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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贯彻初衷 ...

  •   阳光透过树影洒下跳落的光点,在树上的枝叶还茂盛的夏季,月岛咲需要暂时离开米花。

      亲戚叙旧,朋友走动,陪伴家人,米花町的房子也要改造,爸爸回来她有那么多的事。

      在月岛咲和爸爸先去东京的本家月隐寺后,她回来还要收拾行李和爸爸一起去京都待段时间,享受一下难得的父女时光。

      等她回来,也许连京都的枫叶都快变红了,月岛咲盯着圆滚滚的西瓜想。

      感觉在沙滩上蒙着眼睛敲碎的西瓜更加好吃,月岛咲伸手拍了下西瓜,声音沉闷。

      走在路上,月岛咲遇到了来自大阪的平和二人组,两人之间那熟稔的气氛,早就像是相处很久的情侣,根本就不用服部平次发信息问她告白地点的选择涩谷的彩灯街怎么样。

      顺便一说,月岛咲身为恋爱小说家阵内优的笔名早就被服部揭穿,他才会来询问自己这件事,而在此之前月岛咲就给了和叶自己的签名书。

      比起让侦探推理出来真身,月岛咲自己就先行自曝身份,看看他们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也很有趣。

      不过月岛咲还是好心提醒服部他选择的日子是十三号星期五这个感觉不大吉利的日子,如果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计划许久,还是选择一个好日子,以后也方便一起回忆过纪念日。

      月岛咲和他们打完招呼向前走,看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跟着他们,就算是乔装一番月岛咲也能认得出来这位是大冈家的管家,伊织先生。

      这是在跟踪前面的两个人吗,月岛咲以前去大冈家夫人开的文会,还在大冈首相身侧见过伊织先生作为安保人员的样子,没想到他现在完全成了女高中生的手下。

      月岛咲余光nv撇了他一眼接着向前走,就算这样,感觉红叶也绝对不可能成功插足他们二人,也许会刺激和叶先告白也说不定。

      鱼店老板说今天会来条金目鲷,月岛咲觉得安室透应该很喜欢,之前他鲷鱼饭吃了三碗多。

      她没有钓到大鱼的能力,不过她可以买一条做好给他。

      这次就做淡酱油的炖鱼好了,月岛咲看了眼整齐摆在冰上的新鲜金目鲷,让老板包起来。

      “老板,今天有什么新鲜的鱼吗,寿司店的大将让我来看看。”

      这个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过……就如同黑暗地底传来般阴沉凶狠,月岛咲僵在原地,凉气一下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为什会她有如此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某种爬行生物在自己脚边爬过,阴狠凶恶的吐出信子,收集信息。

      绝对不能被察觉自己异常的表情,月岛咲低下头,没有向声音那边看去,她接过包装好的鱼,再抬头已面色日常,转身离开,视线自然扫视整个鱼铺。

      听说有些的人对于视线很敏锐,但不看他们个人而扫视整体,被发现的概率会很小,整幅场景如同照片般印在自己月岛咲脑海里,然后单独提取那个男人的身影进行复现。

      偏矮壮的身体,一只眼戴着纱布,龅牙突出,方型脸粗下巴,努力在装好人却不自觉流露些阴鸷狠戾的气质。

      出来的时候,月岛咲特意从那个男人背后的方向经过,视线向着前方的路,走路速度如常,听他和老板讨论鱼新不新鲜的问题的声音隐约传入耳中。

      月岛咲感觉背后的寒气一直没有散去,直到她走出商店街,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那个人是谁,月岛咲拿出手机,打开米花生活美食群,除去贡献给安室透的咖啡厅追安群外,她还有很多收集米花信息的群聊。

      还好当时给自己留了后门,月岛咲通过梦野小屋的匿名登陆功能创建了数个小号,一个问了下来米花办事,有没有新鲜的寿司店想去,一个则是说不要去寿司店,抱怨自己在米花的寿司店遇到了食品安全问题,生食店竟有眼包纱布的店员。

      月岛咲自己分身数人表演了一会,就有真正的路人出来发言,自己在米花伊吕波寿司店也看见了独眼的店员,好像是新来的。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不就在波洛咖啡厅旁边,毛利侦探所楼下不远处。

      月岛咲正想给小兰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又想起前面烟火大会两人占座时聊到,毛利小五郎又收了个新弟子,正好是楼下寿司店新店员的事情。

      难道就是这个人?

