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274、落雨

　　“我以为是姐姐收起来了呢，这样不是齐整些。”饼儿说道。

　　“平日里倒知道翻箱倒柜找好吃的，伞都找不到了。”碧玉白了饼儿一眼。

　　饼儿呵呵笑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比较伞也不能吃呀。”

　　“那你就不出去吗？”碧玉反问道。“这雨不小。”

　　“出去不是还要做事嘛，这不是有了借口。”饼儿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吐了吐舌头。

　　“鬼丫头。”碧玉没好气地说道，“好吃懒做，还不爱走动。”

　　“有一个倒是喜欢到处走动，你就喜欢了吗？”饼儿小声反驳道。

　　“你……”碧玉为之气结。她手向柜上一够，拿下了一把伞。

　　“伞找到了，我先走了。”碧玉说完便走开了。

　　留下饼儿喂喂乱叫，她的身量不足，不借助桌凳，是休想拿到伞了。

　　“现在的队伍不好带。”碧玉边提着裙角，便摇头说道，三两步便来到了赵心怡的居处。

　　“小姐。”碧玉喊了一声，便推门而入，最近赵心怡都不会在里面应声，因此碧玉也不等她的回答便入内了。

　　将伞放在一旁的瓷缸中，碧玉发现赵心怡并不在屋中，便向后打开门户。

　　“小姐，院子里冷。”碧玉见到赵心怡便说道。

　　“你听。”赵心怡手撑着伞，立在院中。

　　“雨丝断断又续续。”赵心怡伸手接了一线雨说道。

　　“雨打叮叮又咚咚。”碧玉接了一句，正巧雨滴在铜缸边沿，发出清越的声响。又溅起一簇簇飞水。

　　“这雨远看是连成的丝线似的，近看，其实是断的。”赵心怡说道。

　　“看来这雨也是有心事的呢。”碧玉若有深意地说道。

　　“你说这雨有什么心事？”

　　“这……”碧玉呆了一呆，这根本不像是小姐性格会问出来的问题，她一时也没想到如何接话。

　　见赵心怡定定地看着她，碧玉只得说道，“这雨也没有告诉我她的心事呢。”

　　“会是什么呢？”赵心怡没有从碧玉处得到答案，便又回转过身去。

　　“小姐，回屋去吧。”碧玉快步进入院子，伸手去拉赵心怡。

　　“我想透透气。”赵心怡轻飘飘便挪出了一步。

　　“我是怕小姐着凉。”碧玉见赵心怡衣衫单薄便出了来，面上不禁是担忧。

　　“今天我不冷。”赵心怡说道。

　　“小姐……”碧玉等了等，说道，“小姐，你看我衣裳都淋湿了，你便跟我进去吧。”

　　“你自回屋便好了，或者你也想在院子里看雨，便拿了伞过来。”赵心怡说道。

　　“我哪里是想看雨……”碧玉哭笑不得。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春衫薄露的。”两人正僵持之际，一个声音响起。

　　“看你优哉游哉的，又去哪里了？”碧玉见到来人是桃红，便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正事。”桃红白了碧玉一眼。

　　“你这伞花里胡哨的，这就是正事？”碧玉嘲笑道。

　　“我……”桃红也不喜这伞，一路行来，已有不少人对着伞指指点点，让她就颇为不爽，不过现在院中，她一时还离不得伞。

　　“你再淋下去，衣服可真的就要透透的啦。”桃红转移话题道。

　　“还不过来给我挡雨。”碧玉瞪了桃红一眼。

　　“好说，好说。”桃红走进一步，却忽然又将伞后移了一段，“姐姐你不是嫌这伞花里胡哨的吗？你便回屋好了。”

　　“回屋就回屋。”碧玉说着向屋中走去。

　　“放心，我会让小姐尽快回屋的。”在碧玉擦肩而过之际，桃红轻声说道。

　　“哼。”碧玉轻轻点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