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86、谈价

　　风致道，“姐姐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这次帮我做衣服，对你技艺的提升，也有裨益。”
　　“姐姐又要做跳舞的衣裳？”银剪刀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还没说。”

　　“姐姐每次要做跳舞的衣裳时候都这么说，搞得神神秘秘的。”银剪刀苦笑道，风致虽然衣衫看着简素，要求一点不低，转比那些要求浮夸的夫人小姐要难缠。

　　“那些么，对你而言，已经没有难度了，大概也不能助益你的工巧了，你这么说法，倒是显得姐姐很没有见识的样子。”风致板起脸孔。

　　“姐姐莫怪，剪子的功夫尚浅，当不得什么大任，不过既然不是跳舞的衣裳，那么剪子尽力而为，希望做出来姐姐不会失望才好。”银剪刀满脸堆笑，她又不是三大巧手，也不是金剪刀，即使心中挑拣也不会显露脸上。

　　“这次么，也是跳舞的衣裳。”风致说出来，就见银剪刀的脸色又隐隐有些变化，她看着好笑，接着收，“不过同往常那些不同，衣料大大简省，不似之前宽衣博带的，你当少收我些料子钱，新的式样你做了也会有所收获，岂不是两全齐美？”

　　银剪刀听了，苦笑道，“在别人，新的样式，分明是要再加工钱的，姐姐倒好，不增反减，不仅如此，还要让我甘之如饴，有这样的好事吗？”
　　风致呵呵笑道，她如丝媚眼看来，风情脉脉。“所谓成人之美，你乐意成了别人的好事，人人都如此，那以后你自然更容易碰到好事，想一想，这对于天下，是多美的事情。而且，你可别说你一点不感兴趣，越难的事情，你做的越能有所思，思而有所得，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贵衣裳可以比拟的。价值几何，你当了解。”

　　“姐姐真有经、济之口才，剪子拜服。”银剪刀说着还学男子抱了抱拳，“不过姐姐，这人人成美事，我不敢占先，不如姐姐先来？”

　　“剪子，你现在手艺好了，就要抛弃姐姐了，说吧，你是不是想多加点工费。”风致也并非在意钱财的人，先前所说，只是因为同银剪刀相熟。

　　“姐姐莫要说得自己多么可怜，这工费么，不必介意，只是，姐姐不能不给一个添头。”
　　“看你眼珠滴溜溜乱转，盯着姐姐的身子，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添头？”

　　“我想姐姐穿着我裁制的衣服为我一舞。”银剪刀笑着说道。

　　“这个嘛……”风致想了一会儿，“若是你做的衣裳我不满意，那就免谈。”
　　“一言为定。”银剪刀见风致送了口，便一口答应。

　　风致见她喜孜孜的样子，不禁起疑，“你如何这么有信心，你往常对于没有做过的衣服，都是十二分的小心，可没有打包票的时候。”

　　“我并没有打包票。”银剪刀说道，“若是你不满意，我便迟点亏罢了。我也还存了几分希望。”说着竟有些受委屈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