      给自己这么危险阴狠感觉的人为什么会接近毛利小五郎,月岛咲找出美食评价网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的评价图片,一张张翻过去,直到发现有照片拍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影。

      月岛咲曾经听人说过,最优秀的伪装除了改头换面把自己的脸变成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以外,还有的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变部分外表和神态,也能做到换脸一样的效果。

      人的声音也可以像是面容一样改变,除了使用变声器这种外物,改变声线也不是难事,但只要作为发声器官的生理基础不发生改变,那一个人的绝对音色是不会发生真正的改变,人类的大脑也远比想象的更加高级,那点声音足以让大脑下意识让人感到隐藏记忆深处的感觉。

      月岛咲皱起眉头,她很确认在自己的记忆里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有声音……

      声音……

      “我是若狭留美。”

      “快离开这里。”

      “绝对不能出声,下面没有声音再动。”

      以及失重以及溺水的感觉。

      储存在月岛咲大脑当中的那一段记忆虽已破碎,但将刺激信息再次传递到大脑中,进行场景重现,再次体验当时的感觉,也许她能够再次回想起来。

      月岛咲将浴缸里注满了水,然后头一下猛扎进水,无数气泡从口鼻中涌出,窒息的感觉抓住了她的脖子。

      自救的生理需求,让月岛咲抬起身,她大口喘着气,又将头浸入水内。

      如果真是溺水导致的失忆,通过同样的行为刺激,也许就能找回她丢失的记忆。

      重复几次,还是遍寻不到记忆的碎片,月岛咲抹去自己脸上落下的水珠,半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沉思。

      难道记忆的刺激源不是溺水,月岛咲的头发滴着水,失重感……自己后面要去体验下蹦极吗。

      月岛咲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抬眼注意到了紧闭的大门。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封闭的房间的?

      月岛咲一直带着有护身符的钥匙,从未离身,确保她能打开每扇门。

      大概是7岁以前……不是禁闭的原因,月岛咲还记得自己被关禁闭锁住门哭得撕心裂肺没办法呼吸的场景。

      她忘记了缘由,应该是很不好的事,大脑为了保护她当时幼小脆弱的心灵,选择性遗忘了这段记忆,要不然她不会没有丝毫印象。

      感觉那么悚然恐怖的男人就在家人身边,月岛咲必须要回想起来这恐惧的源头,才能决定接下来行动。

      月岛咲自己主动进入封闭狭小的衣柜里。

      如果暴露在同样的情景下,那么,通过大脑自我保护被选择性遗忘的记忆,是否会通过触景生情的创伤性刺激反应,再次重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月岛咲关上衣柜门,在上方支起的重物落下,抵住柜门,将自己困在漆黑封闭的衣柜里。

      比起溺水更加难受窒息,月岛咲感到无法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张开嘴,没有感到氧气进入肺里。

      好难受,好痛苦,她想要出去,月岛咲的手伸到柜门本能想要推开门,微弱的阻力让柜门没有马上被打开。

      现在不能出去,这点反应时间足够她的理智阻止了自己下意识的自救反应,右手握住自己的想要开门的左手。

      呼吸,她现在要呼吸,一二一,一二一,月岛咲感觉自己被狭小空间的黑暗困住,她无法出声,不能呼救。

      也许是感知到主人痛苦的状态,哈罗从外间跑进屋,爪子轻挠着柜门的声音隔着木板传到月岛咲的脑海里。

      困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她是隔着什么听见的声音……

      伴随着沙沙的声音,月岛咲好像又再次回到了17年前。

      因为母亲去世,爸爸也不回家,月岛咲6岁就走遍米花,过着每天被不同人投喂的生活。

      应该是被人劝说了,月岛彰也难得回家问自己的女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美国?”

      月岛咲骑在玩具小马前,“美国也有迪士尼吗?”

      “应该有吧?”

      “那么我要去。”

      月岛彰也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拧了下小马的把手,玩具马尾巴喷出气流向上窜去,冲击力让月岛咲跌倒了,她却笑着爬起来,去找隔壁新来的发明家跟他说自己刚才飞起来了。

      月岛彰也买下这块地建房,隔壁的邻居过了很久才来,建成了白色的公寓,不远处,据传是有名推理小说家的工藤优作买下的地,正在建设和他新婚妻子的爱巢。

      自建的和式住宅,简洁休闲的两层公寓,以及正在建设中的西式楼,比起这条街的建筑更加混搭的是美国。

      无数人种和不同发色的人们走来走去,说着月岛咲不理解的语言,月岛咲睁大眼睛,爸爸抓她的手很紧,她哪里也去不了。

      没有迪士尼乐园,也没有出门的机会,爸爸去开会,把月岛咲反锁在酒店房间里,怕她乱跑,给了她几个会议上发的人体模型玩。

      月岛咲手上戴着特别定制的儿童乳胶手套,把所有内脏都正确的塞进模型的肚子里。

      月岛医生成功完成治疗任务,那么后面干什么呢?

