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和三个王爷》淯水

33、第 33 章

　　等到月顾宸回来已是午时，用膳之时，月顾宸便问我：“我走之后，鹿儿干些什么事呢？”
　　“今天星哥教我学画了。”
　　“五哥没有胡闹吧？”
　　“没有。”除了送给我一本□□外，其他都挺好，但我也不能把此时告诉月顾宸，省的尴尬。
　　“那就好。五哥在音律绘画方面确实出色，只是有时不按常理。以前他学画时，有次教画的先生让画山虫鸟鱼，他居然把画纸浸在瓷盆中，上面摆放假山，找来鱼虾，端给先生看。还有一次先生让画童子献桃祝寿图，他居然画了一幅刺猬偷桃，而且刺猬身上之刺还是偷先生的胡须黏上去的。”说着，月顾宸嘴角泛起少许笑意，“起初，先生看到刺猬身上毛发还觉得有些眼熟，但苦于想不起来，等他摸自己下须之时，才猛然惊醒，当场便要抽打五哥，幸亏他跑得快。此事很多，大多小闹，父皇也只是少许责任罢了。”
　　这些事确实像月顾星能干出来的，太不正经了。
　　“那他都教你什么了呢？”月顾宸介绍完月顾星过往经历，接着问道：“他让我先学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图。”
　　“嗯，凡事都要打好基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用完膳，月顾宸便要看我的练习之作，却对丢弃在纸篓的废纸感兴趣，捡起打开观看，随口问：“这也是鹿儿画的飞廉吗？”
　　又一次听见飞廉，我无奈辩解道：“宸哥，这真的像什么异兽飞廉吗？我明明画的是山鹿。”
　　月顾宸忍着笑，转身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来，书名是《山海异兽录》，翻到一页，递给我看，我接过去发现便是介绍飞廉的传说和配图，确实除了我画的过于简单，简直一模一样，我有些惊呆了，月顾宸低声道：“看来鹿儿没看过此兽却能画出也是天赋异禀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忙转换话题：“宸哥，你书画都不错，可为什么绘画甚少，而且几乎没画过人物？”
　　月顾宸便向我解疑：“相比绘画，我更喜欢书法，书法的一笔一划，却能蕴含山河，让人沉浸其中体会笔墨之妙。”
　　说完，月顾宸似是考虑了一番，从书架上拿出一锦盒，里面是一幅画轴。月顾宸小心翼翼地打开卷轴，逐渐呈现一女子全貌。
　　女子有二十有余，绝色之姿，倾城之貌，轻颦浅笑，高洁素雅，身穿粉白罗裙，娴静如花，清丽不可方物，美得不似人间。只是目视远方，眉尖稍许忧愁隐匿其间。
　　“这是？”我心中略有猜想但还不能确定。
　　“这便是我的亲生母妃，蕙贵妃，也是迄今为止我唯一所画之人。”
　　“蕙贵妃真的好美呀！”我真的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画中之人，好似仙女入凡，确实如宫中所传“三俊两美一绝色”中的绝色之姿。
　　“母妃确实容貌出众，但她更出众的是医术。她去世之时，握仅五岁，许多事情记忆不清，很多也是听父皇和其他宫中人所说。我也听过外间传闻父皇曾纳皇爷爷的一名妃子为妃，消息半真半假。当时皇爷爷去宫外准备看望父皇，谁知在父皇处遇刺，此举可谓非常歹毒，一方面想使皇爷爷命丧于此，另一方面又可嫁祸给我父皇，这时我母妃正好被人追赶，躲于此处。后来父皇发现了母妃却没有刁难，而是悉心照料。母妃应该有自己的难处，原本想隐瞒自己的医术，可看到皇爷爷性命垂危，父皇愁眉不展，便施展救治了皇爷爷。再后来父皇觉得自己此处不够安全，便让皇爷爷带回了宫中。皇爷爷对自己救命之人自然感激，所以对母妃甚好，所以流言便传了开来，说皇爷爷纳了母妃，其实不然。后来父皇回宫，掌握宫中皇权后便娶了母妃。只是母妃对自己过往所说不多，反正对自己会医术讳莫如深，除了亲近之人几乎都不可闻。”
　　似是想到了伤心之事，月顾宸沉默了好久，才再次开口：“我印象中的母妃在父皇和我身边时会很开心，但常常自己时十分忧愁，好像皇宫也不能给她安全，当时我还小并不懂母妃为何常露愁容，也不会给她安慰和询问。有一次我随五哥溜出宫外玩耍，回来之时便听到母妃仙逝了，我当时真的很难相信。现在想来，母妃自己就精通医术，为什么还会死？我也问过父皇，但父皇一直说是母妃突然暴疾，不治而亡。我感觉母妃之死必有隐情，所以我懂事以后便悄悄查探，但却没有什么所获。”
　　自小失去母亲的月顾宸，我无法全然感受他的悲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来的，但他的难过却也感染了我，不觉间眼中便有泪破眶而出。
　　月顾宸擦掉我眼角泪花，“鹿儿不需替我难过，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向前看，过好我的一生，我相信母妃才是最愿意看到的。而且我定要将母妃去世原因调查清楚，这也是今后我应该做的。”
　　看到月顾宸重换神采，我点了点头，问道：“宸哥，我想学医可以吗？”
　　有些错愕，月顾宸向我再次确认：“鹿儿学医也是很枯燥的，你当真要学？”
　　“宸哥，我并不是心血来潮。从小家里穷，跌打损伤之类的小病，我都是看过其他大夫开过的草药，自己寻山采药，对药材懂一点点。而且学医我也是很有兴趣的。”
　　“只要鹿儿真的有兴趣，我定然支持。”月顾宸含笑而语，“我会替你安排的。”
　　“谢谢宸哥！”
　　月顾宸摸着我的头，笑道：“其实第一眼看到鹿儿便觉得十分亲切，如今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谢就不必了，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有求于鹿儿呢！”
　　“今后，宸哥要是有什么小病小灾，包在我身上。”突然感觉此话不对，往地上呸了两口，“不对，不对，希望宸哥此生无病无灾！”
　　月顾宸却并不计较，轻轻一笑：“希望我们都用不上鹿儿的医术。不过，鹿儿还是要好好学。”
　　“嗯！”我着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