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傲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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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把他杀了吗？”
夏生指着躺在地上的神父，看向身旁的中也。
看得出来中也刚才那一脚明显是收了力的，不然就凭这位港/黑武力值top1的实力，这位神崎神父可不只是趴在地上吐血这么简单了。
“当然不行了。”
中也没好奇地瞪了他一眼，“把罪魁祸首杀了谁来顶这个罪？”
夏生一脸无所谓地开口道，“杀了他再把他的尸体带去警局，告诉横滨的警察他是畏罪自杀不就行了。”
“横滨的警察也不至于废物到了这种程度。”
中也皱了皱眉，他看出身旁这人虽然还是保持着一贯懒散的态度，但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却并非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杀了神崎神父。
“你就这么在意你脸上的那个印记？”
思来想去，结合这人刚才的异常反应，中也大致猜到了他之所以对神父产生了杀心，估计跟他眼角的那个蝙蝠印记有关系。
“按照神父的说法，这些印记代表着他所催化的七宗罪的象征，但是你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的能力对你无效？”
中也的这句话不仅是说给身旁的夏生听的，同样也是说给正蜷缩在地上吐血的神父听的。
神父的能力有两种，一种是通过诵读圣经给人下暗示，这种暗示更像是一种催化剂，无限放大人们心底的阴暗面，促使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犯下七宗罪的罪人身上都会出现相对应的印记，这是罪人的证明，也是神父所要判决的对象。
还有一种能力则是借助教堂的管风琴直接对人内心深处所隐藏的七宗罪进行催化，即便对方此刻还没有犯下任何罪孽，他也能强制进行审判。
夏生这种情况，明显属于后者。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被打上傲慢的印记之后，却并没有迎来死亡。
“如果真的有效我还得谢谢他呢。”
夏生淡淡地开口道。
“只不过他口口声声地说他的力量源于什么天主，他是出于神的意志才判决我有罪。”
夏生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狼狈地蜷缩成一团，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先前那副悲天悯人模样的神父，嘴角扯开一个讥讽的弧度。
“很不巧，我这人是无神论者，不管是天主还是还是佛祖都无权判决我的生死。”
还有什么能比在一个虔诚到几乎疯魔的教徒面前诋毁他所信奉的天主还能让人破防的吗？
有的，那就是再诋毁一次。
“说到底，你口中所谓的天主在我看来就是喜欢随便给人纹这种丑得辣眼睛图案的三流纹身师，你下次祷告的时候不如顺便建议他先去银座的纹身店进修个几年的技术回来再给别人纹身。”
夏生指了指自己眼角的蝙蝠印记，一脸嫌弃地说道。
原本躺地上半死不活的神父在听到这番话后直接从地上暴起朝着夏生冲了过来，他的手里竟然还握着那把银色的匕/首。
不过这一次他依旧被中也给拦了下来，中也一脚踩在他拿着银色匕首的右手上，神父因为吃痛松开了右手，掉下来的匕首被中也一脚给踢到了角落里。
“别随便挑衅他。”
中也有些无奈地回过头瞥了夏生一眼。
夏生眨了眨眼，随后朝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恶魔……”
再一次被踢倒在地的神父此刻却突然笑了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夏生，嘴角咧开一个堪称诡异的弧度。
“仁慈的天主深爱着人类，所以赋予了人类死亡的权力。”
“可你是万众唾弃的恶魔，天主从你的身上剥夺了死亡的权力，所以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挚爱之人一个个地离开你，你却无法与他们同行，多么可怜又多么可悲的生物。”
他的脸上又慢慢浮现出先前那抹熟悉的悲天悯人的神情。
中也皱了皱眉，往他的身上又踹了一脚，这次的力度比先前要稍微重了一点，神父咳了口血，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弧度。
“没关系的，中也先生，反正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嘴嘴硬了，让他口嗨几句也没什么。”
夏生毫不在意地冲着中也摆了摆手。
“比起这个，你真的没有认识的技术比较好的纹身师吗？我想把这丑东西给去掉。”
夏生指着自己眼角下方的红色蝙蝠印记，眉头紧锁，似乎这个印记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没有。”
中也摇了摇头，“而且说到底这东西又不是纹身，就算纹身师的技术再怎么好，应该也去不掉吧。”
他的目光移向那个红色的蝙蝠印记，说实话，这个印记其实并没有夏生所说的那么丑，不过印在眼角下看起来确实会有些奇怪，但是对于这人的颜值影响并不大，硬要说的话，最多就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叛逆的气质，像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某一天突然转型去做了摇滚。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意你的那张脸？”