      这个酒店同期还在举办国际象棋比赛,月岛咲记得上午入住的时候,爸爸偶遇了他的高中同学,将棋的名人,是可以交流的日本人。

      在酒店前台,月岛彰也主动打了招呼,“好久不见,浩司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好久不见,彰也君,我也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上次见面还是你婚礼吧。”羽田浩司摸了下月岛咲的头,笑着说。

      “你是来参加国际象棋比赛?”

      “当然,偶尔下些其他棋也不错,把行李放在房间后,我们来喝杯咖啡叙旧吧。”

      “那当然好。”

      爸爸回来后,带给了月岛咲将棋名人的签名。

      “好好呆在房间,我明天带你去看国际象棋比赛,浩司君给了我前排票。”

      可是月岛咲今天就想要出门,她还倒不过来时差,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月岛咲现在正处于最精神的时刻。

      月岛咲从窗户向下看,十几层的高楼不像米花町的房屋一样,可以从二楼跳到树上再爬下去。

      而且她也听不懂外国人的话,说也只会几句你好谢谢的常用语。

      爸爸也说在外国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会被别人抓走回不了家,月岛咲决定去找爸爸的朋友将棋名人玩,他肯定不算陌生人,也能和她用日语交流。

      好了,月岛医生变身月岛怪盗,逃离封闭房间计划,开始。

      …………

      在狭小黑暗的通风管道里数着数爬行,终于找到了目的地,月岛咲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惊讶而发呆的羽田浩司,她祭出来在米花无往不利的咒语,“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羽田浩司把从厕所通风口探出头的小女孩抱下来,无奈笑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月岛咲在羽田浩司看来看去,“酒店登记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房间号,从我们这边数六个数字就找到了。”

      “你爸爸呢?”

      “把我关在房间里就开会去了。”

      羽田浩司思考了下怎么替老同学开完会前看好这聪明调皮的小孩子,从棋柜拿出将棋道,“要来学认棋子吗。”

      “要!”月岛咲凑过去,“我认识这个棋子的汉字,是步兵,最小的棋子。”

      “那你知道不知道步兵在进入到对手棋盘底部后,可以升变为成金。”羽田浩司拿起步兵,翻转过来给月岛咲看,“这样它就成了棋盘上第三强的棋子。”

      “那么第一第二的强大的棋子是什么?”月岛咲提问的话音还没落下,就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好像是之前和羽田浩司下棋的人忘记了棋子,让自己的女保镖来取。

      他们在说着月岛咲不懂的话,不过月岛咲知道羽田浩司要把这个人留下来,乐于助人的月岛咲走向前,拉住羽田浩司的手叫到,“爸爸!这是谁?”

      浅香墨镜后的眼睛睁大问:“你有女儿了吗。”

      几乎是瞬间,羽田浩司脸上涌上热气,他结结巴巴的向浅香解释,“我还没有结婚……不是……我没有孩子……那个……”

      月岛咲天真无邪,“叔叔不是和爸爸是高中同学,那么你的孩子也和我一样大吗?”

      羽田浩司红着脸道,“没错,浅香小姐,这是我同学的孩子,我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还是单身。”

      “那个,我其实……要是没有棋子我就要回去了。”浅香转身欲走,“阿曼达有危险,我要去保护她。”

      门铃声阻止了她的脚步。

      羽田浩司越过浅香走向前,“我去开门,你带着月岛……”

      月岛咲补充道,“咲!我叫月岛咲。”

      “拜托你带着咲酱去躲在后面,别出来,浅香小姐。”

      月岛咲和名叫浅香的女性一起躲在墙后,听着羽田浩司立刻否认了她见过日本女性来到他房间的事情,月岛咲皱起眉。

      月岛咲在洗手间里看到了印着口红的杯子,也从他们对话里知道阿曼达曾经来过这里和羽田浩司下棋,如果这位抱住自己的日本女性就是外面的坏人想要找的人,她是那个叫阿曼达的人的保镖,和阿曼达一起行动这件事外面的坏人也一定知道!

