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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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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处又来了几个人帮忙，Katherine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何的妻子挣扎了几次都被按了下去，也再没有了力气。几个吃饱喝足的叔辈回到了大院，显然是听到了什么新的情报，往长椅上一坐，开始质问：“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他贪污没贪污，全凭你们一张嘴，要真贪污，你们怎么不报案？”
听到这话，何妻再次受了刺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还有，董事长住院了？是真住院还是真心虚呀？要我说要么是你们公司逼死了咱家孩子，要么...。”日光下，Katherine的脸被晒得潮红：“要么什么？”
其中一个偏过头去，小声哼哼：“把人给害了呗。”
“放、”Kat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然而就算气得身体颤抖，终究也没把“屁”字说出来。还没等她反驳，只听秦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厉害厉害。尸检报告都没出来几位就直接把案子定性了呗？还在刑警队呆着干嘛？案卷给你们，你们直接写个结案吧。”
“小警官，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合理怀疑，是不让说话还是怎么？”
秦晔噗嗤一笑，“您这不是叭叭说着呢吗？就算嫌疑人到我们这儿也就只限制行动自由，话肯定是让说的，况且您不是嫌疑人呢。听我一句，现在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尸检在进行，结论这两天就会出。我跟这儿呆了一上午，看到的是公司出钱出力，努力善后，你们这群家属在做什么，‘合理怀疑’吗？查案头一件就是讲证据，这搁谁头上都是大事，事情越大，越不能乱扣帽子，您说是不是。”
对方不做声了。
“报告今天不一定能出来。尸检之后物证中心不负责保存遗体，殡仪馆你们不定吗？墓地不选吗？合理建议哈，公司和家属一起先去把善后准备准备吧。”
秦晔看了看Katherine，说：“他老婆的笔录录完了。这里要啥没啥，老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你们能把人带走就先带走吧。”
“好。”Kat点头，秦晔招呼家属说：“来，一起搭把手。别让她坐地上了，这儿太凉了。去酒店或者回家休息，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
见对方犹犹豫豫，秦晔说：“还不放心么？这样，刚才我跟这位小姐说，我们局的投诉电话是45327098，要是各位回去之后发现信息沟通不及时、不透明，可以打这个电话骂我。”
秦晔跟这些人的沟通方式，在亲和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和跟Kat提投诉电话时的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Kat已经彻底消气了，母胎单身30+年，万事不求人的大女孩，忽然觉得有点点被保护的感动。
“还有啊，没确切信息前，大家不要乱传。”
那怎么可能不乱传。
在互联网的加成下，消息以指数式速度对外传播。只是在拥有两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除了特定的人，江上浮尸的新闻实在引不起大众特别的兴趣。
多数人快速划过的消息，周晓梅却敏感地捕捉到了。
“心图景…”眼熟的名字。她把内容复制给儿子：“这是不是你们老板的公司？”
在周晓梅发给他之前，张曦已经在其他渠道获取到了这个消息。新闻虽然没提具体是谁，但当看到“高管”字样时，他立即就猜出了死者的身份。江边发现…那天何梦川和杨易深见面的的实验学校，就在江边。
也就是说，何梦川很可能是在跟杨易深见面之后，就跳江自杀了。
Katherine不能及时回来，大概就是在处理这件事。新闻里说“具体情况还在调查”，难道还有他杀的可能？
不断有相熟的医生从施盈盈和张曦的眼前走过，意味深长地跟她打招呼。有人甚至对着张曦向施盈盈直截了当地打听：“这位是…”
施盈盈大大方方的地回道：“我男朋友。”反倒是张曦不太自在，感觉自己像在被人参观的猴子。既是院花又找了个帅哥男票，很快就有羡慕嫉妒恨的人出来跳脚了。
别有用心的重点在用心上。不少人都发现施盈盈的男朋友不就是吃瓜群里疑似搞基的那位么？超声室的一位女医生立即给照片中俩人的脸打了个码，部分可见地发在了朋友圈，配文“急诊室，最见世间情真”。
智商超过七十的都能发现俩人正是同一位。吃瓜群完全沉寂了，施盈盈已经可以想象出众多小群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无一例外地在挖掘这个关系中的新八卦。所有群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没有她。
