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卡牌去哪儿了？》iPINK

4、向天再借伍佰年

　　从这仅仅三条的消息来看，乔朵拉对埃森哈特的人际关系有了初步的了解，首先她是个高三生，大概率是一个叫爱莲娜的同班好友，巫婆应该是对某个她们共同讨厌的任课老师的称呼。

　　小姑娘抓抓脸有些忧心，鼓出一个金鱼嘴发出“啵”的一声，然后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倒：“伍佰，这个爱莲娜会不会看出来我不是埃森哈特？”

　　【埃森哈特似乎有定期清除简讯的习惯，这手机上还安装了完全粉碎软件，那似乎是特制的，我没法查出她和这几个人之前的聊天记录。】

　　朵拉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把密密的厚刘海往后一捋，露出洁白的额头，黑色发圈在指尖灵活转动，最后在小姑娘头顶扎成了一个朝天啾。

　　昨天晚上的世界传送后遗症似乎还没好全，她时不时地就犯困，语气拖地老长：“
　　请尊重公民的隐私权。”

　　系统气结！恨不得把小姑娘拎起来叫她清醒一点！

　　似乎是感受到伍佰的气急败坏，朵拉嘿嘿一笑，一个咸鱼挺身从床上坐起来：“职业病哈。”

　　看来准入户后还给了公民身份资料，她翻转着手里的手机，粗糙的铝合金材质滑过掌心，带来丝丝异样感，回想起昨晚在镜面中看到的这张脸，乔朵拉总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谁说不是呢？

　　小姑娘耸耸肩，非常乐天派地不去多想，她走两步拉开衣柜，咯吱作响的老柜子只能推开一半，还好埃森哈特能换的衣服本身也不多，从里面挑出一身已经搭配好的T恤牛仔裤，朵拉掀掀眼皮示意在场的第二者。

　　伍佰哼一声，下线了。

　　换好衣服，乔朵拉踟蹰地站在公寓门后，脚上的运动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吱吱的声响，这有点类似于她曾经听过的指甲滑过黑板的声音，激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伍佰还在待机，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握上了把手。

　　正午的阳光从被打开的门后倾泻而出，往下走几步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街，行色匆忙的路人夹着公文包拦下一辆出租车疾驶而去，隐约还能听见几声经典的美式国骂，顺着车离去的方向一路往前看，钢筋水泥铸成的摩天大楼巍然耸立，最高处的避雷针戳进了哥谭浑沌的云气中。

　　这比起她出门前试想的垃圾堆里的房子要好上太多了！两只脚左右踱步几番，乔朵拉顺着内心任意选择了一个方向，把从玄关处随手拿来的黑色贝雷帽往头顶一盖，不再犹豫地迈出步伐。

　　这段路很安静，大概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街道上只有渺渺几人匆匆走过，空气中参杂着些许汽油的气味，乔朵拉在街角拐弯，旁边是一家银行，黄色的路标显示前方八百米是条商业街。

　　空瘪的肚子让乔朵拉不再犹豫地大步向前，大约过了三分钟，熙熙攘攘便能听见人类活动的声音，她扶住一个朝她撞来的小女孩，拉下帽子轻声说了句小心。

　　旁边是商业街的大屏幕，美艳的金发女郎笑容满面的说着房地产的广告词。女孩的母亲急急赶来，一把抓过自己的孩子，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番朵拉，似乎在判断这个瘦不拉几的人是否会威胁到她和孩子。

　　隔了几秒，朵拉才听见低弱的女声。

　　“谢谢。”

　　有些沙哑和粗粝，朵拉胡乱的嗯了一声。撇下这对奇怪的母女继续往前走，不停叫唤的肚子敦促她赶紧觅食，她站在一家餐厅面前正准备推门。

　　【你的余额恐怕不足以担负这家西餐厅的账单，不想饭后洗盘子的话，建议向左二百米。】

　　小姑娘乖乖地往后退，然后转向，蠕动嘴皮：“那是家什么店？先说好，我可不想再吃蓝莓干面包了。”

　　如同蚊子般嗡嗡的声音搞怪又可笑，伍佰受不了地抖了抖头发：【你可以用意识交流，我可不想哪天你被当成精神分裂被人举报关进医院。】

　　乔朵拉不服气地哼哼，在推开这家系统推荐的店门之前，最后说了句：“我只是还没习惯啦！”

　　门后的迎客铃叮铃铛啷地响起来，浓郁的麦香气和火腿味交织在整个房间，店面不大但是很整洁，墙上还贴着超人和泰勒的海报，乔朵拉自觉地咽下口水，看向柜台后的大胡子老板。

　　肌肉鼓鼓的壮汉挤出一个微笑，朵拉猜他一定没有笑着照过镜子，否则不可能会以这么狰狞的表情来迎客。

　　“要吃点什么？我这里提供哥谭市最好吃的三明治！”