      羽田浩司叔叔不能那么说,他否认的太快了,月岛咲打算自己冲出去分散他们注意力,她也是日本女性来着。

      可是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她的嘴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月岛咲动了动腿,一下就被连带着手共同按住,身体动都动不了。

      直到那群人全部离开,羽田浩司关上门,月岛咲才被浅香放开,她跳下来,急切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叔叔否认太快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从姐姐的主人那里来的,那么他们可能猜到姐姐就在这里,我们要快点把她藏起来。”

      在月岛咲说了自己看到的东西后,羽田浩司眉间浮现愁思,“不可以出门,也许他们就在门口守着。”

      浅香道,“就算那样我也要出去,不能连累你们,那群人是会真的杀人的,实际上也有人真的被杀了。”

      “那就更加不能让你出去了!”在他们争执间,羽田浩司趁着浅香不备,拿出电击棒击到了她。

      月岛咲惊讶道,“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想要保护她的性命。”羽田浩司公主抱起浅香,先观察了下月岛咲跑出来的通风管道。

      太狭窄了,也许只有小孩子可以……羽田浩司转头对月岛咲道,“咲酱能不能帮我将书柜里的文件夹拿出来一部分,大概可以放下一个人的空间。”

      “我知道了。”月岛咲手上医生游戏的手套还没摘下来,正好完成这项工作。

      月岛咲看着羽田浩司将浅香藏进了书柜,给了她护身符作为保佑后,自觉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

      羽田浩司在厕所将印有口红的茶杯处理好后,准备将月岛咲举起来送到通风口处。

      “你是把我们都藏好后再自己出门吗,我很快爬回去的,会打电话找我爸爸让他去报警的。”

      “当然了。”羽田浩司将月岛咲抱起来放到洗手间的通风口管道口处,“咲酱,记住,绝对不能出声,也不要下来,直到下面没有声音再移动,和我约定好,明白了吗。”

      月岛咲承诺道,“明白了,我和你约定,我会做到的。”

      在百叶窗被重新装上前,月岛咲听到了羽田浩司生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有……替我告诉她……我其实对她……”

      后来的事情……月岛咲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躲在通风管道的后面,不敢直接从百叶向下看,那群人冲进来了,那个阴沉声音的男人殴打了羽田浩司,拳头和脚击中人体的声音就连远远躲在通风口的月岛咲都能听到。

      羽田浩司被他们逼到了洗手间,那群黑衣人注视着他被喂下毒药,等到那群黑衣人离开,月岛咲马上就想要下去救人,却听到羽田浩司喃喃自语的声音,“一定要把信息留下来……那伙人和乌丸莲耶有联系……要保护好……”

      “乌丸莲耶……是谁?”月岛咲看着羽田浩司挣扎着拿起化妆镜留下数个字母,知道谜底的她一下就看出来,那正组成乌丸莲耶的字母。

      羽田浩司在生命的最后好像抬头看了藏在通风口的月岛咲一眼,好想在对她说,要把信息传出去,还有……去找人去救被藏起来的浅香。

      这是羽田浩司早已料到的结局,他闭上眼。

      对不起,父亲母亲,他要先走一步了。

      渐渐地,羽田浩司彻底没有了气息,房间变得安静起来,月岛咲强忍着泪水,从通风管道里爬走。

      1、2、3、4、5、6!月岛咲看到最后一个没有遮挡的通风口,那就是她弄下来百叶窗的自己房间的洗手间。

      要快点跟爸爸通话告诉他……月岛咲的手撑住管道想要爬下去,但是手上的冷汗让她没有抓住管道,向下跌了下去。

      月岛咲感到失重感以及她的头铛的一声撞到浴缸边缘的声音。

      谁来救救我……她还不能死……

      月岛咲向上伸出手,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沉下去的溺水感淹没了她。

      等到月岛咲再次睁开眼。自己头上缠着纱布躺着医院里发着高烧,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女儿的这种情况迫使月岛彰也提前结束工作,带着受伤生病的月岛咲匆匆离开美国回到日本治疗。

      对于6岁月岛咲的美国之行,在经历了半个多月的肺炎加上脑震荡住院后,只留下了月岛彰也对月岛咲乖巧很多也不总跑出去的疑惑而已。

      除此之外,风平浪静。

      藏在衣柜里的月岛咲大喘着气,她终于找回了自己丢失的记忆。

      月岛咲用力推开柜门,走到光明的地方后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水和冷汗,她到洗手间看见装满水的浴缸那一刻,月岛咲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后怕和恐惧,半撑着浴缸坐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