她回到科室，聚集在一起的几个女生尴尬地散开。科里关系都处得不错，属于知无不言的那种，施盈盈便直接问：“看什么呢？”
年纪大一点，大家都喊“徐妈”的一位，先是若有所思，然后叹了口气说：“按说你刚谈，不该泼冷水，但人心叵测，你得擦亮眼睛啊。”
同事们点头附和。
施盈盈心领神会地说：“哦，你们在说那个啊。”
所有人疯狂点头，明显已经吃了很久的瓜。
“那是他表哥，从小就很亲密。”施盈盈言之凿凿地瞪眼说瞎话。
“这事儿有点乌龙，我让他注意点。徐妈放心，他是钢铁直男。”她真诚地看着这群女生，她得借着这群八卦主力，尽快把主权宣誓出去。
新情况很快就在坊间流传，虽然吃瓜组仍无人说话，但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表哥”这层关系。坊间态度信疑参半，一拨人说散了吧，人家是哥俩；另外一拨则说，表兄弟这个关系也很可疑不是么。
下午，见张曦累到没人样，施盈盈把他踢去了个没人的病房，让他睡会儿。张曦本想在下午探视前回来，谁知道头一沾枕头就不省人事，一直昏迷到夕阳西下。
探视是施盈盈去的。感染控制住了，高烧转为低烧。镇静剂刚撤不久，杨易深正处在混沌和清醒之间，时睡时醒。施盈盈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杨易深看到了她，依然认为这就是自己的主治医生。
“谢…”
小护士走过来：“没事了哈，明天就能从这儿出...诶，施医生？”
无菌衣和口罩把人捂了个严实，小护士愣是才发现“家属”居然是施医生。忙了小半天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她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三角的最新消息。
我去？
“你怎么在…这？”小护士愕然。虽然施盈盈在医院里口碑不错，但…这可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她可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啊？小护士下意识望了眼墙上的钟，探视时间还剩二十几分钟，得...拖住她。
“我咋不能在这儿。”施盈盈边说边把乱糟糟的管线捋好，小护士心底生寒，这是要干·神·马？摆好之后一把扯掉，让他大出血吗？
“我来我来…”小护士连忙说。
杨易深恰巧再次醒来，小护士欣喜：“你醒啦！”
“谢谢医生…”接着上次失去意识前的话题继续，杨易深心想，这主治医生也太年轻了。施盈盈笑了，“不用谢。我是这里的医生没错，但可不是我做的手术哦。我是替张曦来照顾你的。”
“张曦呢？”杨易深四下看了看。
“他昨晚一夜没睡，累坏了。我让他先去休息。你渴吗？”
杨易深摇头。
“你是…”
“我叫施盈盈，在这儿的病理科工作。我是张曦的女朋友。”
杨易深看着天花板，点头，哦。
小护士看得惊心动魄，如临大敌。生怕下一秒撕逼发生，这病人曾休克过，得随时准备抢救啊。
您多虑了。
杨易深什么都没理解出来，只是头一歪，再次睡了过去。
网上各种传言铺天盖地。“心图景高管身亡”在满屏娱乐热搜中出现了几次，显得特别突兀。林于霖一边在善后委员会镇守，一边安排pr尽快澄清。他打电话给吕哲：
“听我说，不要再安排热搜了。”
电话那边的吕哲嗤笑：“你管得太宽了。我已经决定退出心图景，也就不用再对公司负责。洪承畴，好好安排你的公关小组吧。大清崛起还得靠你呢。”
林于霖笑道：“你跟境外做空机构的勾当我不知道吗？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做多少层包装，一直查总能查到些什么——做空自家公司，真捅出去你的问题不比死了的那位小。”
“你，你当我手里没有你的把柄吗？”
林于霖说：“我不在乎。”
“什么？”
“你可以把一切都放在台面上说，我不怕被人抓住小辫子。因为我不在乎。”
吕哲无话可说。没过多久，热搜撤下。
因为记挂老板，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三个小时的Katherine回到了医院。看到张曦仍坐在ICU外，Kat连连道歉。张曦问她那边情况如何。
“还在尸检，”Kat摇头，叹了一声，“最近这是怎么了…”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地问：“没让他知道吧？”
“没有,”张曦盯着脚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该建议杨易深去算算命。“他恢复得不错，今天应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但他醒着的话，早晚会知道的。”
秦晔又在局里睡了一夜。早上八点，满眼的大长腿正在乱晃，嘭地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回笼梦。
“谁啊…”
“头儿，查到了。”下属把迷迷糊糊的队长扶起来，抬起他的手，让他拿住几张印着模糊图像的A4打印纸，按着头让他看。“从饭店离开之后，何梦川打车到Hexa酒吧，十点一刻从酒吧出来，打车往河东去。
我们调取了沿途道路监控。最后看到车的地方是学院街，这是一条很窄的断头路，尽头是临江区实验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脑残查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