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258、夜欢

　　“呵呵，也许你还赶得上好戏。”温雅看着桃红逐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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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里从碧凉殿出来的时候，已有些不太清醒了。
　　不过相比萧松青已经算好，那位贪杯公子直接醉倒在席案，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是不是又在说些月的诗句。

　　文里顺着路向回走，不过也是摇摇晃晃把不住方向。
　　“文公子。”艳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来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文里手指向一旁，幸而还有路牌，一旁特意用烛火照亮。

　　“文公子你可以不要逞强哦。上弦轩在这边呢，你走错了。”艳艳轻笑道。

　　“啊。”文里近前一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文公子。”艳艳娇声道。

　　“真的不必了。”文里摆摆手，向前快走几步，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文里一路向水榭走去，从水塘之间穿过，蛙鸣蝉叫，冷风一吹，他感觉似乎清醒了些，这次经过萧松青一闹，文里兴致也减了不少，而之前一边饮酒一边搜肠刮肚找诗词，实在是让他神思疲倦，推门入房，床榻已经准备好了，还有着淡淡香气。

　　“师弟，师弟。”文里喊道，见赵立本还未回来，也不管了。

　　大概在望楼那边已经宿下了。一阵困倦袭来，文里也向卧榻走去。

　　“似乎还熏了香，不过这天气，盖这被子似乎厚了点，不过水中居夜晚凉吧。”文里记得之前似乎榻上并无这床锦被，想来是剑慧她们后来送来的吧。

　　文里垂着沉重的脑袋，一把掀开被子，忽闻一阵浓烈香气让他头更加昏沉。

　　而床榻上赫然呈着半裎的女子，因为文里的打扰而发出呢喃之声。
　　凉爽的空气忽然燥热起来，一瞬间。

　　到底是天热，还是什么。文里一阵恍恍惚惚，只见殷红趾甲在眼中不断放大，然后便如坠云里。

　　夜中似乎孕育着春雨，蒙蒙丝丝，微妙难言，赵心怡翻身坐起，“这是不是在梦中？”

　　“啊。”文里发现衣襟上殷殷桃痕，

　　“不是在做梦？” 文里只觉得肩头一疼。

　　“不是在梦中？”赵心怡似醒非醒。

　　两重目光交织碰撞在了一处。
　　而月光恰从窗户透进，文里的眼睛像猫儿一样睁大，其中昏昏蒙蒙的，却仿佛有火。

　　这眼睛洞穿了赵心怡的记忆，将月光一泄到底。春雨中赫然炸响惊雷。

　　“是他。”赵心怡心中震惊，喜悦、悔恨、五味杂陈，巨大的冲击让她痉挛般扭动，雨丝飞下，春芽在泥土中萌动，是痛，也是愉悦。

　　月光下那明澈的眼神，带着狂乱，惹得文里深深一吻，那是波心的水，她柔软，散逸，又紧张、激烈。

　　“扑啦啦。”轩外的游鱼忽然惊起，跃出水面，溅落一尾水花。

　　文里一时颓然倚靠榻旁，赵心怡奔出门去，留给他的是错愕、责备、哀怨、埋怨、难舍，也是女子的丽色。

　　赵心怡在荷花丛前慢了下来，一抹眼角，原来自己的眼泪是真的。