      羽田浩司,这个名字,在失去这段记忆后,月岛咲最早听到有人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是在月岛咲7岁还住在月隐寺的时候。

      月岛咲跑去找自己滚走的皮球,发现球滚到了祖母正在待客的前院,怕打扰客人她踮起脚想要悄悄地捡走皮球就走,没想到却被人发现了。

      到寺庙给自己早亡的儿子举办周年祭的羽田太太看向月岛咲道,“这是你家彰也的孩子吗,快回来给我看看。”

      月岛咲看着祖母的脸色,抱着皮球到她们眼前正坐好。

      “我记得浩司和你家彰也是同级生。”羽田太太摩娑月岛咲的脸,“要是浩司有孩子,大概也有这么大了。”

      祖母道:“你也可以再养一个孩子,他会给你生个孙子或者孙女,羽田家的家业也有人来继承,已经过了一年了,浩司也不想看到你们孤单终老。”

      “养个养子吗……”羽田太太温和的笑了,“可是如果我那么快就找了替代品,那么我孩子的仇谁来记得呢……”

      “我的丈夫已经找了外国很厉害的专业人员帮忙,他已经去查我孩子的案件了。”

      “在找出我孩子被害死的真相,把凶手绳之以法告慰他的亡灵之前,我不会找替代他的养子。”

      羽田太太眼里那纯粹的痛恨之情,映在了月岛咲眼里,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忘记独子被害后母亲的仇恨绝望眼神。

      而六年后,月岛咲就和祖母一起参加了羽田家的发布收养养子的宴会。

      月岛咲在海滩后第二次遇到了羽田秀吉。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月岛咲不知道,但杀害羽田浩司的凶手还好好的,在米花不知道谋算什么,而说找了专业人士查案的羽田家,却在数年后收养了养子。

      就连拥有很大能量和人脉的羽田家,也放弃为羽田浩司案件查找凶手吗……还是他们有什么其他考虑……

      月岛咲垂下眼,她应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件事,如果他们是在知晓乌丸集团背后隐藏的庞大而深不见底黑暗后选择平静生活呢……

      就算不用搜索去查,月岛咲也知道乌丸莲耶所代表的乌丸集团在日本有多大的能量,战后起家的乌丸集团财力雄厚,涉及医药,电子,运输物流、计算机等多种领域,是日本乃至世界都举足轻重的大企业集团。

      想要和他们这种政经界盘根错节的老牌财阀对抗,确实需要很多勇气。

      而且难怪最近化名若狭留美的浅香会在米花频繁接触自己,而在注意到自己看见她面容那茫然的表情后,说现在的月岛咲还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浅香小姐是怎么过的,那群黑衣人杀了她重要的人以及帮了她的羽田浩司先生,她也在复仇吗……还是有了别的目标?

      离大将最近的金将,又代表了谁?

      而那个让月岛咲看见的角行将棋棋子,就是当年她亲眼看见羽田浩司交给浅香的护身符。

      这是要向她说明什么,是她一直记得,她还没有放弃复仇吗……

      月岛咲的疑问太多,她无法确定若狭留美的立场,她也不能马上就相信她。

      毕竟那个真凶就在自己家人身边,要是若狭留美的行动牵涉到他们怎么办。

      月岛咲洗了把脸,拿出手机想要搜索关于17年前羽田浩司案件的信息。

      什么信息都没有,而且同天发生的关于资本家阿曼达的毒杀案件也一样,月岛咲抱住哈罗眉头紧皱。

      月岛咲记得乌丸莲耶这位创始人应该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为什么会有一群黑衣人和乌丸莲耶有牵连。

      亡者也能复活吗?

      但是亡者最后留下的话语却能让生者来传达给那个人。

      月岛咲走到了工藤家的门前。

      冲矢昴替她打开了门。

      一进入工藤家,本就脸色不大好的月岛咲又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大的烟味,而且不知为何,月岛咲在走入图书室的这段路上,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月岛咲已经有某些惰性的信赖感,冲矢昴自然将月岛咲今天奇怪的表情,当成是FBI的其他探员落下的痕迹导致的。

      在探员集合正在讨论的时候,月岛咲发了信息过来说要取书。

      贸然拒绝怕月岛咲起疑,于是在还没收拾好的情况下,让其他人先藏好,由冲矢昴来请月岛咲进门。

      看着月岛咲对着装满烟头的烟灰缸那凝重的神情,冲矢昴主动咳了两下说要帮助月岛咲来取放在里面的资料箱。

      在门口,冲矢昴拿着整盒资料箱递给月岛咲道,“这些全部都要拿走吗。”

