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270、翠微

　　斜阳巷子

　　“小姐，这是平儿姑娘送来的。”碧玉拿着一个盒子来到近前。

　　“就放桌上吧。”赵心怡用手指卷着头发，“平儿姑娘说了什么吗？”

　　“说是文公子作为一直赠送果子给他的回礼。”碧玉说道。

　　“那么文……他知道了没有？”赵心怡疑惑了一下，问道。

　　“这……平儿姑娘没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碧玉说了个两可的回答。

　　“若是知道，那么这回礼代表什么……若是不知道，那么这又表示什么呢？”赵心怡喃喃自语道。

　　“小姐，要不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见赵心怡陷入思索半天，桃红便试探着问道。

　　赵心怡点点头。

　　“我自己打开吧。”赵心怡按住碧玉的手，碧玉乖乖收回了手。

　　三双眼睛便看向等待赵心怡亲手打开的盒子。

　　“好几座大山？”桃红瞪大了眼睛。

　　“这叫层峦叠嶂。”碧玉抢白了桃红。

　　盒中的躺着一枚果子，说是一枚，倒不如说是一组，一列，翠色的糖片交叠排布，若山峰苍郁，愈至下，颜色越重浊。

　　盒子开时，有张纸笺从内掉出，赵心怡展开一看，念道，“翠微。”

　　“好名字。”碧玉说道。

　　赵心怡抽出袖中的手绢，掰了一片，放入口中。

　　“小姐。”碧玉惊呼道，“应该让我们先来试一下的，万一……”

　　“无妨，他不是那样的人。”赵心怡一脸冷静，“而且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制毒的东西。”

　　“小姐还是应该小心的。”碧玉叹了口气。

　　翠微触到赵心怡的朱唇，便是脆的，许是糖的特性，不过甘中又有苦味，仿佛带着草木的清冷气息，而愈往后，在翠微的底部，色彩重浊之处，口感则绵软暧昧起来，似乎由实入需，硬脆转为微妙，以至于入口仿佛便似馔云，轻飘飘，要融化一样。

　　赵心怡似乎想到了什么，唇齿间预留的尽是迷醉的感觉，脸上也转出一丝红晕。

　　“剩下的先收在这吧。”赵心怡将盒子关上，在桌上铺了一张纸。

　　“碧玉磨墨。”赵心怡吩咐道。

　　“是，小姐。”碧玉忙上前开始准备水来。

　　“小姐，温香的物事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桃红见赵心怡不再关注果子，便说道。“小姐再休息片刻，便可……”

　　“不必温香了。”赵心怡摇摇头。

　　“小姐，是不是我的手法不太好？”桃红急着说道。

　　“不是。”赵心怡摇摇头。

　　“要不还是由碧玉姐姐来？”桃红看了碧玉一眼，说道。

　　“我有个事情要想，温香之后，总是感觉神思昏沉，不耐想事。”赵心怡拿起笔，轻轻舔了些墨。

　　“你们先去吧。”赵心怡头也不抬。“应该要是个费思量的物事……”赵心怡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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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玉，你觉不觉得，小姐这几天怪怪的？”退出房间，桃红向碧玉问道。

　　“并没有。”碧玉的语气没有丝毫迟疑，“你快点吩咐下面人接手今日的新品，小姐拟了方子，需要让灵巧的几个试着做一下，再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