱着什么特别好的心里想法的研磨，都不由瞳孔紧缩。
那跳起的身姿就像是背后长着一对翅膀一样，让人不由惊叹那娇小的身材为什么能够跳的那么高，除了有了翅膀，他们此刻的心中完全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咚——
来自网上的扣球狠狠贯穿了对方的堪堪来迟的拦网，身体在往下坠落的时候，在那竖起的墙壁之外，那远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眼中涌上来的热意模糊了视线，宇内双脚踏上平实的地面，地板似乎还在因为刚刚那个‘咚’的跳起而颤抖着。
了而这样的颤抖从双脚慢慢传上身体。
他低下头。
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呢？
‘天满，打排球开心吗？’，以前教练的话此刻浮现在脑中。
-开心的话，就握紧拳头把心中的心情发泄出来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教练，球在朝自己飞过来的时候，真的特别的开心，有种眼泪都快从这被窒闷空气环绕的胸膛内涌出来。
在手触及到排球的时候，感动的情愫就像是岩石块下的温泉，在撬开一个口子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喷泻出来。
在真的击溃拦网的时候，我稍微明白了一点。
心里的墙壁竖起来的是自己，敌人是熟悉的自己，困住自己手脚的也是自己，让自己无法笑出来的更是自己。
身体被人突然抱住。“刚刚的那个是什么，超厉害，到底是怎么扣出那一球的呢，难不成天满你的脚底装了什么喷气装置吗？好厉害啊。”
“刚刚的那个直球，超帅气，和王牌朝符合。”
“哎呀呀，这叫什么来着。”
总觉得非常像是猫头鹰的少年用灿烂的笑容问着自己，又因为想不出名字而抓耳挠腮，木兔又去看其他人。“大家，那叫什么，之前好像看到过的。”
黑尾站在后排叹了口气，右手放在腰上，用着无奈语气道。“这样，应该是叫‘小巨人’啊，木兔。”
在以前的记忆里，他见过这样的球，和身姿，是在久远到回忆不起来的那个时间里。
在外面的场馆内遇到了音驹的猫又教练，那个人也算是自己排球真正启蒙的人，也是自己进入音驹的真正理由。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垃圾场决战中，也有过这样的身影出现过。
跃起的身姿让所有维持着稳定的猫们，不得不抬起头，注视着对方。
“对对对，小巨人！”
木兔又扑又抱的行为和嘴巴里发出的高昂声音，总有种在起哄的感觉。
“呼。”
看到这一幕的深時，双肩微微垮下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体育馆内的其他场地，还有悬挂在上面的明亮的LED灯。
对，这个世界，谁也无法讨厌。
有些意外，是发生了什么吗？
研磨观察着场内，他一直注意着己方场内的各种动向。
宇内的扣球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他知道人偶尔总会出现那种爆发力，但他还是不认为那么娇小的身体内有那种爆发力，实际上这个不认为仅仅根据自己来判断的。
但显然对方也是超越自己存在的某种别的生物。
可并不讨厌，对方在扣完一球之后眼中，面上流露出的情感都是无法遮挡的，所以这次的练习赛并不是单纯的比赛，对吗？
他不由看向组织这次练习赛的人，就看到对方仰着头，一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欣慰而又极为复杂的表情。
这个人，或者场内的其他人，肯定也像是和小黑那样喜欢着那颗球的吧。
研磨看向身后的同伴，从以前就留着奇怪发型的幼驯染此刻正看向自己，只是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上正露出想要说什么，却最后只剩下抱歉的勉强笑意。
为什么小黑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比赛再次开始了，对面的社会人也认真了起来，可能是发现自己轻视的小绵羊其实是群灰狼这个事实了。
研磨只是重复着托球的动作，跳起，接住球，通过对己方场内情况的阅读，做出判断，再计算高度将球以最省力的动作拖出。
只要习惯了，排球对他来说也像是游戏一样，只要学会基础的动作，通过不断的练习来增加技能的熟练度，学习不同的战法就像是在加装备和其他的技能点。
其实他知道的，每次训练回去，小黑在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看到像被拍扁的黄瓜无力地趴在床上的自己，都会感到内疚。
他知道的，在因为训练而发起高烧的时候，小黑以为自己在睡觉说出了‘研磨就算不打排球也可以’的话。
他知道的，在自己装作不知道小黑的心情，继续加入排球部，就算被学长们刁难也继续打的时候，对方心里翻腾起来的愧意。
他知道的，每次在比赛的时候，对方注视着自己背影一定会在心里轻轻的，却不敢对自己问‘研磨，有喜欢上排球一点吗？’。
小黑大概刚刚也在心里问着自己，然后如此期望着‘想让研磨慢慢喜欢上排球，一点一点的，不奢求太多，最后的一点一点将会聚集成巨大的喜欢。’
排球，喜欢吗？
他也在心里这样问过自己，为什么讨厌疲劳还是这么继续着练习，为什么被虎说教再快一点还是慢腾腾地坚持跑到终点，明明可以中途放弃的，为什么还要看那些只属于小黑的基础用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里塞满了一堆的为什么，但答案其实早就有了。
