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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黄濑:第8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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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
没有疤,是怎么回事?
黄濑再次告诉我:“你自己照照镜子吧。脸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直接去了更衣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接走到了镜子前。
我仔细地看了伤疤所在的地方——
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这才意识到,我好久都没有在照镜子的时候盯着那里看了。
其实,本来我就不经常看,因为那会让我想起痛苦的过去,但是这次,我真的想不起来上一次关注伤疤是什么时候了。
我换了衣服,走出更衣室。
黄濑竟然在这里。他看到我,冲我笑了笑:“怎么样?我说的吧!”
我点点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还以为它还在呢……”
“你说伤疤吗?真的有啊?”黄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的,去年的时候还有呢……我有段时间没注意它,没想到竟然消失了!”我明显地感到,说话时我没有那种难堪的感觉了。
而且,我愿意抬起头正面和人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真是太好了!”黄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说了这一句。
我也忍不住笑了。这大概就是开心的感觉吧。此刻的我,好像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仿佛重新获得了一种来自内心的强大能量。
“对了,黄濑,”
“嗯?”
“谢谢你。谢谢你刚刚来救我,还有……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
“不用不用,我很荣幸。”黄濑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果然,黄濑就该受欢迎啊。
“真是对不起啊……我不擅长游泳,一进到水里,我就觉得自己会失去控制……刚才好不容易游了一段距离,结果泡沫板不小心滑走了……”
“这样啊……木内你害怕水吗?”
“诶?啊、是的……”
“下次可以试一试:在水里睁开眼睛。”
“诶?什、什么意思?”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在水里怎么可能睁得开眼睛嘛!一般来说,就算戴着泳镜,我一到水里都会想闭上眼睛的!
“你会憋气吧?”
“嗯,会的……”
“就是站在泳池里,憋一口气,把脸放到水里,然后睁开眼睛。不是有泳镜嘛,水不会进到眼睛里去的,只管睁开就好。”
“……嗯。”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但我决定下次游泳课时试一试。
在水里睁开眼睛……么?
听起来倒是不赖。
……
回到了教室之后,周围几个和我相熟的女生连忙凑上来问我:
“木内,你刚刚没事吧?”
“葵酱,刚刚才听说你掉到深水区了,吓死我了。”
……
即便是相熟的人,也都很难察觉到我的存在啊。
我抬起头,微微地笑着说:“没关系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我现在好好的。”
“啊不过听说好像是黄濑君把你救上来的。”
“诶?真的吗?好羡慕……”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别羡慕啊!我差点淹死了……而且我从水里出来之后,当着大家的面又是咳嗽又是擤鼻子的,别提多好笑了!”我抬起头,跟她们开起了玩笑。
她们没有接话,而是一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说笑。”
“……而且……木内没有遮住自己的脸。”
“我第一次看到你完整的脸欸……”
“明明这么可爱,为什么以前要遮住呢?”
……
是啊,我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总觉得少了那块疤,我就和大家一样了。
和大家一样的话,说话做事也都不会感到窘迫了。
我似乎,摆脱掉了那块疤带给我的阴影。
一切似乎都来得太快了,快到我短时间内无法适应,却也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初二本来就是刚刚开始,所以即使我改变了一些形象,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混乱。不如说,周围的人都很乐意接受我的改变。比起身边有一个不爱说话又不愿露出正脸的人,大家当然喜欢有一个可以正常说话、不遮掩自己的脸的同学。
……
——晴天——
说实话,我真的要谢谢那个在深水区溺水了的家伙,他/她成功地给了我一个脱身的理由。
而我也可以完全正当地直接无视掉她们,先去救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是不会游泳吗?为什么还要到深水区呢?
我把她捞了起来,她戴着泳镜,我也没仔细看是那个笨蛋。
把她带到泳池边上的时候,我先上了岸,而身后却没什么动静——她仍然站在水里。
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咳嗽声。
被呛了么?
我扭头一看,她确实咳得一时间上不了岸。
“你没事吧?在这里等着,我去叫老师。”
刚转过身,准备去找老师,就听见刚刚和我说话的那群女生毫不掩饰地表达不满:
“诶?!”
“干什么嘛!”
……
不好,这下问题又到她们那里了。
不好好安抚这些人也不行啊。
我赶紧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你们可不要去深水区游泳哦,很危险的。”
她们听了之后,安静下来了,眼里都带着笑意。
我又小声说道:“要是你们都落水了,我会感到困扰的。”
她们听了之后,都纷纷答应我不去危险的深水区,不会给我添麻烦之类的,很快就都散开了。
这样一来,那个女生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
“还没好吗?”我扭头问她。
这时,她已经摘掉了泳镜。好像是……木内?
虽然她平时总是有意识地遮住大半部分的脸,但我曾在一瞬,看到过她的脸,那张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脸。
没错,那就是木内。
而我也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里,从她嘴里听说她脸上有疤的事。
我感到很疑惑,明明没有啊。
我实话告诉了她。
她不太相信我说的话,直到她自己照过镜子之后。
不过,我还是很在意她说的那个伤疤。
毕竟它似乎确实存在过。
过去沉默寡言的她与那个伤疤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说起来,那家伙好像很怕水,也不太会游泳。
好像,有点意思呢……
……
向日葵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很快,它会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