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0、被忘记的人

　　翌日清晨，托尼一边独自慢跑在寂静的街道上，一边回忆着昨晚那场母子间的对话。幸好这位沃德夫人非常善良，信赖自己，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托尼，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呢？”沃德夫人听了他的话，仍旧保持着温柔的态度问道。
　　托尼将自己的一些猜想如实相告。听完后，沃德夫人非常感叹。
　　“亲爱的，这次你是真的让我惊讶到了，从哈利的只言片语与穿着打扮上，你就能看出他过的不好，甚至还想到他的姨夫姨妈与他的父母之间可能存在着恩怨，所以报复在了哈利的身上……”她沉默了几秒，又缓缓地说道，“有时我也在想，你真的是我的托尼吗？你懂事听话，非常成熟。这让我既欣慰，可是不免又失落。我终归对不起你，错过了你的成长。”
　　听了沃德夫人的话，托尼的心下一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一直都不像一个孩子，尤其是刚刚说的那些话，哪个十一岁的孩子会想那么多呢？他现在只能祈祷沃德夫人沉默的那几秒不是在猜忌他，不会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
　　幸运的是沃德夫人只是感叹托尼比较早熟罢了。她认为托尼很善良，富有同情心。或许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孤单患上了自闭症，内心极其渴望一个真正的朋友。
　　“妈妈……我……”托尼想找个借口，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说，也许此时表现得孩子气一点会更好？
　　沃德夫人见他支支吾吾，无声地笑了笑。
　　“我明白，你一定非常渴望有一个好朋友，”她善解人意地说，“其实我也看出哈利过得不太好。不过你要明白，德思礼是他唯一的家人。或许真的如你所说，他们对他不关心，很冷漠。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不能轻易地下定论。何况我们和哈利没有任何亲缘或血缘关系，即使提出申请，儿童福利局也是不会受理的。如果我们向儿童福利局检举德思礼家的话，说不定才真的会给哈利带来麻烦。而且，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托尼连忙抬头问道。
　　“为什么你和哈利只认识了一天，就想让我们收养他呢？”沃德夫人好奇地问。
　　是啊，这太不合理了。就算是和哈利很投缘，或者说是太孤独想有一个小伙伴。可是他们住的这么近，只要是放假的时候，有很多时间和机会相处，为什么要提出收养呢？
　　其实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也不难，只需要用一个孩子的思维去解释就可以了——因为收养了哈利，才能天天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但是，托尼恰恰拥有一个成熟的灵魂，显然也不能实话实说。不过，他已经编造出了一个绝好的谎言。
　　托尼思忖了一会儿，抬起头说：“您还记得我梦到的那个男孩吗？”
　　“哦——当然记得——你是说——”沃德夫人似乎猜到他所指的是什么，捂着嘴吃惊地问道，“难道那个男孩就是哈利？”
　　“我……有些记不清他的长相了，”托尼说，“但是他和哈利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额头上都有一道伤疤，而且一模一样。”
　　沃德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她一直认为这是神迹，可那也只是一种无奈的解释，此前她还以为是某种科学呢，但是现在她彻底相信了。
　　“神迹……这真的是神迹。”她喃喃地说道。
　　“所以——”托尼笃定地说，“我想帮助他，帮他摆脱那个糟糕的环境。算是……报答吧。”
　　“我明白了，”沃德夫人说，“但我们没办法提出收养，只能尽最大能力给予他一些帮助，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的。而且你应该多考虑他的感受，不要让哈利认为你在施舍、可怜他。”她看到托尼有点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将来我可以安排你们在同一所中学上学。”
　　托尼松了口气，总算是勉强解释清楚了，而相较于自己的急于求成，沃德夫人的办法显得更加稳重，考虑得也更全面。可是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连连，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最终母子两达成了一致。他们决定经常邀请哈利来家里玩，将自己的家完全对他开放，只要他融入这个家庭，成为了家里的一份子，其他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可即便是这样，托尼仍然常常为自己在长廊看到的景象感到不安。但是转念一想，哈利至少还要一年才能去那所魔法学校，到时大不了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诉他，至于是否相信，就要看他的判断了。
　　或许是因为做出了决断，托尼心里轻松不少，可是他总感觉忘记了什么，而且还非常的关键。他停下来站在马路上喘着气休息，正努力想集中精力回忆，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早安，托尼。你怎么了？怎么又气喘吁吁的？”是哈利，他正疑惑不解地看着托尼，“不会是达力又在追你吧？可是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呢！”
　　“早安，哈利。”托尼微笑着说，“这和你那壮硕的表哥可没关系，我刚刚在晨跑，还记得吗，我正在减肥。你出来的好早啊。”