      “嗯,我之后要出远门,怕后面写东西找不到资料。”

      月岛咲勉强在这个她还看不清底细的男人前装作无事,费力双手抱着装有重要物品的资料箱,坐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后,月岛咲才打开资料箱,从中取出来笔记本,打开第一页是羽田浩司的签名,站高望远,才能发现好棋。

      而第二页则写着贯彻初衷,是送给月岛咲的to签。

      月岛咲不知道爸爸当年和羽田浩司谈了什么,又为什么会给她这两个签名,她将笔记本放到包里。

      在她去见若狭留美前,月岛咲需要从爸爸月岛彰也那边得到更多信息,自己当年还只是孩童,对于那栋发生在那同时举行医药会议以及国际象棋大赛的酒店里的事情,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而且对于羽田家,爸爸也比自己了解更深,也许他会知道他们停止调查并且收养养子的原因。

      是那横跨半个多世纪的乌丸集团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到家后的安室透发现月岛咲的表情很沉重,回家晚的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为什么今天的炖金木鲷吃起来很咸的原因,默默地也和月岛咲一样都吃光了。

      月岛咲皱着眉,晚饭也食不知味,她几次想要开口提醒安室透寿司店的新店员胁田兼则是个危险人物,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难道月岛咲可以去找目暮警官说她怀疑胁田兼则是个杀人组织的领头人吗,她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警官会相信她,反而会打草惊蛇。

      月岛咲相信安室透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要是自己告诉了他一起,他万一悄悄行动去调查,或者在日常生活中露出异样神色怎么办。

      安室透只是个普通的侦探,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专业人士。

      月岛咲只能先去找当年的当事人进行调查,寻找线索和证据。

      晚上,月岛咲躺在安室透身边先给安室透看了自己和爸爸的合照,“透,我明天就要去见爸爸了,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他看了,要是后面有这样长相人见面和你打招呼不要在意。”

      “那咲的爸爸有没有说什么话?”没想到用了她电子手段,安室透有些无奈,后期还要多处理一个手机。

      月岛咲摇摇头,她抱紧了安室透,心底对自己之前急切的行为有点后悔,她在拍完照第一天就将全部照片都转为电子相片,顺便给自己爸爸发了一张最正经的说是她交的男朋友,爸爸倒没什么评价只说知道了。

      但现在要命且紧急的重要事情已经这么多了,她实在无法再将她谈恋爱这件日常小事再和爸爸解释说明。

      就连把爸爸照片给安室透看,也是她的无奈之举,她害怕爸爸或者安室透他们俩人万一在米花遇到了,爸爸去找安室透搭话怎么办。

      月岛咲很怕爸爸担心,又不能和自己爸爸说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还好他们父女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从她出生起就是彼此最信赖的人,月岛咲从爸爸那里打听消息也很容易。

      乌丸莲耶,他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吗……月岛咲即使在安室透身边仍旧睡不安稳。

      安室透第一次看见月岛咲皱眉入睡的场景,他轻轻的吻去了她眉间的忧愁。

      是因为月岛咲明天要去见她父亲的原因吗,安室透是知道月岛咲有多重视她的父亲,要是她爸爸看到自己照片说了什么话l,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她也会体贴的什么都不告诉自己,默默处理好后再装作无事发生吧。

      如果真有一天,安室透遇到了月岛咲的父亲,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是个值得的男人。

      安室透看了眼自己的睡衣,是月岛咲买的纯棉睡衣,他现在几乎大部分衣服也都是月岛咲买的,现在住的地方,水电网费,都是月岛咲付的,甚至每天吃的食物,哈罗的狗粮等都是月岛咲去超市买好带回来的。

      甚至有些昂贵的食材,比如今天的金木鲷,还有他们纪念日的牛排红酒,都是月岛咲花钱买的。

      现在是月岛咲在努力构建出他们的日常。

      而后面就是安室透需要来建设他们新的生活。

      安室透看向自己的掌心,又捏紧拳头,他一定会成为被她家人认可的存在。

      转天,在被安室透开车送到车站的终点,月岛咲下车前仔细地抚摸过安室透的眉眼,认真看了他的面容,最后吻下他的唇,然后转身下车,向前走去,没有再次回头。

      “我要走了,拜拜。”

      如果未来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月岛咲会负起责任,给无辜被自己牵扯的安室透一张船票,将他远远的送走。

      月岛咲选择了独自一人去面对黑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全员隐瞒妹子的后果,结果妹子真有事也不会告诉他们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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