看着因为他的一句话陷入消沉状态的夏生，中也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平心而论，这家伙确实长着一张相当赏心悦目的脸，初见的时候也是这张脸给他留下了还算深刻的印象。
长着一张这样的脸，就算不去逐梦演艺圈，至少也能去某些高级会所做个看板牛郎，怎么着也不至于在港口黑/手/党当个看大门的。
夏生正在系统商城里翻找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掉这个丑不拉几的印记，听到中也的话后随口应了一句，“以前就算不在意我这张脸也是顶级好看的，现在都毁容了，怎么可能不在意。”
等等，他应该从哪里吐槽起？
正常人会面不改色地说自己的脸顶级好看吗？再说那个红色的蝙蝠印记怎么看都没达到毁容的程度吧。
夏生的这句话信息量过大，导致中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吐槽。
翻了半天，夏生最终只找到一个美容魔药还算勉强符合他的要求，但是美容魔药只会把人变漂亮，并不能将他眼角的印记给去掉。
他脸上的印记来源于神父的异能力，要印记消失就只能让神父主动解除他的异能力，或者杀了他，只要持有异能力的使用者死了，异能力自然会跟着消失。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让神父主动解除异能力大概率是行不通的，他刚才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他看见了自己对这张脸的看重程度，以神父的心理扭曲程度，估计着就算死，他都不会解除自己的能力。
所以，果然只能让他死了吗？
教堂外传来一阵突兀的警车鸣笛的声响，中也抬起踩在神崎神父身上的脚，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外套。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那群警察吧，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夏生瞅了眼躺地上差不多只剩一口气的神父，又看了看已经转身准备走人的中也。
“就这么交给警察可以吗？万一他抵死不认，或者就算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横滨警方非要把罪名按在港口黑/手/党的头上……”
“啊？”
中也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横滨的警方现在还没有跟港口黑/手/党撕破脸皮的必要吧，不过万一真的被你说中了，也没关系。”
中也摩挲着手上的黑色真皮手套，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到时候再换一批听话的顶上来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朝着身后的夏生勾了勾手，“走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定了家餐厅，中午就在那里吃饭吧。”
夏生闻言眨了眨眼，左脚往后退了一步，“其实我更想回去补觉……”
“这是上司的邀请，不许拒绝。”
中也扬了扬下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直接将夏生还没出口的拒绝话语给堵了回去。
夏生面无表情：“你这是职场骚扰，中也先生。”
中也瞥了他一眼，“所以呢？你是打算等会在警察面前举报我吗？”
夏生一脸淡定，“世间哪有在儿子面前举报爸爸的道理。我只是想说，我这次不想吃西餐。”
中也挑了挑眉，“放心，这次定的是日料。”
“我不吃生食跟内脏。”
“我请客你还挑起来了？”
“不能挑吗？”
“哼，随便你挑。”
……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横滨的警方就进入教堂带走了神崎神父。
而就在神崎神父被带走之后，教堂的后方走出来一个身影。
明明还没到深冬，这人的身上却披着厚厚的黑色斗篷，头顶白色的哥萨克帽子看起来尤为惹眼。
他走到管风琴前，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动，巴赫的《马太受难曲》在宽敞的教堂大厅上方久久回旋。
片刻后，他停止了演奏，仰头看着头顶色彩鲜艳的圣母像，嘴角微微上扬。
天主在创造人类的时候，赐予了他们死亡的权力，而脱离了生老病死这一范畴的人类，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人类了。
对生命的漠视，对赋予他死亡权力的天主的背叛。
七宗罪中最不可饶恕的傲慢。
不过就算神圣如天主，也只是将犯下了傲慢之罪的撒旦流放到了地狱。
所谓的神父，所谓的神之意志代行者，又有什么权利去判决傲慢者的死刑呢？
不过区区肉体凡胎，竟然以为能够代行神的意志，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所谓的审判者最终却成了被审判的人。
“可真是，有够讽刺的……”
他走到角落里，捡起先前被踢飞的银色匕/首，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润的苹果，银质的刀身一寸寸插/进饱满的果肉之中，甜腻的汁水顺着无机质的刀身滑落至修长的指尖。
……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傲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