　　哈利看着托尼，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他又想到了昨晚的那件事，而他昨晚确实睡得很好。
　　“哦！我把早饭做好就出来了。再过一会，达力的那几个朋友就会来找他，我不想见到他们。所以就出来逛逛，不能浪费了好天气，不是吗？”哈利开心地说道，不过紧接着他吓了一跳，因为托尼很气愤地嚷嚷起来了。
　　“什么？做饭？你才多大，还要给他们做饭？”
　　“嘿，你别这么大声。”哈利一边说，一边向四处张望着，他担心托尼的声音会被皮尔听到，万一他带着达力寻声而来，他们只能再次“逃亡”了。看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他这才回过头来耸了耸肩，“这没什么，真的，佩妮姨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从六岁起就开始帮她做饭了，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六岁？除了做饭，你还要做别的家务？”托尼拧眉问道，虽然英国有的家庭确实会用做家务的方式来培养寄宿在自家小孩的独立性，是做饭也在这其中吗？还是让六岁的孩子去做？六岁的孩子能够得到灶台吗？
　　看着脸色难看的托尼，哈利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可这些事早已习惯，真的不算什么。
　　“嘿！你不用这样大惊喜小怪，”他好笑地说，“我只是偶尔给花园除除草，替弗农姨夫洗洗车罢了。”
　　托尼黑着脸继续问：“那你表哥做不做这些事？”
　　“当然不。”哈利满不在乎地说，“不过说实在的，这又没什么，而且我学会了照顾自己，这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托尼说，他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的姨夫和姨妈是在虐待你！他们怎么不让她的达达小宝贝去做饭、除草、洗车呢？这是虐待——我要——”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真的。”哈利说，“只是做做家务活，一般人家的孩子都会做的。拜托，笑一个吧，好不好？”
　　托尼看到哈利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不得不说他的内心真是坚强。
　　“好吧，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他们强迫你做过分的事情，你必须要拒绝，你得学会保护自己。”托尼不情愿地说道。
　　“哈哈——你真是一个称职的好朋友！”哈利笑了起来，看到托尼认真的目光之后，又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做的。
　　托尼眯起眼睛来，问道：“你是要来我家，对吧？你最好说是，不然我会生气的。”
　　哈利当然想去，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现在听了托尼的话，他立刻开心地答应了下来。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我可不想让你生气。”他欢快地说。
　　“哦——”托尼做出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还记得沃德夫人说的‘关注哈利的情绪’，“我和我妈妈都希望你能常来，你知道我平时很孤单的，希望你能多来陪陪我。”
　　哈利自然无不应允。就这样，托尼和他一边聊天一起向家的方向走去。可是在看到哈利穿着肥大的T恤，和挽了两挽仍快要拖到地面的裤子后，托尼心里觉得酸酸的，有些想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经历过这样的苦难。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幸运。

　　仅仅一个暑假，托尼和哈利的关系就变得非常亲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外形差距实在太大，别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两兄弟。
　　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哈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与托尼能够成为如此亲密的好友的原因。和自己一样，托尼也是一个奇怪的“怪人”，至少在德思礼一家看来，他绝对是一个很合格的“怪人”。
　　比如他那矛盾的性格和想法：喜欢和朋友谈天说地，但仅限于三、四个人，人太多反而会令他烦躁和不安；喜欢安静的环境，却又不能太安静，讨厌一个人呆着，那样会非常孤独。这其中最让佩妮姨妈受不了的，就要属讨厌规矩这一项，他最不喜欢遵守规矩！
　　好朋友之间也许不应该有私藏的小秘密，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让哈利十分想与托尼分享，毕竟他那么聪明，也许能帮自己分析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直接明说会吓到托尼，所以他决定试探一下。
　　哈利会在他们聊天时，一点点儿提起那些事，然后用“你认为、你觉得、你怎么看”之类的措辞来试探他对这种事的态度。
　　托尼是知道内情的，他当然明白哈利所指的是什么，于是直接戳穿了他的小伎俩。
　　“哈利啊哈利，你实在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其实那些事就发生在你身上吧？”
　　看着托尼一脸的满不在乎，哈利也放下心来，这才笑着说：“对不起，我担心你会接受不了……可是我忘记了，你也是一个怪人，对吧？”
