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92、多寡

　　更有机灵的丫头，便也热了热碧玉让取出的果子，仓促间，这两边的差别就更小，有些人并不知道两边的不同，因为在他们看来，都是饴心斋而已，这其中有些还是熟客，碧玉跟桃红他们都是认得的，因此倒是搞错了。

　　碧玉回到自己屋中，吃了几块果子垫饥，说起来应该是没有心思吃饭的，但是她站了一天，也算殚精竭虑，还真是饿得不行，几块果子吃得分外香甜。塞下后，便向赵心怡房间行去，虽然小姐嘱咐可以迟一点再去，她还是迫不及待地前去。

　　赵心怡屋门开着，似乎等着她一般，碧玉跨入，入耳便是噼啪作响的算盘声音，而顾婆婆略带沙哑的声音也轻轻响起，边算边说，似乎可以算得更准些，记得更牢些。

　　而一旁桃红已经来了，她想过去帮忙，不过又不敢接近，想来赵心怡已经出言阻止了，没有其他人介入，这个结果会更让人心服口服。

　　不多时，账册就到了赵心怡手中，她却不忙，放下了账册。说道，“顾婆婆，辛苦你了，还要劳烦你老人家来这里算账，时候不早了，请回去吧。”

　　顾婆婆呵呵一笑，“小姐客气了，老身的身子还算不错，只是确实，有些眼花了这些账目记得有些凌乱，因此老身花的时间略微长了些，让小姐久等了。”

　　听了此话，碧玉有些脸红，之前记账丫头问过她应该如何来记，她当时正忙，便敷衍了事了。
　　桃红则满不在乎，她紧张的是今日的收益多寡。

　　不过小姐则跟顾婆婆不紧不慢地又闲聊了半天，赵心怡若有深意的用眼神时不时扫了扫二人，才慢慢结束了同顾婆婆的闲谈。
　　“那老身就告辞了。”顾婆婆说道，“不过，老身还要多嘴一句，两位姑娘第一次独自操持，真的很不错了，似模似样的，而且相差毫厘，其实都是不错呢。”
　　“这我晓得，我自由道理。”
　　这顾婆婆辞别也要将两个人的心弄得七上八下，瘙痒难耐。好在答案就快揭晓。

　　此时房间中只有她们主仆三人。
　　桃红碧玉的眼中更在意对方，是否高过自己，胜过自己这一边。

　　空气中安静的只有账册翻动的声音，这一两页纸，赵心怡看得津津有味，总也放不下，仿佛是什么好看的绣像小书似的。

　　“今日，还是碧玉的毛利多一些。”半晌，赵心怡慢慢悠悠吐出一句。
　　碧玉脸上的喜色那是遮掩不住的，她忙向小姐一礼，表示感激之意。

　　“小姐，我以为不该只看一天的量。”桃红冷不防插言。
　　“一天也能说明不少问题了。”碧玉立刻说道。

　　“不谈是不是看一天，你今天的毛利确实少了。”赵心怡语气平平淡淡，实话实讲而已。
　　不过这样的态度倒是更加容易激起桃红的反应。

　　“小姐，我以为我们要更久的看，不比万花楼，我们不是要做昙花一现，不是小打小闹。”

　　碧玉诧异地看着桃红，好像最喜欢小打小闹、昙花一现的不是别人吧，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怎么……有些奇怪呢。

　　“哦？你为何说万花楼是昙花一现？”赵心怡问道。
　　“因为他们只是靠些新鲜玩意儿，重复的东西，人们不需要几次，就会腻烦。”

　　碧玉暗自不屑，就算是会腻烦，也不知道每次是谁一听风声，便屁颠屁颠赶过去也要看个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