-与其说自己会喜欢排球，倒不如说因为小黑在才继续打的排球。
如果我不将这些全部说出来的话，一直在为我担心和内疚的你，能够明白我这样的想法吗？
小黑！
大致上明白了，比赛结束的时候，看着那个有着焦糖布丁发色的二传摇晃着身体走到场外的深時，抹去脸上的汗水。
技术虽然寻常，但有着非常好的比赛阅读能力，和非常灵活的脑筋，在做出判断之前，没有任何的犹豫。
不是那种有才能的举球手，但可以通过计算却能够让对场的选手拉入自己的陷阱，这种司令塔是最难缠的。
你无法动摇他的身心，也无法扰乱他的精神和计算，唯一能做的是消磨，和别府是同一种类型的。
但又不同的。
比如看待排球的态度。
怎么说呢，总觉得有些违和感，收集讯息，再做出相应的调整，逐渐铺开战术，这有点像是游戏的攻略步骤。
而另一位黑尾则是中规中矩地打法，但也会使用一些技巧，像时间差这种，跳发似乎控球力还有些不稳，是还在学习中嘛。
稳扎稳打和游戏攻略类型的选手，之后大概会以那个举球手为中心运转吧，这是比较显而易见的用法。
比较冰凉的看法，就是需要把他们这些攻手当成道具去使用。
感觉是比稻荷崎的那个二传高一级别的选手，还是记在心里的笔记上，音驹是可以当成练习赛对手的学校，可以多接触一下。
感觉会和之前接触的学校，不太一样。
应该会很新鲜。
不过，他看向被几人围在中间的宇内，有说有笑的，表情也比在家里的那个时候轻松了不少，笑容也变得清爽了许多。
结果很好，就好了。
一瓶水递了过来，佐久早歪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感觉心情很不错嘛。”
深時接过水，对他笑了笑，又轻轻抱了抱他。
佐久早感觉这个拥抱只是轻轻把自己环住，触碰也像是落在水面的羽毛，只是微微波动了下水面。
耳边响起自己恋人的声音。“佐久早，如果我讨厌了这个世界，一定要狠狠打醒我啊。”
佐久早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现在就能打醒你！
最后比赛还是搞了一天，最主要是木兔有些反对，宇内也在兴头上，结束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研磨觉得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累过，木兔的任性就够了，那卷卷头在托球上也有些怪毛病，看上去很正经的宇内竟然也是个在排球上有着究极执着的家伙。
真是难以想象能够应付他们的二传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
他看向黑尾，心里庆幸着。
“怎么了？”黑尾瞧着幼驯染看过来的有些奇怪的目光，不由问。
是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研磨摇摇头，感觉拿掌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觉得音驹只有小黑已经很好了。”
“？”
“啊。”研磨抬起头，他想起一件事儿。“小黑你和那个人交换号码了吗？”
黑尾点点头。“你说的是有我君吧，最开始就交换了呃，话说研磨你不擅长应对他吧，对方也这样说了呃，‘总觉得你们家的举球手好像很排斥我呢。’这样像是开玩笑一样的提出来，当时听的我心跳都快漏半拍了，你说为什么有我君怎么就能那么正常地提出来呢，一般情况下的不是什么都不说嘛，搞得我可尴尬了。”
当时的情况真的是难以想象呢，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被人这样当面直接说出来的，但对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种随口一提的程度也让他松了口气。
“总觉得性格和木兔有些像。”黑尾嘴巴里嘟囔着。
确实呢，一开始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小黑已经和对方交换号码了，也就是说以后对方还会接触他们，更可能是像对木兔那样对待他们，总觉得惹上了比木兔还要麻烦了人物了。
只是。
违和感依旧存在着。
虽然不想这么说。“小黑，还是少和那个人接触比较好呃。”这样说时，总觉得心里很别扭，果然这也是属于那种坏话的一种嘛。
两人进入车站。“为什么？我觉得有我君还算亲切，而且也不会冷场。”黑尾有些不太理解，但他知道研磨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而且自己的幼驯染很敏锐。
“总感觉那个人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这时电车从远处过来，在靠近时慢慢减速，巨大的摩擦声直接盖过了研磨的话音，随即到站的提示音响起，黑尾拉着研磨防止他被人群冲散，在看到位置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塞在那边。
黑尾站在他身前。“刚刚研磨说了什么。”
研磨目光移向另一个地方。“……没，什么。”
可能是自己的观察和分析出现了问题，怎么可能有人像那样呢，又不是在游戏里。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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