　　“哈哈！那当然了！快说说，你都发生过什么好玩的事？”托尼一脸期待地说。
　　哈利讲了两件他觉得托尼会认为好玩的事。一件是佩妮姨妈嫌他的头发又乱又长，从厨房拿了把剪刀将它们几乎剪光了，这让他看起来非常可笑，不知明天该怎么去上学。可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头发又都长了出来。
　　另一件和他的表哥达力有关。有一次达力和他的几个同伙在学校伙房的屋顶上发现了他，他们像往常一样追着他跑，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坐到了伙房的烟囱上。
　　哈利把事情讲完后，略微紧张地看着托尼，说道：“所以……好吧，你可以开始笑话我了，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怪人。”
　　“哦——”托尼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理会哈利的自嘲，反而认真地说，“我想那应该是你的超能力。也许……你是个变种人！你真是太幸运了，超能力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嘿！说不定你会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哈利挑了挑眉毛，有些吃惊地问：“你——你当真这么认为？”
　　“当然——那可实在是太酷了，哥们！”托尼说，“而且它还帮你躲过了很多次麻烦不是吗？”
　　“哦——听你这么说，我真是……很开心。”哈利说，他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再也不担心托尼会离开自己了。
　　托尼斜着嘴笑道：“听着，无论什么事，哈利，你都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你不用担心。”
　　孩子之间总是特别容易建立非常真挚的友情，尤其是在互相吐露心底的秘密之后。哈利和托尼此时便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哈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什么是变种人？”
　　“美国的一部漫画，很有意思。你没看过吗？”托尼问。
　　哈利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部漫画。不过他猜测也许达力有，但是自己肯定没机会看到。
　　托尼看着哈利茫然的表情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也许，德思礼一家知道哈利懂得魔法……这样就解释的通他们为什么会苛待他了。不，不是的，他们如果害怕魔法，更应该对他好一点，以免他用魔法来吓唬他们。或者干脆就将他送去孤儿院，可他们却收养了他……真是太奇怪了……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想通了，但是接着又混乱迷糊起来，他甩了甩脑袋，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接着，在简单的解释了什么是X战警和变种人后，他拿出漫画和哈利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放在前世，他可想象不到自己能和一个孩子如此玩的来。甚至可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孩，除了自己的孩子外几乎对其他小孩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那些在公众场合大吵大叫的那种。当然长得可爱、帅气又听话的除外，比如说哈利。

　　除了托尼和哈利的感情日渐亲密外，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与观察，沃德夫人也喜欢上了哈利，她甚至真的开始考虑是否可以得到哈利的抚养权与监护权，她希望哈利能够成为托尼的养兄弟，这件事如果能够做成，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不过，在咨询了儿童福利局后，不得已还是放弃了，原因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沃德夫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托尼，他们都感到十分惋惜和无奈。但也没必要过分担忧，至少哈利现在过得很开心。
　　另外，由于哈利的出现使托尼对魔法、魔幻这类的事情非常好奇，他确定这绝对是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因此开始阅读各种有关魔法的书籍与小说。
　　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是由英国作家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创作的长篇奇幻小说，《魔戒》三部曲。当他读到主角之一的甘道夫时，才猛然想起了被他忘掉的那个人。一个既有可能相信自己，又能帮助哈利的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是有个魔法叫摄神取念吗？如果能联系到他的话，只需要让他看看自己的记忆，他肯定会相信自己的，也一定能帮助改变哈利的结局。而且，据说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就是他！只要等哈利去了那所魔法学校，找他帮忙联系就好。
　　想到这里托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认为不用再担心哈利的问题了，因为邓布利多可以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