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深情（原名我是多么地，爱你）》叱咤雪燕

9、家变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时光荏苒，新的学年很快过去，梅可他们告别高一的青涩，一下成了学校的中坚力量。
　　家里的情形还是老样子，梅可已经彻底绝望了，对恢复到以前的安宁再不抱任何侥幸的想法。只是希望他们两人减少在家里碰面的机会就行。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天，也是周五的下午，梅可照例忐忑的回家。开了门就去，发现父母都在家里，安静分坐在两个单靠背的沙发上。
　　梅可心里一喜，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这次没有吵架，那这个周末就不会太难过了。可马上就被地面上散乱着的瓷器碎片和杂乱的东西吸引去了注意力。
　　梅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都动上手了？惊惶中，看看爸爸，一双黑眉蹙在一起，脸上是掩饰不疲倦。而妈妈，发丝散乱，正双手掩面，默默抽泣。
　　“爸？怎么回事？”梅可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
　　“可可，有些话其实早就想对你说了。这次，就一下全说了吧。我跟你妈妈可能过不下去了。这一年多来，我们闹了很多次，你应该是知道的。还好这次我们都达成了共识，就这样结束。现在，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愿意跟妈妈一起，还是跟爸爸走？”梅子恒皱着眉将要说的话陈述完。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梅可心里一痛，身子抖了一下，颤颤地问道。
　　拿手揉揉干涩的眼睛，忖度了好一会，梅子恒才缓缓说道：“爸爸一直应酬很多，有一次，因为客户要求，呃，被你妈妈发现在和陪酒女亲密。之后，你妈妈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整天怀疑我跟其他女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在家里三天两头就跟我吵架，说实话，我每天都过得很压抑，什么家庭的温暖，我早就感受不到了。有些话明明说得很清楚了，被她胡搅蛮缠的一闹，好像全是我的错了。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太早回家了。这就更让她抓着把柄跟我闹。这段时间里，我认识了莲心，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一直以来像姐姐一样不求回报地关心我，努力地开导我。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喜欢上她了，可是，想到你，我还是决定将一切埋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梅子恒继续说道“你妈妈不知打哪儿知道这个消息。跑到人家公司和家里跟她吵，闹得人尽皆知的。现在，她工作也辞了，整天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她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爸爸，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可可需要你，妈妈也需要你啊。我们去给她道歉，好不好？你们不是说过，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吗？我不要和你们分开。”梅可跪在梅子恒面前，心里像被刀绞过一样，痛得无法呼吸，眼泪无穷无尽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湿了地面。原来，自己还不是那么的冷血呢，眼泪，居然这么多。
　　“可可，你不要这样，我和你妈妈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跟你妈妈，这房子你们继续住，我只带自己的生活必需品走，另外你的学费跟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也会负责的。如果……但是，现在这样看来，你恐怕更愿意跟你妈妈住一起的。”梅子恒不忍地扶起哭得泪人一样的女儿一一嘱咐：“以后，可可要好好照顾妈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爸爸开口。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不会不管你们的。”
　　“爸，那你能不能，不走？”梅可双手紧紧抓着梅子恒的衣摆，扬着泪流满面的脸期盼地问道。
　　一点点掰开梅可的手指，梅子恒沉声说道：“可可，听话啊，爸爸不能，这是爸爸给人家的承诺。”
　　是么？那爸爸许给妈妈一辈子的承诺呢？给可可要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呢？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的么？真的要离开吗？真的全是妈妈的错？爸，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梅可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像雨一样，纷纷扑簌着落下。朦胧中，看着爸爸的身影踏出了家门，“砰”，门合上了。
　　爸爸，不见了。再也不会是完整的家了，再也不会有可可一个人的爸爸了。那个人，是别人家的支柱了，是别人家的男人了。
　　“妈妈。”梅可转向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没有说过一句挽留的话的可怜女人。她一直都坐在沙发上，亲耳听着，自己以前深爱的丈夫是怎么样向自己的女儿抖落自己的罪行，宣布着，从此，你们与我不再是一家人。
　　“妈妈。”梅可缓缓移到浑身颤抖的妈妈身边，伸出手抱住无声饮泣的妈妈，轻轻擦去脸颊上滑落的泪水。
　　妈妈，不哭，我们都不哭，我们都要做坚强的人才行。可可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是不是？以后，可可，给你依靠，给你幸福，好么？可是 ，为什么，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呢？
　　安顿好妈妈睡下，梅可才拖着步子回了自己房间。这一天，不，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好像比这一生都还漫长。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以后，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说

　　真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