　　连声音也很吓人呢，朵拉揉揉被震到的耳朵，悄悄瞥了一眼墙壁上的菜单，那上面被一团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糊住了，犹豫着尝试开口：“那我要一个经典口味的……”

　　大胡子乐呵呵地比出一个大拇指，请小姑娘先坐在店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手不停地从一大块面包上切下了两片，同时在平底锅里扔下了两条培根和一枚鸡蛋，动作很熟练，向来是做过很多回了。

　　嘴上也不停，自来熟地和客人搭话：“瞧你是生面孔，新来哥谭的吗？”

　　朵拉摸着肚子回他：“我一直在哥谭，只不过刚刚从东区搬过来。”

　　“东区”两个字让老板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位客人，小姑娘干枯的金发被藏在帽子下只露出细碎的发丝，苍白的面颊上点缀着几颗可爱的小雀斑，嘴唇很饱满但是又很干，宝蓝色的眼珠子透彻明亮，配合着她孱弱的身材，显得纯净忧郁。

　　这可不是东区出来该有的样子。

　　老板掩去胡思乱想的猜测，把做好的三明治放进餐盘递给她：“博格·杜克，纽约人，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乔朵拉迫不及待地咬了口，滚烫的鸡蛋让她嘶嘶抽气，三下两除二地把东西咽下，她才得出空回老板两句：“朵拉·埃森哈特。”

　　热食温暖了空空如也的肚子，小姑娘恢复了本身的精神气，很自然地和这位友好的老板拉家常：“杜克先生为什么会来哥谭？”

　　“叫我博格，我可不喜欢那种娘们兮兮的叫法。”也许是这个软趴趴的小姑娘给自己的感官挺好，博格从水壶里接出一杯咖啡递给她：“要不是混不下去谁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呢！”

　　博格很健谈，对于自己付不起纽约的房租只好来到全美最底价的哥谭的故事也不加掩饰，朵拉啃完所有三明治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该死房地产商，狗屎的哥谭。”

　　所以又怪哥谭什么呢？哥谭委屈但哥谭不会说。

　　三明治1.5美元，朵拉出去的时候支付了3美元，因为她还打包了一份作为今天的晚餐。至于咖啡，那是博格送给她的。这两个只认识了半个小时的家伙甚至还友好地互换了电话。

　　伍佰目瞪口呆地听着一大一小唠嗑，对朵拉的毫无防备心感到痛心疾首，在小姑娘走出店门后立刻耳提面命地警告她要收起好奇心，不要和陌生人搭话，最好出门要戴上口罩。

　　被老母亲式的唠叨糊了一脸的朵拉生无可恋地低下小脑袋，想为自己和新朋友辩解两句又回想起伍佰曾经介绍的哥谭概况，一时间有些心虚，很小声地说：“我觉得博格是好人……”

　　伍佰瞪她。

　　小姑娘立刻投降：“我知道错了。”

　　乔朵拉听着系统的絮叨悄悄红了眼，但很快又抿起一个小小的笑，漂亮又软绵绵的样子，简直是把“好欺负”写在了脸上。还好帽子遮住了朵拉大半张脸，她哄了哄系统，看向商业广告牌上面的标星地点，询问：“伍佰，你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去吗？”

　　那上面，赫然挂着哥谭市公共图书馆的正门照片。

　　系统：【……去图书馆干嘛？】

　　乔朵拉摸摸耳垂，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了解这个城市的历史，特别是在律法和政治两方面，前者是我未来的工作方向，后者的话，我起码得知道现在的哥谭市市长是谁吧。”

　　差点把“知道这种摆设做什么”说出来的系统尴尬一笑，孩子要学习有上进心是好事，做统的应该支持。

　　于是伍佰大手一挥，隐形的蓝光3D屏幕浮现在朵拉面前，从整个哥谭市地图放大锁定至钻石区，大大小小脉络一般的网状结构图展示在小姑娘面前，她所在的位置被精确成点印在地图中，公共图书馆所在的目的地则配合地印成了另一个点。

　　虽然看过很多遍这种黑科技，但还是会被惊艳到的乔朵拉怪叫一声，两个红点离得距离很近，大概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的样子，商业街的人流随着午市结束渐渐消退，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店里挑选着商品。

　　天气已经变得阴沉起来，也许晚上会下雨。这么想着，乔朵拉拿起帽子理了理凌乱的刘海，看起来目不斜视其实瞪着虚拟地图左瞧右看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西？左手右手？”

　　今天，老路痴朵拉也在新地盘抓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