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402、衰草

　　“这是给公子尝的果子，若是觉得不错，可以买一些，不买也没什么要紧的。”思思轻言慢语解释道，虽然年纪小小，做事却让人觉得妥帖，如沐春风。

　　文里愈发对这里的先生有些好奇了。

　　思思端来的盘子上有两个果子，一个是方的，一个是圆的，都是小小的。

　　文里看向方的那个，黄色微透，里面则如发晶一样，丝丝缕缕，看上去是有些绿色。

　　“这个果子的名字很特别，叫连天衰草。”思思解释道。

　　“什么？！”文里以为自己听错了。

　　思思又解释一遍，文里叹道，“这名字果然有些特别。”

　　“这个果子，很多客人都很喜欢，公子可以一试。”思思殷勤劝道。

　　文里用盘中的银调羹挖起果子，放入口中，起初是甜中夹着苦味，然后有一丝辛辣，感染鼻腔，产生微酸的情绪，而有涩味抹过，仿佛轻按着颤动的琴弦，还有余韵回响，哀而不伤。

　　“这个果子味道也很特别。”文里放下调羹，说道。

　　“所以有很多客人喜欢，说我们铺子的果子不类俗套。”思思说道。

　　见思思神色不似作伪，文里也不禁思索起来。

　　“这个果子叫上穷碧落。”思思见文里不说话，便介绍起另外一个果子。

　　这果子半圆球形，内中一股孔雀蓝冲入顶上，仿佛涡旋，其他都是透明无色，实在是好看。

　　文里见到思思看这果子的表情，就知道少女大抵对这种果子是没有抵抗力的。

　　文里用银调羹从孔雀蓝和无色各分了一些下来，放入口中。

　　入口是甜味，继而转成辛冲的味道，再然后突然消失，味道仿佛擦除一般。

　　“嗯？”文里有些吃惊，便又挖了一勺，仔细体会。

　　他又试了一次，发现这种味道消失的感觉变慢，猜测是与孔雀蓝色的部分有关。

　　“没了。”文里再次伸出调羹，便直硬硬地顶在了盘子上。

　　“看来公子更喜欢这个呢。”思思目不转睛地盯着文里的一举一动，此时说道。

　　“呵呵。”文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觉得在思思面前有些失态的样子，思思看起来可是比他小很多的样子呢。

　　“这个果子在你们这里受欢迎吗？”文里问道。

　　“这个没有连天衰草卖得好，不过喜欢的人是喜欢得紧。有人买了就放在家里，还催我们家先生再做些别的颜色的。”思思欢喜地说道，带着那么一丝骄傲。

　　“这些都是你们家先生做的？”文里又问。

　　“先生将这些果子创造出来，自有些来打下手的人，俗事我们怎敢劳烦先生。”思思抬起了头，一点一点的。

　　“你们这的先生倒叫我好奇，很想拜访一下，不知思思姑娘能否通传一下。”文里的好奇又被带起，虽说让一个小女孩崇拜之至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能做出这样果子的人，可不一般。

　　文里想起松斋萧馥仙之前请他品鉴的果子，这手法似乎有些相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